十一月初,京都的天氣已經開始轉冷。
落葉隨風輕舞,初冬的氣息漸漸染上枝頭。
禦天府邸的許家大宅,此時熱鬧非凡。
掉了很多斤肉的許方誠,今天是壽星。
瘦了一大圈的許方誠穿著一身高定西服,整個人顯得精神奕奕。
“哎呦,這是方誠嗎?兩三個月沒見,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就是,怎麼一下子瘦了這麼多?”
“不僅瘦了,還精神了,瞧這身材,又挺又直,眼神都銳利起來。”
“看見你爸發朋友圈炫耀了,這次模擬考你考了十二名,你爸可得意了。”
“對、對、對,你爸那得意勁啊,恨不得拉塊橫幅普天同慶了。”
許方誠被一群長輩圍在中間,紛紛驚呼他的改變。
他咧嘴一笑,得意地挺直了胸口。
許澤年站在邊上,瞧見一堆人圍著兒子誇讚,樂得合不攏嘴。
連烜一大家子過來的時候,兩父子親自到大門處迎接。
能讓許總親自迎接的客人可不多,很多人都好奇他的來頭。
得知來人是許方誠和何軒宇的師父時,眾人有些麵麵相覷。
這年頭,舍得讓孩子辛苦練武的人可不多。
尤其是家境殷實的人家,自家孩子捧在手心還來不及,哪舍得讓他們過那種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的日子。
沒想到,許澤年這麼疼愛孩子的人,會讓寶貝兒子去練武。
難怪幾個月沒見,許方誠這個小胖子瘦了這麼多。
眾人還在感歎,許澤年已經領著重要客人走進來了。
一身黑色西服酷帥俊冷的男子挽著一位杏色長款禮服,笑容明媚的漂亮女子緩緩走進。
小壽星公懷裏還抱著一個胖墩墩的三歲小娃。
胖娃兒像年畫裏的娃娃般雪玉可愛,一進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令人頗為吃驚的是,他們身側還跟著明麗迫人,豔光四射的大明星黎菲。
黎菲簽約許氏娛樂後,行程排得滿滿當當。
各種優質資源不斷,最近的勢頭一直挺猛,人自然也很忙碌。
沒想到她會來參加許方誠的生日宴。
“不是說要出國參加影展?”許澤年看著她低聲問。
他找劉韜了解過她的行程,知道她今日要趕飛機去參加一個重要影展,他想了想後,就沒邀請她。
“方誠十六歲生日,我怎麼能不到場慶賀呢。”
黎菲瞥他一眼,似乎對他不邀請她的行為表示不滿,“飛機改簽晚上的航班就行了。”
許澤年輕咳一聲,低聲解釋,“晚上坐飛機,怕你時差倒不過來。”
“那都是小事,許總不必替我擔心。”
黎菲扯了抹淡淡的笑容坐到了薛小苒身旁。
覺察到她對他的不滿,許澤年不自然地扯了扯領口,得,好心辦壞事了。
“爸,我陪顥顥坐這邊,你陪爺爺奶奶他們坐吧。”
許方誠抱著可愛的小師弟不願動彈。
許澤年無奈地看他一眼,“今天你是壽星要坐主桌,不能這麼任性。”
“許哥哥,我跟小姨坐,不要你抱。”
淩顥掙紮著要坐到小姨身旁。
自從他娘有了小寶寶後,小姨陪他吃飯,給他洗澡洗頭講故事,有時候還陪他一起睡覺,淩顥與小姨的感情最近是突飛猛進。
許方誠抱著軟萌萌的小家夥,故作一臉受傷,
“顥顥,你怎麼可以嫌棄哥哥呢,我平日待你這麼好,你怎麼可以有了小姨,就不要許哥哥抱了。”
淩顥歪著腦袋抬頭看他,一本正經回他,
“我爹說了,我是大孩子了,不能老讓人抱。”
許方誠看了眼麵無表情的師父,立即就慫了。
他不情不願起身,把顥顥放到地上,“我讓人給你拿兒童座椅。”
“許哥哥喜歡小娃兒,可以讓你爸給你添個小弟弟小妹妹,等我家小妹妹出生以後,可以一起玩。”
說完,顥顥一溜煙跑到母親身旁,輕輕倚在她腿邊。
他爹說了,不許用力抱他娘。
薛小苒愛憐地拍著胖球厚實的小肩膀,最近因為是懷孕初期,不方便抱他,這孩子經常習慣性朝她伸手,隨後又記起父親的叮囑,立即收回小胖手。
她瞧在眼裏,甭提多心疼了,隻能在陪他睡覺的時候,多抱抱他。
童言無忌的話,讓許澤年父子倆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你咋知道你會有個小妹妹?”
黎菲笑著摸摸他的胖臉墩。
“我爹說的。”淩顥穿著一身特製的小西服,模樣可愛又機靈,頭上的小揪揪也長長了不少,紮在腦後格外逗趣。
任誰瞧了,都忍不住想摸一摸這可愛的小家夥。
“你爹希望是妹妹,但不一定是妹妹。”
薛小苒哈哈一笑,斜眼嗔了連烜一下。
給孩子灌輸這種幹嘛,萬一生個男娃子呢?
連烜握著她的手,嘴角輕壓,“我有預感,是個小閨女。”
桌上眾人大笑,連預感都用上了,這是有多期盼小閨女呀。
許澤年有些羨慕地看了眼他們,視線悄然劃過落在一旁的黎菲身上,逗留良久。
許方誠被父親拉回了主桌。
何軒宸倆兄弟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硬和他們湊了一桌。
一直安靜坐著的吳小茜神情變得有些局促。
何軒宸把她的局促看在眼裏,不動聲色的與連烜攀談。
“……周榮輝那個不要臉的家夥,不知道從哪得知我收購了幾種藥方,竟然想收買製藥廠的管理層偷藥方,被我識破後還不承認,這王八羔子,做生意從來都不老實,下作手段一樣接一樣……”
“哦,他傷好了?”連烜淡淡問了一句。
上次在水雲會所的那一腳,看來是踢輕了。
何軒宸也想起了這事,不由的就看了吳小茜一眼。
果然,她麵色有些發白。
何軒宸暗啐自己一口,好好的提這事幹嘛。
不過,既然提了,也不能收回了,
“就是因為好了,所以又跑出來惡心人了,他奶奶個熊的,仗著他身旁有個賽車冠軍,又來挑釁我,老子又不蠢,上趕著給他送錢去。”
賽車冠軍不好請,那些名利雙收的賽車冠軍都傲氣得很,有錢也未必能請得動。
賽車?連烜挑眉來了興趣,“賭注是什麼?”
何軒宸眨眨眼,他這是有興趣?
“額,他那邊是我輸給他的法拉利,我這邊是上次他輸給我的六百萬,不過,我當時沒答應。”
“答應他。”連烜唇角微揚,練了這麼久車,他正愁沒地方檢驗他的車技呢。
桌上眾人齊齊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