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小胖子忙活著拆樂高,黎菲嘴角忍不住有了笑意。
原本低落的情緒也好轉不少。
薛小苒熱了牛奶,給他們各端了一杯。
“師娘,我又不是小師弟,還要喝熱牛奶。”
許方誠搖頭嫌棄。
“喝冰的容易鬧肚子,你放涼一點再喝好了。”
薛小苒讓淩顥捧著杯子自己喝,這小子“咕嚕咕嚕”,很聽話就喝完了。
喝完後還滿足地籲了口氣,拍拍自己鼓起的小肚皮,“鬧肚子就會被打針。”
被捉去打過預防針的他,對打針這件事,已經有了深刻的印象。
“知道就好,乖乖聽話。”
薛小苒忍不住笑。
“媽媽,我聽話,許哥哥不乖。”
淩顥眉眼笑彎,一臉軟萌。
薛小苒捏捏他的臉蛋,
“嗯,你許哥哥挑食,不乖。”
她慈愛溫柔的眼神,親昵寵溺的語氣,讓許方誠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他的媽媽也很溫柔,隻是身體一直不怎麼好,臨終前兩三年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裏度過。
許方誠已經記不起媽媽最後一次陪他吃飯是什麼時候了。
眼眸微垂,茶幾上溫熱的牛奶似乎變得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端起杯子一口喝光,有些不自在地解釋,“坐了半天車,渴了。”
“給你拿瓶礦泉水麼?”
半大少年別別扭扭的模樣,也挺有趣的,薛小苒忍著笑問。
“不用了,我渴了會自己拿的,謝謝師娘。”
許方誠輕咳一聲,轉頭繼續指導淩顥拚裝翻鬥車。
薛小苒收拾杯子,順手也摸摸他的腦袋,“謝謝你給顥顥帶的樂高。”
許方誠半垂的眼眶有些濕潤,“不用謝。”
“菲姐,感覺怎麼樣?要不要給你買點藥?”
薛小苒轉身問黎菲,她一整天狀態都有點差。
黎菲笑著搖頭,“不用,謝謝你的牛奶。”
薛小苒不再多話,進廚房泡了兩杯茶給連烜和薛強送去。
“幹嘛呢?”
薛小苒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湊過去瞧。
平板的搜索界麵上,顯示考駕照的流程。
“要考駕照麼?”
薛小苒莞爾,身份證還沒到手,已經著手準備考駕照了,看來是真的很喜歡車呀。
“嗯,有駕駛證去哪都方便。”連烜點頭。
“那我也去考吧。”薛小苒想了想開口。
“等我學會了再教你。”連烜搖頭,他還沒學呢,怎麼能讓她先去了。
薛小苒失笑,故意抬杠,“就不能我學會了教你麼?”
連烜抬眸,嘴角一彎,“你有自信學得比我好?”
“額……”薛小苒很想硬氣一回。
可想到她學騎術、箭術、拳法時的狀態,又硬氣不起來了。
隻能在他揶揄的眼神中,溜去了薛強的房間。
薛強在忙著剪早上的視頻。
頂層露台晨練的場景,是個非常能裝逼的視頻素材,他不僅拍了遠景近景,還特地架了兩個固定鏡頭拍攝他們習武的場麵,這也就意味著,需要剪輯的工作量就多了一倍。
“……哎,這段一定得單獨放一個視頻,太帥了。”
薛小苒進他房間的時候,聽到了他嘀嘀咕咕的聲音。
湊過去一瞧,平板上矯如遊龍的身影不是連烜又是誰。
“你又想幹嘛?”
薛小苒放下茶杯,揪住薛強的耳朵。
“哎呦呦,姐,這視頻拍得遠,頂層又有白霧,根本看不清姐夫的臉,這麼瀟灑帥氣的身手,不放到網上攢一波粉,豈不是太虧了?”
薛強一邊振振有詞,一邊把耳朵從他姐手裏解救出來。
“天天就知道漲粉、漲粉,小心你姐夫抽你。”
雖然她也承認,視頻裏揮灑自如的身手確實非常帥,可是……
“姐,你放心,我會征詢姐夫意見的。”
薛強又不傻,哪敢不經過姐夫同意,就把視頻放上去。
“行,你能說得動他,就是你的能耐。”
薛小苒失笑,管他怎麼搗騰呢。
結果,沒過多久,薛強捧著平板一路歡呼地從她的房間裏跑了出來。
薛強一屁股坐到許方誠身旁,得意地朝他笑,
“看看本大蝦今天能漲多少粉。”
許方誠探頭過去,“哇嗚”兩聲,拿出他手機,第一時間轉載,蹭一波熱度。
黎菲好奇看過去,一時有些驚訝,
“阿強漲粉的速度很厲害呀,比前幾天看的時候多了快兩倍了,百萬粉絲指日可待呀。”
視頻點擊率也一天比一天高。
薛強被誇得尾巴都翹起來了。
“這裏麵也有我們的一份功勞。”
許方誠看著自己有些單薄的粉絲量,語氣有些酸溜溜的。
黎菲樂了,“你要漲粉幹嘛,想做自媒體呀,還是想進娛樂圈?哪樣你爸都不會同意的。”
身為超級富豪的兒子,將來要走的路基本都鋪設好了的。
“哼,我想幹啥就幹啥,誰需要他的同意。”
說起他爸,許方誠原本高漲的興致就跌落下來。
薛強邊回複幾個鐵粉,邊勸他,“你爸遲早要二婚的,你和他強隻會傷了你們父子的感情,何必呢。”
他從何軒宇那裏聽說了不少許家的事情。
“我不是反對他結婚,我是反對他娶那個女人,他娶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娶她。”
許方誠低吼一聲,眼眶微紅,像隻受傷的小獸。
薛強和黎菲皆是一愣。
堆著樂高的淩顥,還有廚房裏的薛小苒都被客廳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你是指,那個一直在你父親身旁的秘書?”
黎菲想起宴會上站在許澤年身旁的女人。
看似嫻雅端莊,可眼底的野心卻遮掩不住。
還沒正式對外宣布,已經一副總裁夫人自居,也難怪許方誠對她如此抗拒。
半大的孩子心思最為敏銳,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實意,怎麼會分不清。
“就是那個壞女人!”許方誠胸膛一陣起伏。
“她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薛強好奇。
做了什麼?許方誠陷入回憶。
他的媽媽是黔省方氏集團的小女兒,從小身體就不怎麼好,上大學後到京都治病,認識了他爸爸。
大學一畢業,兩人就結了婚,他媽身體不好,可堅持要生下他,結果,他出生後,他媽的身體越來越差,熬到他十歲那年撒手人寰。
他媽心地善良,又喜禮佛,每年都會固定做慈善,資助貧困大學生是其中一個項目。
唐悅茹就是接受資助的大學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