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軒宸正感歎著,那邊一聲“哎呦”,小胖子許方誠堅持完十分鍾,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渾身上下都是汗津津的,“呼哧呼哧”地喘著大氣。
何軒宇比他好一些,還能站得住,但整個人也像在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起來走動,不許坐。”
薛強把許方誠攆起來,“你爸來了,盯著你看呢。”
話一落,許方誠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喘著大氣的嘴巴也閉上了。
反手一抹額頭的汗,擠出一個自覺瀟灑的笑容,“爸,你們咋來了?”
眾人瞧著他猶自顫抖的腿,一時忍俊不禁。
從頂層露台上下來,一群人看連烜的眼神全都變了。
知道他們今日午後回京都,眾人紛紛表示一道同行。
隻有許澤年遺憾歎了口氣,他得先一步趕回去了處理公司事務了。
不過,這次行程沒白來。
能與兒子的師父近距離接觸,了解他的為人和本事,對許澤年來說,能更放心讓兩個孩子跟著他學習。
拉過兒子習慣性訓誡一頓後,許澤年匆匆離去。
晨練過後累得半死的三人,知道午後啟程,圍起來嘀嘀咕咕一陣。
吃過早飯,又生龍活虎地開始折騰,叫上何軒宸他們去了賽馬場。
宿醉的黎菲九點多才昏昏沉沉爬起。
折騰了小半天才在薛小苒的幫忙下收拾好東西。
中午,一群人湊到一起吃午飯。
趁著還沒上菜的工夫,薛強拉過他姐溜到了包廂外的陽台上。
“咋了?惹啥事了?”
薛小苒第一反應就是,這小子惹事了。
薛強一噎,瞪了他姐一眼,“姐,你就不能想我點好的麼?”
“沒惹事,偷偷摸摸的幹嘛?”
薛小苒揪了揪他染得枯黃的黃毛。
“還不都是因為你說要保密。”
薛強撇著嘴。
薛小苒眨眨眼,這小子說的是啥事?
薛強湊到她耳畔嘀嘀咕咕一陣。
薛小苒眼睛越睜越大。
“我沒說是姐夫要辦證,隻說是一個朋友,何三哥拍著胸脯說,小事一樁,我這不是著急告訴你麼……”
他們一群人跑去騎馬,薛強聽何軒宇說,別看他哥耳朵硬又不服輸,可本事還是很厲害的。
大學畢業後,沒有回何氏產業工作,拿著父親提供的一筆資金,開始投資創業。
短短兩三年時間,當初他們父親給的啟動資金已經翻了好幾倍了。
當然,相對於何家產業來說,隻是不值一哂的數額,但是,對於一個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年輕人來說,已經算了不起的功績了。
而且,何軒宸不但投資有道,門路還挺廣,認識不少奇奇怪怪的關係網,五湖四海的朋友也多。
薛強聽完,想到自家姐夫的事情,就起了小心思。
於是,他試著與何軒宸提了一句。
沒想到,人家直接說,小事一樁。
薛強頓時興奮了。
薛小苒也跟著興奮了。
連烜的身份,一直是個大問題。
一日不解決,一日不放心。
他跨越時空而來,這邊沒有他任何活動軌跡,若是走正經途徑辦理證件,從前的祖籍家族,居住地址,親戚友鄰等等問題,根本解釋不出來。
為了說一個謊,就要說更多的謊來圓第一個謊,這中間太多變數,想要順利辦成功絕非易事。
龍有龍道,鼠有鼠道,既然有路數可以辦下來,自然再好不過。
一頓午飯,薛小苒吃得有些焦躁。
連烜看她一眼,用眼神詢問她有什麼事?
薛小苒勉強按捺住激動的心情。
吃過午飯後,眾人回客房拿行李。
薛小苒把好消息告訴了連烜。
連烜聽完,卻一臉淡定。
“……這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麼?”
薛小苒疑惑。
“嗯,算是吧。”連烜點點頭。
“可你看起來不像特別高興的樣子。”
薛小苒湊近他,仰頭盯著他剛長出來的新胡茬。
連烜垂眸低笑一聲,“就算沒有他的門路,過段時間我也能把這事辦好。”
薛小苒眼睛睜得老大,有些不敢相信,“你能辦好?”
“嗯。”連烜捏捏她粉潤的麵頰。
他這陣子一直在網上搜尋方法,還特地注冊了一個新的企鵝號潛入了幾個群,了解不少這方麵的信息。
總的來說,隻要找對人,給夠錢,證件是能辦的下來的。
“可是,那些不一定是靠譜的。”
難怪他最近去哪都抱著平板,薛小苒還以為他勤奮好學,在認真學習小學初高中的課程呢。
“這個不怕,約對方出來見一麵,就知道靠不靠譜了。”
隻要見上一麵,他就能弄清楚對方是騙子還是真有本事的。
薛小苒連連點頭,“沒錯,你的方法挺好,還是你聰明。”
她這個土生土長的土人都沒他機靈。
薛小苒汗顏。
“何軒宸有門路,請他幫忙也未嚐不可。”
昨天在酒吧包廂裏,何軒宸還一個勁地道謝,說是欠他一個人情。
既然如此,正好給他個機會,還人情債。
回程路上,連烜坐到了何軒宸的保時捷裏。
何軒宸直接把人送到了黎菲的別墅外。
“先生放心,最多一個星期就能搞定。”
何軒宸把弟弟拎上車回了禦天府邸。
許方誠卻打發了司機,留了下來。
“你咋不回家呢?”
黎菲靠在客廳的沙發上,伸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宿醉引起偏頭痛,她現在還有些難受,回程這一路都是薛強開的車。
“回家幹嘛,家裏又沒誰在。”
許方誠牽著胖球坐到一旁,把放在茶幾下的樂高拿了出來。
這是他昨天早上給小師弟帶的禮物,他們走得太急,沒來得及送,他隨手塞到了茶幾下。
翻鬥車和挖掘車套裝玩具積木,最適合這麼大的小娃拚裝。
“哇,這是什麼?”淩顥黑眸亮晶晶,盯著包裝盒上的圖案眼睛都舍不得眨。
“翻鬥車和挖掘車的樂高,要你自己拚裝起來哦。”
許方誠捏捏他肉乎乎的臉,滿眼都是笑意。
他是許家獨子,早早失去母親,父親每天忙忙碌碌,祖父母不住在一起,一直想把他接過去,可許方誠不願意。
他若是離開許家大宅,那女人說不定哪天就鳩占鵲巢,堂而皇之地住進他家裏來了。
許方誠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無論如何他也不會離開許家大宅。
所以,家裏最熟悉的人是照顧他的保姆、管家和司機。
突然多了這麼一個肉乎乎的小師弟,許方誠心裏甭提多高興了。
恨不得賴在這邊,天天陪他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