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開車沒有人手替換,司機會很累。
薛強雖然年輕,可身體也不是鐵打的。
所以,晚上他們在某個服務區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繼續趕路。
車子從天亮開到天黑,快十點的時候導航顯示,離目的地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
“艾瑪,屁股都坐成四瓣了。”
薛小苒感歎,他們好像和趕路有解不開的緣似的,無論到了哪裏,總少不了趕路的橋段。
淩顥已經在他懷裏呼呼大睡,睡得那叫一個香甜,就差嘴角沒流口水了。
“哎,前麵有路段在修路,還得換道走,真麻煩,到地方都得半夜了。”
薛強遠遠瞧見指示牌,隻能調轉方向。
“還不都是你們,中午耽擱了那麼多時間。”
薛小苒瞪了坐在前排的兩人。
中午吃午飯的時候,聽到飯店老板說,附近有個園博園很熱鬧。
薛強提議去瞧一瞧。
結果,他為了拍一段耍棍的視頻,繞了好大一圈,才尋到合適的地方。
然後,拍了一段,不滿意,又拍一段……
等他終於搗鼓好上傳,薛小苒順手刷了刷他的抖音,立即發現了他偷怕連烜那段視頻。
連烜也瞧見了,他目光淡淡掃著薛強,把薛強嚇得立即求饒認錯。
為了減輕責罰,他殷勤地提出了讓連烜試著學開車。
這一路,連烜把開車的基本要素都摸清了,隻待正式上手練上一練了。
於是,本來隻是來逛一逛園博園的他們,硬生生在那裏耗了三個小時。
要不然,他們早該到達目的地了。
“姐,你這嘮叨的工夫都快趕上我奶了。”薛強吐槽。
薛小苒磨牙,要不是看他在開車,非得賞他幾個爆炒栗子才行。
夜色很沉,路燈顯得有些迷蒙。
臨近午夜,路上行駛的車輛已經很少。
“嘭——”突如其來的撞擊聲響徹夜空。
把後座上昏昏欲睡的薛小苒嚇了一大跳,“怎麼啦?”
“臥槽,那輛高頂棚瘋了麼?”薛強眼睛瞪得老大,放慢了行駛的速度。
一輛高頂棚把一輛黑色商務車直接撞出了路邊,尖叫聲隱約從商務車上傳出來。
商務車被撞出路旁十幾米,撞上一個土坡速度慢了下來,高頂棚一個側轉停在了商務車前,逼停了商務車。
幾個大漢從高頂棚裏魚貫而下。
“靠,這可是京畿重地啊,這些劫匪也太猖狂了吧?”薛強把車停靠在路邊,“姐夫,咱們是不是該報警?”
“等到警察來,人早跑了。”
最近看了不少警匪劇的連烜拋出一句話,打開車門立在馬路旁觀察對麵。
那幾個男子拉開了商務車的車門,從裏麵扯出兩個女子。
女子的尖叫驚恐聲清晰入耳。
從車窗裏探出頭的薛小苒也看瞧清了狀況,瞧見連烜緊蹙的眉頭,她叮囑一聲,“連烜,小心些。”
既然遇到了,置弱小不管不顧可不是他的風格,薛小苒看他下車,就知道他要幹嘛了。
連烜擺擺手,大步走過去。
“臥槽,姐夫要去幫忙麼?對方五六個壯漢耶?”薛強既緊張又興奮,他拉開車門,拿出他的金箍棒,就想衝過去。
“哎,你別去幫倒忙了。”薛小苒喊了他一聲。
“不會的,我打架也很厲害。”薛強怪叫一聲,腳下生風地跑了過去。
薛小苒喊都喊不住他。
“啊,王八蛋,放開我——”
黎菲被扯著長發拖下車,驚恐中夾雜著憤怒。
“快住手,你們要幹嘛?救命呀——”
另一邊的陳莉也被拉扯下了車。
司機小何嚇得瑟瑟發抖,卻沒膽與一群五大三粗的男子作對,他哆嗦著想要拿出手機報警,結果,車門被拉開,他用力摔到地上,手機瞬間飛了老遠。
“快,拉到車上去。”領頭的男子指揮他們加快速度。
“啊~放開我,是不是楚鋒那王八蛋讓你們來的?”
黎菲死命扒拉著車門,不願被他們帶走。
可她那點力氣,根本招架不住男人的拉扯。
她隻能拚命地叫著“救命”。
“把她嘴堵住。”
夜深人靜,尖銳的叫聲不僅刺耳,還傳得非常遠。
“唔~唔~”黎菲被人用力捂住嘴,一路往高頂棚上拖。
恐懼與絕望讓她眼淚流了出來,早知道那男人這麼絕情,她就該不管不顧把他的黑料全都爆出來才對。
“誰?站住,小白臉,我勸你別多管閑事。”領頭的男子爆喝一聲。
聽到有人,黎菲心中一喜,奮力掙紮的同時狠狠把捂著她嘴的手咬了一口。
“啊,死女人!”
一個巴掌拍在黎菲臉上,瞬間把她拍倒在地。
臉上火辣辣的,耳朵也嗡嗡響,黎菲卻什麼也顧不得,側頭看向路旁,大聲喊叫,
“救命啊,這位大哥,幫幫我,事後必定重金酬謝!”
不能讓他們帶走,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可絕對不會有好事,萬一,被他們……
光是想想,黎菲就覺得驚恐萬分。
重金酬謝?連烜眼眸閃動了一下。
不是他見錢眼開,實在是被這裏嚴苛的戶籍製度所限,很多事情暫時他都做不了。
以前,也許是因為他什麼都擁有了,所以他並不覺著錢有多重要,對於物質上的要求也不高。
可現在,他連最基本的身份都沒有,除了妻兒,他幾乎一無所有,養家糊口的困難度明顯增加。
而且,若想找門路弄戶籍,可能也需要一大筆錢。
既然隨便揍幾個混混就能掙錢,何樂不為,反正,本來也是來救她們的。
還有,她這輛車也挺好看的。
連烜瞄了眼被撞花一側的黑色商務車,暗歎可惜。
“臭女人,快閉嘴!”被咬了一口的男人,握起拳頭朝她揮去。
黎菲嚇得尖叫一聲,捂住腦袋縮了起來。
可過了好一會兒,拳頭卻沒有打在她身上。
顫抖著眼皮抬眸,這才發現,對方的拳頭被一個男子輕輕鬆鬆抓住,那男子側著身,她看不清他的麵孔,可單從那偉岸修長的身形,就讓人有一種安心踏實的感覺。
“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一起上,廢了他!”
領頭人大吼一聲衝過去。
連烜反手一扭一推,隻聽“哢嚓”一聲。
被抓的那那男子慘呼一聲,胳膊脫臼了,疼得他跌倒在地嗷嗷直叫。
領頭男人麵露凶煞,拳頭揮了過去,可下一秒,伴隨著胸口一陣劇痛,他被對方一腳踹飛,跌落在十米外,“噗”地噴出一口血。
他捂著疼痛的胸口,不敢置信地瞪著隱在黑暗中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