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一家三口天不亮都起來。
連烜在天台練武,薛強拎著他的金箍棒也躥了上去。
他已經開始上班了,不過,依舊住在老家,為的就是抽空跟他姐夫學點武藝。
雖然他姐夫明確告訴他,他已經過了最佳習武的年紀,可他還興致勃勃的每天報到。
他不求變得有多強,能練個架勢糊弄一下不懂行的人,也夠他嘚瑟的了。
瞧他還真有幾分堅持,連烜就教他練了些棍法的基本招式。
這不,沒幾天,薛強已經把金箍棒耍得有模有樣了。
當然,在連烜眼裏,也就是個花架子,沒啥用處。
“姐夫,我姐和她妹長得像麼?”練著棍的薛強,好奇發問。
薛家人都知道,薛小苒的母親來看她了。
不過,黃麗離開薛家後,就再沒踏進薛家一步,所以,薛強沒有見過她們。
“有幾分像。”連烜收勢,手中的劍穩穩落入劍鞘中,隨手一拋,長劍徑直掛在牆邊的掛鉤上。
薛強羨慕到流口水。
紅色大眾汽車緩緩駛出石窿村,天邊的太陽已經升得老高。
“你送我們過去,趕得及上班麼?”
薛強把修車廠的車子給開了回家,早上硬要送他們進城。
“趕得急,現在才七點。”
最近跟著姐夫天不亮就起來了。
早上富餘的時間突然多了起來,薛強還真有些不習慣。
“你駕照啥時候考的呀,開得還挺溜的?”薛小苒問他。
“十八歲一滿就去考了,一次性通過。”
薛強麵帶得瑟,單憑這點已經夠他吹噓很久了。
“嘖嘖,學習上要是有這麼用功,何至於連大學都沒考上。”
薛小苒搖頭。
“哎,姐,又不是人人都喜歡讀書。”
薛強撇嘴,他讀書不行,別的地方有天賦不就成了,比如修車,比如練棍……
想到他表演舞棍時,幾個狐朋狗友羨慕嫉妒的眼神,他的心理就一個字,爽!
薛強的說法也沒毛病,若非有升學壓力,薛小苒自己也不喜歡埋首在題海中。
“這車值多少錢?”副駕駛上坐著的連烜問。
“老款式了,小毛病多,不值多少錢,二手行情五六萬吧。”
薛強一路給他介紹車的型號、年份、性能。
連烜聽得很是認真。
“五六萬還不值錢,你小子一年才掙多少,口氣這麼大。”
薛小苒嘁他一聲。
“哼,要不是薛豪那小子犯渾,我媽早給我買車了。”
提起這事,薛強就來氣。
“你買車幹嘛?上班的地方又不遠。”
“姐,你不懂,車啊就是男人的麵子,現在出去沒輛車,連老婆都娶不上。”
“切,一天天的,就你歪理多,全國沒駕照的人超過十億,人家娶不上老婆了麼?”
“呃?姐,你咋知道的?”
“我剛搜的唄。”
“……”
薛小苒他們沒有直接去酒店,而先去了一趟市中心,把帶出來的銀錠金錠全部賣掉。
有了上次買賣的經驗,加上有連烜這麼一個鎮場子的冷麵酷將,交易進行得很順利。
等他們趕到便捷酒店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
黃麗她們十一點半的車票。
“你們吃早飯了麼?”
開門的是吳小茜。
“吃了。”她聲音依舊淡淡的。
“小姨。”淩顥從後麵躥了過來,笑眯眯喊她。
吳小茜頓時露出了笑意,“顥顥,你的氫氣球飛不大起來了呢。”
她指著飄在半空的氫氣球,胖球“啊”的一聲衝了過去,昨晚忘了拿回去,今天居然就飛不起來了。
胖球有點傷心,拉著吳小茜問“為什麼”,吳小茜耐著性子解釋。
“早上吃什麼了?”薛小苒走進去,黃麗正從行李箱裏掏東西。
“包子。”
“光吃包子哪行呢。”薛小苒抿了抿嘴,“媽,我們先去吃飯吧。”
黃麗搖頭,指著擺在床上的幾個塑料袋,“這是給你們帶的幹貨,木耳、香菇、紅棗什麼的,昨天沒來得及給你們,今天帶回去吧。”
“帶這些幹嘛呀,怪麻煩的,媽,先吃飯去吧,坐車得坐五六個小時呢,不吃飯可不行。”
薛小苒再次勸說。
黃麗依舊拒絕,“不了,一會兒上車前吃碗米線就好,火車站附近有一家米線挺好吃的。”
她這是節儉成性,不願意花錢。
薛小苒深感無奈,這五萬塊彩禮怕是送不出去呀,她會回頭看了眼連烜。
連烜瞥她一眼,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別扭地叫了聲,“媽。”
黃麗抬頭看他,很快又斂下眼簾,女婿又高又帥也不是什麼好事。
昨個在火車站,他抱著孩子站在那裏,都引得一堆小姑娘圍著。
以後,怕是有小苒頭疼的。
黃麗麵色有些沉。
“我和小苒成親的時候,條件所限,沒能送上彩禮,這次回來,也是為了把彩禮補上……”
他把給薛家數額,還有給她的數額說了一遍。
黃麗麵色大變,“什麼?給了薛淮二十萬?”
那個混賬從小把孩子丟給老人帶,他有什麼資格收小苒的彩禮。
“不是,彩禮是給爺爺的。”薛小苒補一句。
黃麗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隨即道:“給了爺爺就成了,我這邊不用了。”
“禮不可廢,您也是小苒的長輩。”連烜冷聲堅持。
他深沉肅冷的聲音帶上幾分威壓,黃麗嘴巴嚅動,還想說些什麼,話到喉間又咽了下去。
直到賬戶裏突然多了五萬塊錢,黃麗回過神後,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一下湧上心頭。
到了火車站,黃麗拉過薛小苒到一側,悄聲對她說,“一會兒我把錢給你轉回去,就當是你的嫁妝吧。”
薛小苒警惕地瞪眼,“媽,你要是敢轉過來,我一會兒就把你的支付賬號給拉黑了。”
黃麗嘴角一抽,“你這孩子,咋這怎麼傻呢,結了婚自己身上也得有錢才行,總管他要錢,腰板怎麼直得起來。”
她一臉恨鐵不成鋼,女婿太過出挑,本來就招蜂引蝶,若是花錢總要向他伸手,小苒以後還有什麼家庭地位可言。
薛小苒忍不住笑,“媽,你想太多了,家裏的錢我管著呢,他要花錢得找我要的。”
黃麗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眼,戴著墨鏡抱著娃,依舊酷冷帥氣的男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呀,看起來這麼高冷霸氣的男人,居然是個妻管嚴,難怪從昨天到今天,一直都是他在抱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