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胖球洗幹淨扔給連烜,翻了翻衣櫃,找出以前的睡衣去洗澡,洗完澡後洗了衣衫晾好,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走進屋裏,發現父子倆都沒睡,坐在床上翻著一本相冊。
薛小苒眨了眨眼,驚呼一聲跑了過去。
“哎,你們從哪翻出來的?”
她都忘了相冊放哪了,他們怎麼找到的。
“顥顥從書櫃下麵的抽屜找到的,不能看麼?”
連烜的笑容有些古怪。
“娘,你以前好胖哦,我們差點都認不出你了。”
胖球已經一語道出玄機。
薛小苒嘴角抽搐,她就知道會這樣。
她瞪了連烜一眼,沉著臉把胖球抓去刷牙,關於刷牙問題,淩顥與眾多小朋友一樣,也不怎麼喜歡,總要她揪著才動。
“不刷牙的後果,以後就會長蛀牙,不僅會疼,會爛牙,會有口臭,嚴重的話,還得把爛牙拔掉、打針、放藥……”
薛小苒一臉嚴肅陳述,胖球立即捂著胖臉覺著牙疼,老實乖巧地跟去刷牙。
從廁所出來,他就被拎到了嬰兒床上,“快睡覺,今天已經睡得比平時晚了,明天你可以跟你爹一起騎車,比比看,誰騎得比較好。”
胖球忙忙點頭,一咕嚕躺了下去閉上了烏溜溜的眼睛。
這小家夥因何長得圓潤,皆因他能吃、能喝、能睡、能拉,躺下沒多會兒,他的呼吸就漸漸平穩綿長。
嬰兒床放在角落,離吊扇遠一些,薛小苒還是給他的肚皮上蓋了點東西,以防他著涼。
胖球是個挺好帶的娃,吃得香,睡得沉,除非被尿憋醒,否則基本都是一覺到天亮。
兩歲以後,就很少有尿床的問題了。
薛小苒轉頭,發現連烜還在盯著相冊看。
薛小苒眉眼一壓,走了過去一把搶過相冊,“去刷牙漱口,該睡覺了。”
話剛落下,一個天旋地轉,整個人落入他懷裏。
薛小苒眨巴兩下眼睛,還沒回過神,他的臉已經湊了過來,溫熱的薄唇在她粉唇上印了一下,薛小苒耳根一紅,伸手推了推他。
“顥顥在呢。”
“他睡著了。”
連烜目光幽深,看著她若有所思。
被他這般盯著,薛小苒心裏突然湧現出一股不大妙的感覺。
她掙紮著坐好,輕咳一聲,放柔聲音,“親愛的,明天我還有正事要辦呢。”
努力回想相冊裏都有些什麼相片,薛小苒嘴角地笑漸漸變得有些僵硬。
連烜大手一伸,抱在她懷裏的相冊就到了他手上,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一翻,一張雙人照赫然在目。
薛小苒瞥了一眼後,額頭的汗都要飆出來了。
相片其實是一張她的自拍照,隻不過,她圓乎乎的臉蛋後方,隔著不遠還有張俊秀帶著稚氣的側臉。
那是高三上學期,他們班一群人跑去看楓葉時,她趁班長不注意,偷拍的一張相片。
要死了,薛小苒嘴巴有些發幹,她當初怎麼會豬油蒙了眼,偷偷拍了這樣的相片。
拍了也就算了,她還特地去印出來了,這下作繭自縛了吧。
“咳,這是,我們班以前的班長了。”薛小苒硬著頭皮解釋,
“我們一大群人去看楓葉,順手拍了一些相片,你看,這邊還有很多呀。”
麵上一派光明磊落,實則心慌得一匹。
她翻過一頁,雙人照、三人照、多人照都有,景觀都是同一處,合影的人男男女女都有。
媽耶,好在當時印了不少張,要不然,可真要被揪住小辮子了。
當時印這麼多相片,就是為了讓那張雙人照隱匿其中,艾瑪,她也算是有先見之明了。
連烜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然後,翻到另一張相片上。
那是一張全班照,高中三年,他們班每年都會拍幾張全班照。
薛小苒看了看,好像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她微胖的身軀依舊比較惹眼。
不過,既然連烜特地翻出來,定然有特別的地方,薛小苒不動聲色掃視。
果然發現了貓膩。
她身後站著的人,可不就是他們班長麼。
薛小苒:“……”
她怎麼把這些細節都給忘了呢。
相冊繼續翻頁,還是全班照,然後……
身後站的依舊是他們班長,薛小苒額頭冒汗,她當初還真是處心積慮呀。
修長的手指在相片上輕扣,他低低出聲,“……嗯?”
薛小苒頭皮發麻,卻隻能咬牙硬撐,“幹嘛,全班照嘛,不都一樣,別看了,高中三年是我最胖的時候了,難看死了。”
拎開他的手,一把把相冊蓋上,然後扔過一邊。
反正,她絕對不會承認,年少懵懂的時候曾暗戀過他們班長。
看她佯裝生氣嘴硬的樣子,連烜深邃的黑眸危險地眯起。
薛小苒心頭一顫,心虛認慫,轉變態度,悄悄移到他身旁,伸手環住他脖頸,放軟聲音,
“親愛噠,你可是我最最親愛的相公,不可以懷疑我對你的愛哦~我會傷心難過的哦~”
她故意撒嬌的語氣,讓連烜嘴角微不可察地翹起。
薛小苒穿著她從前的睡衣,黃色帶蕾絲邊的短袖上衣,同色係及膝的睡褲,露出白皙的手臂和小腿。
略寬的袖口向下滑落,白生生的胳膊環在他肩頸間,連烜眸色微微一沉。
大手輕撫她柔嫩的麵頰,暗啞的聲音帶著幾分低沉的誘惑,
“……哦,如何證明你對我的愛?”
證明對他的愛?薛小苒愣住,瞳孔中映出他帶著痞氣地笑。
二日一早,薛小苒是被淩顥叫起來的。
天剛蒙蒙亮,窗外還陰沉沉的。
“娘,快起來,太姥姥都起來了。”
床有點高,淩顥爬不上去,隻好拍著床板叫人。
薛小苒費勁地睜開眼,隻覺腰酸背痛嗓子幹。
可惡!
想起昨夜,她被強迫著“主動”證明她對他的愛,過程之艱辛,差點把老腰都給閃到了。
他還嫌她慢騰騰地折磨人,薛小苒又羞又氣,偏又心虛,不敢撂擔子,咬牙硬撐到最後,感覺小命去了半條。
太可惡了,一會兒她得把那張相片給絞碎了才行,免得又讓他捏住把柄威嚇她。
“你爹呢?”聲音啞到發幹。
“爹在練劍。”淩顥跑到一旁的書桌上,拿下喝了一半的礦泉水,“娘,喝水。”
薛小苒頓時感動,費力爬了起來,親親她的小可愛,擰開瓶蓋灌了半瓶,嗓子終於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