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錯把珍珠當石頭

陪著武軒帝玩了兩刻鍾台球後,幾個皇子對台球這種遊戲都有了大致的了解。

“老七,讓七弟妹給二哥也弄兩張球桌,回頭給淩峻他們幾個也玩玩。”

嶺王打了幾圈台球,對眼前這張綠油油的桌子,還挺感興趣。

幾個兄弟對他這種理直氣壯厚臉皮的討要態度,都有些習慣了,眼珠紛紛轉向連烜的方向,覺著嶺王十有八九會被打臉。

果然,連烜瞥了他一眼,淡淡扔下一句,“寶芳齋可以定製。”

眾人:“……”

“啪啪”地響呀,可真是不給嶺王麵子。

嶺王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已經一陣紅一陣白。

要不是武軒帝就站在他們身旁不遠,他非得擼起袖子上去與他幹一場不可。

“咳,那個,我也去預定兩張台球桌,淩風他們肯定喜歡。”

酆王趕緊出聲做和事佬。

他也焦心呀,老七的這脾氣實在太容易得罪人了,他這個做大哥的怎麼能不為他操碎心。

連烜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話。

眾人:“……”

這兄友弟恭的場麵,怎麼就這麼紮他們的眼。

“行了,老七媳婦弄些小玩意兒也不容易,你們都去定張球桌,支持一下她的鋪子,等練好了球技,都來和朕較量一番。”

前個兒,老七媳婦弄了個千絲坊,售賣的毛線團價格便宜實惠,織出的毛線衣褲保暖性不錯,各種襪子手套圍巾也是新奇暖和。

武軒帝收到了由各種渠道獻上來毛線織品,新奇之餘,毛線織品實用保暖性能更讓他在意。

千絲坊裏,除了羊毛線略貴外,麻毛線和棉毛線都相對便宜,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消費得起。

店鋪還打出,隻要你買,就教會你織的口號,這一點,對民眾接受新鮮事物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雖然織起來會有些麻煩,但是,習得一手熟練的女紅,是普通女子基本的技能,經曆了一開始的好奇、疑慮,千絲坊的毛線生意漸漸也做了起來。

特別是最近,天氣越冷,毛線團的生意越好。

這些天,千絲坊還出了些奇奇怪怪又有趣的毛線動物,讓千絲坊又小火了一次。

上次老二向老七討要毛線熊失敗,還特地跑來跟他告狀,說老七沒有兄弟情義,連侄子跟他要個毛線熊都說斷貨。

武軒帝懶得理會這棒槌,可也從側麵體現出,千絲坊的火爆程度。

他特地讓魏冥留意了一下老七媳婦的鋪子,連帶也知道了雲想閣的各種彩色包,還有寶芳齋的金剛石首飾都是她搗騰出來的。

那些彩色包,雖然沒有引起大的風潮,可也漸漸流行開來,特別是那種挎包和背包,出行時使用很是方便,比單用包袱皮包裹著好用多了。

隻是,雲想閣賣得貴,所以很多瞧過的人,就回去自己找了粗布仿製,倒也弄得有模有樣。

外麵一些瞧著有利可圖的小攤小販,竟也開始仿製,價格比雲想閣便宜了許多,賣得還挺不錯。

當然,雲想閣原本就是高檔成衣的定製場所,各色包上精美絕倫的繡活,也不是小商小販能仿製得出來的。

武軒帝也瞧見過成品,因為好奇,他讓人弄了幾個進宮。

顏色鮮亮,款式特別,翻蓋上的刺繡繁複精美,玉石做的紐扣瑩潤透亮,布料厚實質地緊密,針腳密實平整有序,難怪價錢會比外麵高數倍。

武軒帝頗有興致地把幾個包翻了個遍,還親自把背包背到了身後,發現這種背包果然被包袱好用多了。

毛線和包也算是利國利民的好東西了,武軒帝老懷大慰的同時,又深感老七媳婦的古靈精怪。

也不知道她腦袋瓜子是怎麼長的,怎麼能想到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再後來,又出現了金剛石風潮。

為了定製金剛石首飾,各家女眷像打了雞血般亢奮。

即便訂單已經排到了明年,她們仍舊蜂擁而上。

還有不少女眷試圖拉關係走後門,永嘉的門檻都快被相熟的女眷踏破了,就連他那些嫁出去的公主,回宮探望他時,都會把話題轉到這事上麵。

武軒帝是瞧見過金剛石首飾的,那日,老七領著新媳婦來見禮,老七媳婦就戴著一整套的大紅色金剛石首飾。

那閃爍細碎的光芒,確實亮眼奪目。

就算對首飾沒什麼概念的武軒帝,當時都在那些碎芒中閃了一下神。

也難怪那些女人們,會為之瘋狂了。

知道切割金剛石的法子也是老七媳婦想出來的,武軒帝已經覺著不稀奇了。

還有那個烤串、串串香、鴛鴦鍋等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老七媳婦搗騰出來的東西,總是那麼獨特新奇。

原本覺著,老七娶一個鄉野長大的姑娘,有些可惜了,誰能料到,是他們錯把珍珠當石頭了。

眾皇子走出雍寧宮,宮外寒風簌簌,領路的內侍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老七,你媳婦還挺能搗騰的嘛,她都是從哪學來的這些玩意兒?她家鄉在哪呢?”嶺王跟在連烜身旁,幽黑的眸子盯著他問。

四周幾人頓時豎起耳朵。

連烜不緊不慢走著,眉目疏漠,薄唇輕啟,“二哥是不是太閑了。”

嶺王:“……”

好想揍他怎麼辦?嶺王一雙手攥成拳。

“老七,二哥也是好奇,弟媳懂得那麼多,照理應該是個遠近聞名的才女才對吧,我們這不是深覺敬佩嘛。”

六皇子笑著摻和進來,一副打圓場模樣,實際是借著嶺王的話,更深入刺探。

連烜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們,嘴角那抹含著譏諷的冷笑,深深紮著對麵兩人的眼。

“我媳婦是什麼人,什麼身份,你們不都暗自調查過了麼,不就給父皇送幾樣玩樂的小玩意兒麼,你們有能耐也可以去尋來送給父皇,何必扯著一副女子拈酸吃醋的嘴臉,也不嫌麵目可憎。”

說完,也不管被他戳得呆如木雞的兩人,冷哼一聲轉身走人。

一旁的酆王和順王同樣驚得嘴巴半張,這老七的認真戳起人來,也是針針入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