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不還是去行宮休息一晚吧?”
皇甫連轅瞧著送客的董明月和沙慧娘,很是不放心。
“沒事,我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而且,我和慧娘帶的護衛不少。”董明月揮揮手不以為意。
酈棲山雖然遠離人煙,實際上離京城並不算太遠,治安也不差,都知道是皇家行宮所在,還有王孫貴胄的別莊,一般人是不敢對貴族打什麼歪主意的。
董明月和沙慧娘都帶了護衛,誰會不長眼跑來送死。
皇甫連轅知道她們要顧忌著名聲,扁扁嘴,也不好再多勸,“那你們晚上可別亂跑,山裏精怪多,小心把你抓走了。”
“……”
眾人啞然,這種騙孩子的話,虧他說得出口。
“風大雪大,晚上注意些。”連烜交代一聲,把薛小苒鬥篷上的後帽戴上,牽著她往外走。
“有事別亂跑,派人去下邊喊人就成。”趙永嘉也叮囑一句,這才與濮陽輕瀾一道離開。
“要不,我留在前院給你們壯膽?”皇甫連轅猶豫著悄悄問了一句。
董明月臉上湧現幾分羞惱,舉了舉拳頭哼哼道:“你連我都打不過,還好意思說什麼壯膽。”
皇甫連轅耳根一紅,忿忿瞪了她一眼,“上次是我讓著你的。”
“哦,那下次我們再約一場。”董明月咧嘴一笑。
皇甫連轅嘴角一抽,人家未婚夫婦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他和董明月隻能在拳頭裏約架麼?
帶著懊惱,一步一回頭離開了董家別莊。
踩著一地軟綿的白雪跟上前麵的人群,皇甫連轅發現,七哥和他師兄都把媳婦背到了背後。
“……”
猝不及防看著他們秀了把恩愛,皇甫連轅有些哀怨。
他默默回眸,看向風雪中的董家別莊,想到那矯健高挑的身影,幽幽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這輩子,他有沒有機會能背一背媳婦兒。
媳婦太彪悍了,也不是件好事呀。
雖然風大雪大,可伏在濮陽輕瀾背後的趙永嘉,心裏甜滋滋的。
七哥瞧著雪厚路難行,就把小苒背下山。
相公猶豫了一下,也照著做了,趙永嘉雖然害羞,可瞧見小苒毫不猶豫伏上七哥背後,她也紅著臉伏了上去。
雖然夫妻兩更親密的事情也做過了,可白日裏,有外人的情況下,都是一副相敬如賓的模樣,哪曾這般親密過。
她偷偷瞧著左前方,被七哥背著的薛小苒。
隻見她雙手環住他的肩頭,腦袋貼著他的脖頸,嘴裏和他嘀咕著說話,說著說著兩人還笑了起來,關係甭提有多親密了。
小苒還不時給七哥拂去飄灑在他發髻上的雪。
趙永嘉心裏羨慕,忍不住學著小苒的樣子,把原本抵在他背上的雙手環上了他的脖頸。
身下的他身體頓了頓,但是沒有出聲。
趙永嘉眼眸柔柔,伸手輕拂他頭頂的碎雪,悄聲說了句,“辛苦了。”
濮陽輕瀾轉頭看了她一眼,把她往上托了托,“這有什麼好辛苦的。”
趙永嘉臉頰紅了起來。
跟在他們身後的皇甫連轅,隻覺得牙酸了一路。
回到行宮,眾人自個回了所在大殿。
薛小磊和烏蘭花他們在廳堂內等著,屋內有地龍,阿雷在屋裏四處溜達。
“姐,雪下得好大呀,咱們明天能趕回去麼?”薛小磊表示擔憂。
“是啊,好大的雪呀,嘩嘩嘩的,地上就鋪滿了厚厚一層。”烏蘭花誇張地比劃。
從連烜背上下來,薛小苒解開鬥篷,清寧接過去,抖了抖上麵的雪。
“還得看這雪下多久。”聽著窗欞被吹得嗚嗚響,連烜一張臉微沉。
雪下得又大又急,山裏的溫度也越來越冷。
呼嘯的寒風把樹枝刮得東倒西歪,不時發出淒厲的呼嘯聲。
薛小苒盤腿坐在暖榻上,聽著外麵的狂風大作縮了縮脖子。
“早上出來的時候,天氣還挺好的,誰想到下午就變天了。”薛小苒歎了歎氣,害她連溫泉都不能去泡了。
懶洋洋靠在大迎枕上的連烜,伸手把她拉倒入懷。
“沒事,應該不會下過夜的。”
薛小苒被他拉倒在懷,瞧著近在眼前的臉,她羞惱地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卻被他有些紮嘴的胡茬紮到。
“啐,你胡茬怎麼長得那麼快,真紮嘴。”
連烜幽深如墨的眼眸更暗了,伸出手指在她嫣紅的唇上輕輕壓過,“誰讓你像小狗般,逮哪啃哪。”
暗啞深沉的聲音像帶了迷幻音符。
薛小苒臉頰緋紅的同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哼,不知道誰才是小狗,啃得人家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害得我都不好意思,跟她們下水泡湯。”
他的大手就順勢而下,輕輕拉開了她的衣襟,雪白的肌膚上,深深淺淺的花瓣兒印了一片。
指腹在花瓣上輕輕劃過,薛小苒不自覺顫了一下。
忙伸手揪住他作怪的手,臉紅得能滴出水,“不行,你不能鬧我了,白天已經用完份額了。”
“……還有份額?”連烜輕笑。
“就有,萬一你學那什麼,一夜七次郎,豈不是,額,要人小命麼?”薛小苒恨恨掐著他的下巴。
“一夜七次郎?”連烜眼神古怪地看著她,“你一個姑娘家,上哪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薛小苒哼哼兩聲,“我們那裏資訊發達,什麼沒瞧過。”
連烜挑眉,眼眸沉沉,“如何瞧?”
“額,就是有電視,報紙,小說,手機啥的,上麵都有。”薛小苒這才回過神,她似乎提了個比較危險的話題。
“報刊小說能理解,電視手機是什麼?”
“額,這個,不好解釋呀。”薛小苒撓撓頭。
“哦,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要是不想解釋,我們也可以試試你說的一夜七次郎。”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指腹慢慢從她脖頸間滑落。
薛小苒羞紅臉,“呸,我是說,不可以超過,嗯,這個份額。”
她猶豫著伸出兩個指頭。
“……”
連烜幽黑的眼眸下暗湧翻滾,他嘴角一側勾起一抹笑,顯得邪魅俊美。
輕輕俯下身,薄唇抵在她粉唇上,低低說了句,“你,是不是太小瞧你相公了?”
說完,化身大灰狼欺壓而上,狠狠逗弄懷裏白嫩的小白兔。
天空黑沉沉,雪花漫天飛舞,呼嘯的寒風肆虐著大地,天地間似乎隻剩下大自然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