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幹嘛呀,嗯,薛小苒邊吃邊想。
“天這麼冷,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
“去看冰嬉或者去泡溫泉麼?”連烜開口。
薛小苒眼睛亮了亮,“有溫泉麼?”
“當然有,想去麼?”瞧著她亮晶晶的眼睛,連烜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薛小苒忙點頭,冬日泡溫泉,還有比這更舒服的事情麼?
連烜想了想,“後日回門,把小磊她們帶上一道去,可好?”
反正薛府沒長輩,繞過去一圈做好樣子,把薛小磊和烏蘭花他們接上,就可以出發了。
薛小苒一張臉都亮了起來,她忙不迭點頭,“好,非常好。”
他能記得把薛小磊帶上,薛小苒心裏甜滋滋的。
“要去看冰嬉麼?”連烜又問,趁他有空,都帶她看一遍。
薛小苒猶豫了一下,“聽蘭花說,人好多的。”
蘭花去了兩次,回來都興高采烈的,薛小苒對這種冰嬉活動倒不是那麼感興趣。
一是冷,二是以前在電視上看多了,也不覺著會溜冰有啥稀奇的,加上連烜身份特殊,出去的話,被人認出豈不是會引起轟動。
“沒事,可以把場子包起來。”連烜淡淡說了一句。
包場?就他們兩人去看?那多奢侈呀,薛小苒還真不習慣這種排場,她猶豫了一下。
連烜就瞧出了她的顧慮,“把小磊他們叫上,或者也叫上你表哥表嫂他們,還可以邀請一些你想邀請的朋友。”
他這麼說,薛小苒倒是挺心動的,“那,要不把明月慧娘還有你九弟他們都叫上吧。”
那麼大的場地,多叫些人一道觀看才劃算不是。
“你決定就好。”連烜輕笑,他已經能想象出小九那張傻樂的笑臉。
吃飽飯,外麵早已一片漆黑,清月領著小丫鬟收拾了碗筷,就退了出去。
“要去遛彎消食麼?”
兩人以後要共同生活,有些習慣得彼此磨合,連烜牽著她的手。
他這麼一提議,薛小苒就蹙眉瞪他,“你鬧了我一個中午,我不舒服,不去。”
“……”
連烜的腦路這才回轉過來,麵上頓時帶上了幾分訕然,俯身靠到她耳畔,低聲說了句,“我幫你擦藥。”
兩朵紅雲飛上薛小苒臉頰,“不用你幫忙。”
瘋了才會讓他幫忙上藥。
看著她粉撲撲的臉頰,那種心癢難耐的感覺又浮現在心口,抿了抿唇角,現在還是忍著吧,中午的事情還沒過去呢。
牽著她的手進入內室,既然不去消食,那就讓她歇著吧。
屋內靠窗處擺在楠木雕花矮榻,矮榻上墊著厚實軟綿的大紅色織錦福字紋軟墊,上麵還擺著張洋漆矮幾。
連烜牽著她坐到了矮榻上。
薛小苒歪歪靠著他不想動彈,連烜輕笑,滿足地攬著她。
“真不敢相信,我們真的成親了。”
薛小苒把他的大手握在自己手裏,摩挲著他帶著繭子的虎口。
連烜俯身在她額上親了一下,“嗯,我們真的成親了,高興麼?”
一句話說完,他渾身的熱血又開始叫囂起來,連烜身體微僵的同時,臉上也掛起了苦笑。
“嗯,高興。”好像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薛小苒握著他的手在臉頰上蹭了蹭。
連烜的眼眸就暗了下來,“你,再撩撥我,一會兒可不許怪我。”
“……?!”
薛小苒驚,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嚇得她趕快放開他的手,然後從他身上挪開。
“誰撩撥你了?”她坐正身體,努力板著麵孔。
“你說呢?”連烜一雙黑眸下隱藏著點點焰火。
“哼。”薛小苒就自顧移到了洋漆矮幾的另一邊,朝他吐吐舌頭後,紅著臉念叨他,“你吃了十全大補湯麼,這麼凶猛幹嘛。”
這種事情,沒吃過豬肉也瞧過豬走路,她一個新嫁娘,那堪得起他這麼鬧騰,她現在還不舒服著呢,她今晚得躲著他點才行。
連烜的視線從她白裏透紅的臉龐上移開,緩了緩僵直的身體,“我去書房一趟,你自己待著能行麼?”
現在離就寢的時辰還早,總待在紅通通的新房裏,氣氛難免過於旖旎。
“去吧,去吧,不要老纏著我。”薛小苒正求之不得。
“……”
連烜黑眸幽幽看著她,心口一陣氣悶,他起身走到金絲楠木雕瑞獸呈祥衣櫃邊,拉開了一處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瓷白小瓶。
“給,記得擦藥,真不用我幫忙麼?”
“不用。”薛小苒接過,紅著臉嗔他,打開瓷白小瓶看了看,“這不是表哥的生肌玉膚膏麼?這麼萬能呀,什麼地方都能擦。”
“嗯,對付紅腫淤傷,效果最好。”連烜想給她順順長發,薛小苒側身避開,
“去吧,去忙你的吧,一會兒再見哦。”
她朝他揮揮手。
一點不留戀的態度,讓連烜牙根有些癢癢。
出了房門,清冷的空氣讓他的神智回籠,搖著頭去了前院書房。
公務前幾天都忙著處理完了,書案上沒有疊著需要處理的公文。
連烜走到紫檀木書櫃旁,拿下一本兵書,隨意翻了翻,可心裏有些浮躁,根本看不進書。
反手把書扣到了書案上,往外喊了一聲,“冷三。”
沒一會兒,書房門被推開,冷三踏著清冷走了進來,“殿下。”
新婚大喜,殿下不在後院陪新娘子,到書房來幹嘛?冷三心裏吐槽,麵上一點情緒不露。
“這幾日有什麼情況?”最近忙著成親諸事,外界的事情回稟的就少了。
沒想到回門日沒過,殿下就開始處理事務起來,冷三用他平靜的語調回稟,
“嶺王前幾日派了他的心腹去領地,應是去清點檢查他那些私兵去了……”
“順王與順王妃那邊的親族約在順王妃名下的酒樓會麵,商談了兩個時辰……”
“六皇子在您成親前夕召見了冷一,冷一離去前,喬裝成皇子親衛混了出去,冷七發現後,跟了上去,最後還是跟丟了……”
一一把近幾日的消息回稟後,冷三垂手立在一旁。
連烜的手指在書案上輕扣,眼眸幽深如潭。
老二從來就不是個安分老實的,領地內豢養的私兵,數量在慢慢增多,老三看似低調不爭,實際上,也有一顆不甘寂寞的心。
老六那邊,在他大婚前把冷一召了過去,其心可誅。
隻是,不知為何,最後竟然沒動手。
連烜一雙冷眸聚集了霜刃,算他們識相,沒有在迎親的路途動手腳,要不然,拚著不吉利的名聲,他也要血洗長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