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哪裏不同?

瞧著她笑意盈盈的眼睛,連烜的嘴角勾起,“左相的鼻子,嗬。”

“他是站哪一邊的?”薛小苒悄悄問。

“那是隻老狐狸,沒有特別站隊,不過,先前和老六走近過一段時間,後來,柳鳳青沒能成為六皇子妃,就漸漸遠了。”

這樣的老狐狸也好,至少不會太過偏向哪一方。

薛小苒點點頭,“這個柳鳳青對皇子妃的位置還真執著呀,六皇子不成,轉頭又看中了九皇子,呀,我記得,她以前好像還看中過你。”

她眯著眼眸瞧他。

“……”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連烜眼皮抽了抽,不過,她半眯著眼睛,讓她一向清亮的眼眸帶了絲絲嫵媚,加上她紅潤潤的雙唇,整張臉就添了幾分豔色。

連烜眼眸暗了暗,捧起茶杯,啜了一口。

“旁人的想法,與我何幹。”

他回答得很是利索。

薛小苒噘了噘嘴,一時竟無言以對。

暖閣裏本就暖和,吃的又是火鍋,薛小苒不僅雙唇被辣得嫣紅,臉頰也是粉撲撲的,像朵嬌豔的紅牡丹。

連烜的手一時就癢癢起來,伸手在她細嫩粉紅的臉頰上掐了下去。

這姑娘,好像越長越好看了,有時候讓他瞧著都挪不開眼。

“啪啪啪”薛小苒氣惱地逮住他作怪的手拍了下去。

一頓晚飯,吃了將近一個時辰。

等到花廳那邊安靜下來,連烜不得不起身,係上了鬥篷。

薛小苒把他送到門外。

一出暖閣,夾著雪花的冷風撲麵而來。

一冷一熱下,“阿嚏”薛小苒仰頭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連烜蹙起眉頭,解下鬥篷,反手披在她身上。

“不用,我一會兒就回屋了。”薛小苒哪裏肯要,他還要騎馬回府呢。

“不許亂動。”他認真給她係上。

長長的玄色貂皮鬥篷,把她緊緊包裹住,身後還拖了一截在地上。

薛小苒瞪著他,試圖跟他講道理,“你還要騎馬呢,我讓清寧給我拿鬥篷過來。”

連烜看著她粉白的臉淺淺一笑,“最近乖乖的,別到處亂跑,我先走了。”

他轉身,大步走進飄著雪花的庭院裏。

等候在一邊的雷栗一行人,選擇性地把剛才的畫麵忽略掉,齊齊動身走過來道謝,然後緊跟著離去。

瞧見連烜隻著錦袍離開,薛小苒氣得跺腳,指著他的背影就罵了一句,“冥頑不靈的蠻牛。”

連烜的背影頓了頓,強忍著沒回頭,大步離去。

雷栗等人互相交換了個憋笑的眼神後,趕緊垂下腦袋。

他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腳步一刻不停地跟了上去。

“哼。”薛小苒氣哼哼地解下厚實的鬥篷抱在懷裏,“學什麼不好,非要學霸道總裁範,凍死你活該。”

表情一臉氣憤,抱起鬥篷的動作卻小心翼翼,伸手把拖在地上的一截拍拍幹淨。

雪下了一天一夜後,早上起來時,庭院、樹梢、屋頂一片白茫茫。

裹成球型的薛小苒和烏蘭花興奮地堆起了雪人。

紅姑和清寧清月她們立在不遠處的廊簷下,滿臉無奈地看著興奮的她們。

薛小苒瞧了,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大約就是南北方人瞧見大雪的差別之一了。

兩人不管她們的反應,自顧在雪地裏玩得高興,直到身上被凍得打哆嗦,才意猶未盡地躲到炕上取暖去了。

身體暖和過來,正打算把今天的大字寫了,柳鳴過來回稟,九皇子來了。

皇甫連轅跑來找她幹嘛?

薛小苒在疑惑中戴了頂粉紫色毛線帽,披上紅刻絲貂毛鬥篷,再套上她的大紅手套,去了前院。

皇甫連轅瞧見裹成球的她時,嘴角忍不住就抽動了一下。

“七嫂,有這麼冷麼?”

從後院到前院的暖閣,能有多遠,這都要裹得這麼嚴實。

薛小苒白了他一眼,“女人是水做的,太冷就會變成冰了,懂不?”

她語帶雙關地說了一句。

“……”

皇甫連轅嘴巴半張,竟然接不上話。

“咳,你跑來找我幹嘛?”薛小苒解下鬥篷遞給烏蘭花,順手把手套也摘了下來。

皇甫連轅這才想起正事,他看了眼邊上的烏蘭花,猶豫了一下開口,“七嫂,你能不能幫幫我?”

薛小苒心中一動,大概猜出他的目的。

果然,昨個兒皇甫連轅偷偷跑去董家拜訪,結果吃了個閉門羹。

他撓心撓肺了一個晚上,終究坐不住了,跑來找她,是想讓她幫忙當說客。

瞧著他眼眶下有些隱隱泛青,薛小苒心裏反倒安心了些。

至少,他現在對董明月確實是有心的。

“這個忙,我可不想幫。”她喝了熱茶後,慢悠悠開口。

皇甫連轅頓時瞪大眼睛,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七嫂,你,你怎麼能這樣?”

“哦,我為什麼不能?”薛小苒好整以暇地反問。

皇甫連轅嘴巴大張,磕磕巴巴好一會兒,才痛心疾首道:“七嫂,我平日這麼敬重你,你怎麼能這麼對待小弟呢?”

瞧他捶胸頓足的模樣,薛小苒心裏暗笑,麵上卻一派正經,

“咳,首先,你要知道,明月是我的好朋友,我得站在她的那邊考慮問題,其次,董家有董家的顧慮,我一個外人不好摻和,再說了,要是以後你對明月不好,我豈不是要替你背黑鍋,不行,不行,這種事情可做不得。”

“……”

皇甫連轅再次目瞪口呆,脫口問出,“我,我怎麼可能會對她不好?”

說到這些,薛小苒就勾起了一個冷笑,“怎麼不可能了,你一個皇子,有了正妃不算,還要納側妃,以及眾多嬪妾,到時候隻見新人笑,誰聞舊人哭。”

說起這些,薛小苒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以董明月的性子,真要到了那一步,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呢,她還真不能瞎摻和。

皇甫連轅急得汗都要飆出來了,“七嫂,你怎麼可以拿還沒發生的事情強加在我身上呢,再說了,七哥不也是皇子麼?”

“你七哥和你不同。”說起連烜,薛小苒的表情緩了緩。

“哪裏不同?”皇甫連轅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