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受寵若驚

“他不吃我吃呀,你表哥我喜歡,放著,一準不會有剩的。”

濮陽輕瀾看著色澤油亮,肥而不膩的鹵蹄膀直流口水。

薛小苒就白了他一眼,“你又沒傷了腳,跟病人搶蹄膀吃幹嘛呀。”

“薑澈為了維持清瘦的身材,不吃這種肥膩的東西。”濮陽輕瀾笑得像隻狐狸。

“維持身材,也得等養好腿以後呀,腿重要還是身材重要,病人得補充適量的營養,表哥,你這就不對了啊,這種情況,作為大夫,你不勸說就算了,還想把送給病人的營養豬蹄膀占為己有,太不應該了啊。”

薛小苒開始數落濮陽輕瀾。

濮陽輕瀾臉上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他幽幽看了眼一旁看戲的連烜。

你真的不管管你媳婦麼?

連烜挑了挑眉,從容淡定地移開了眼。

“表哥,他的腿恢複得還行麼?”薛小苒把他數落一番後,問起了薑澈的具體狀況。

“還可以,就是動的時候,疼得比較厲害。”濮陽輕瀾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頭幾天也腫得厲害,我開了消腫散淤的藥,外敷的藥也每日都換,現在好了很多。”

“嗯嗯,疼也得適當動動,防止出現粘連的狀態,表哥,你注意點這些事情就成了,以後也用不著我過來看了。”薛小苒有種功成身退的輕鬆感。

“那可不成,後麵還有好多事情要問你呢。”濮陽輕瀾不同意。

“你十月下旬就要成親了,不應該先忙活著婚事的問題麼?”薛小苒問。

永嘉郡主和他的婚期果然比較早,定在了十月二十八日。

據說是德康長公主親自去了一趟欽天監,要求把婚期定在最近的好日子。

濮陽輕瀾比永嘉郡主大一歲,兩人的年紀在這時期,都已經算老大不小了,所以,德康長公主又是高興,又是心急。

濮陽輕瀾聞言,耳根微熱,他就瞪了她一眼,“這種事情,你也要操心,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薛小苒朝他做了個鬼臉,“過幾天,你爹娘要來京城了,我們也不好過來打擾,有事你讓風揚來找我吧。”

她雖然是他名義上的表妹,可實際與人家家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怎麼也得悠著點才行。

“勞煩縣主奔波,薑某實在羞愧。”薑澈起身,用一條腿站著,給她作揖。

“哎,你趕緊坐好,萬一站不穩可不是開玩笑的。”薛小苒忙擺手,“你的腿能恢複如常,連烜他才會放下心來,所以啊,後期的康複訓練,你還得努力了。”

連烜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薑澈,沒有出聲。

薑澈看了兩人一眼,眼底露出溫暖之色。

薛小苒和連烜出了濮陽府宅後,馬車慢慢往城東方向駛去。

“既然出來了,我們去孟家的百味齋吃一頓再回去吧。”薛小苒趴在車窗處,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難得與他一道出門,這麼快回去多掃興呀,百味齋都開張好多天了,聽婉娘說,因為多是南麵特有菜式,生意很是不錯,薛小苒早就惦記著想去嚐嚐了。

“還是你一會兒有什麼事麼?”

連烜垂下眼簾,瞧她一臉興致勃勃,他自然不會拂了她的意思。

“今天的事情,主要就是陪你。”

他這話一落,薛小苒誇張地“哇”了一句,“突然對我這麼好,我是不是該受寵若驚一下?”

她瑩亮的眼眸泛著盈盈波光,雙手捧著下巴,誇張地驚呼著。

連烜唇角一揚,伸出大手屈指一彈。

“咚”的一下,薛小苒的腦門印出了個淡淡的紅印子。

“哎呦,你真彈呀,這麼用力,是想把我彈傻了麼?”薛小苒揉著腦門怒目而視。

“受寵若驚?嗯?”連烜斜睨著她,這意思是在控訴他平日對她不夠上心麼?

“……嗬嗬。”薛小苒趕緊傻笑一下,打算蒙混過關,“你不是好幾天沒出現了麼,還不許我高興一下呀。”

自從那日送薑澈去九塔巷後,直到今天他才出現在她麵前,隔了四天時間呢,薛小苒朝他皺了一下鼻子。

“昨天不是剛從禁衛軍營地那邊回來麼。”連烜伸手在她腦門上的紅印子揉了揉,真是嬌氣,沒怎麼使力都能彈出一個紅印子。

“營地為什麼建在那麼遠,每次去都得跑老遠。”薛小苒嘀咕著。

兩人說話間,到了延壽西街。

孟家的百味齋就在延壽西街上,一間三層高的店鋪,被孟丞澤大手筆的買了下來,改建成了百味齋。

百味齋一開張,就以南麵獨特的菜式在酒樓飯館林立的京城占據了一席之地。

很多圖新鮮的公子小姐們都跑來一品北地不常見的菜肴。

遇上飯點的時候,場麵之熱鬧,當真是一桌難求。

火爆的場麵,當然會有那眼紅嫉妒的人想要搞事。

可孟丞澤是誰,他混跡商場多年,背後又靠著大樹,哪裏會怕這些麻煩,很快就捋順了這些刺頭,一點沒影響他的生意。

薛小苒他們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申時,接近飯點,大堂上熙熙攘攘坐了不少客人。

“殿下,二樓三樓的雅間都被人定光了。”陰九沉著眉頭回來稟報。

生意居然這麼好,薛小苒嘖舌,這才幾點呀,就沒位置了。

“那我們回去吃飯算了。”沒位置了,總不能把人攆了出去吧,她可沒那麼霸道。

“去問問,孟丞澤在不在?”連烜蹙眉,一般這種酒樓都會為自家人預留下一兩間雅間。

此時,他們站在大堂一側,連烜雖然換了身淺色長衫,也特地壓製了一身的氣勢,可一張冷漠清俊的臉,依然吸引了無數人的眼光。

嬌小的薛小苒站在他身旁,反倒襯得他更加挺拔偉岸起來。

想讓人不注意到都難。

一個被人從二樓簇擁下來的明豔女子,眼睛灼灼地盯在連烜身上。

“那是誰,長得可真俊,大哥,可以讓他給我做駙馬麼?”

女子說話的腔調帶著濃濃的異域風情,在大堂中響起時,很是惹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