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郡主過來的時候,薛小苒搽好了藥膏,正帶著阿雷在小花園裏蕩秋千。
有了濮陽輕瀾的特製玉膚膏,薛小苒磨破皮的傷口愈合得很好,搽了兩次疼痛感大減。
“小苒,你沒事吧。”趙永嘉瞧她居然和阿雷在玩秋千,眼睛睜得老大。
“我沒事啊。”薛小苒笑著看她。
趙永嘉圍著她轉了一圈,“昨天驚馬,一點沒傷著麼?”
她也是聽了消息,才跑過來看薛小苒的。
“就磨破了點皮,搽了藥膏就沒事了,多謝郡主掛念了。”薛小苒笑笑。
昨日的驚馬,紅雲也就是剛被獒嚇著的時候,比較躁動,後來跑得挺平穩的,要不然,她哪裏堅持得了那麼久。
趙永嘉有些佩服地看著她,“你真堅強,還沒學會騎馬,馬驚了都不害怕。”
“我害怕呀,但是,是當時害怕,過了就還好。”薛小苒樂嗬嗬的,她經曆了從峭壁上摔到異世原始叢林,又在叢林裏艱難掙紮生存了幾個月後,如今再看別的事情,就變得比較沉著了。
果然,逆境讓人成長。
經曆的事情越多,人越能擁有從容平和的心態。
兩人說著話,柳鳴來回稟,董明月來了。
薛小苒把溜阿雷的活交給杜山,自己和郡主去了前院的花廳。
董明月進來,和永嘉郡主見禮後,就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薛小苒。
薛小苒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郡主,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董明月朝永嘉郡主問了一句。
“啊?知道什麼?”趙永嘉一愣。
“小苒和七殿下的事情啊。”董明月看著眼神有些飄忽的薛小苒。
“……”趙永嘉一雙漂亮的杏眼瞪圓,“你怎麼知道的?”
董明月失笑,“不單是我知道了,還有好些人都知道了。”
昨個兒的事情,雖然她和九皇子沒有特地往外傳,可畢竟還有個宋景曦。
這事,瞞不了多久的,她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了永嘉郡主。
趙永嘉聽完她的話,不由有些羨慕地看了眼薛小苒。
能讓七哥如此上心,除了她怕是再沒旁人了。
“外麵的人都知道了?”薛小苒大驚。
“現在還沒有,不過,估計快了。”董明月有些同情地看著她,要是消息傳開,整個京城肯定會鬧得沸沸揚揚。
特別是那些對七皇子抱有別樣心思的高門貴女們。
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從頭到尾比較一番。
薛小苒嘴巴半張,有些說不出話來。
趙永嘉看向她的眼眸也帶上了些許憐憫,說實話,七哥真要娶薛小苒的話,困難的程度不會小。
她雖然是濮陽輕瀾的表妹,可算起來與本族絲毫沾不上邊,無父無母,隻有一個認養的弟弟,這樣的家世,毫無疑問是成不了一個皇子的正妃的。
可是,七哥的態度應該不會委屈薛小苒為側室。
所以,結局如何,目前還不好說。
隻是能肯定,他們將來的路並不好走。
“小苒,你好厲害呀,都不會害怕七殿下那張冷臉麼?”董明月好奇問道。
薛小苒哂然一笑,“還好了,他也沒那麼冷。”
“嘖嘖,就差沒把人凍死了,還不冷。”董明月嫌棄地咋舌。
“哈哈,你太誇張了,他隻是不喜歡笑而已。”薛小苒哈哈一笑。
董明月搖搖頭,“也就你會這麼說了。”
趙永嘉跟著抿唇輕笑。
三人說著話,又有下人來稟,木匠把薛小苒定的東西送來了。
薛小苒眼睛一亮,讓人把東西搬到花廳。
“你又做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瞧見仆人抬著兩個不大的桐油木箱子進來,董明月一臉興奮跑過來。
不得不說,董明月的直覺很是靈敏。
薛小苒把做好的麻將攤放在黃花梨木牡丹團刻四方桌上。
方方正正漆了桐油的小方塊散亂摞在一起。
薛小苒數了數數目,再檢查了圖案,覺著很是滿意。
住在村裏,逢年過節最大的消遣活動,不是打麻將就是打大字牌。
三五好友親戚家眷,圍上一桌就成能打上半天。
村裏的小孩從小耳濡目染,哪有不會打的道理。
當然,小孩對麻將的興趣大些,對大字牌的興趣相對小些。
薛小苒也一樣,麻將的玩法大致都了解,對大字牌就不甚喜歡。
“這是麻將,我們那邊的一種娛樂遊戲。”薛小苒顛了顛分量,稍微輕了一點,不過,也不要緊。
董明月眼眸閃亮亮的,她玩撲克牌還沒玩過癮,這邊又有了新玩法。
趙永嘉伸出纖長的手指拿起一張麻將,一股桐油味撲鼻。
“這味道稍微有些大了。”
她皺了皺鼻子。
“嗯嗯,剛做好,味道確實大了些,得晾上一晾才好。”薛小苒也聞到了,好在桐油不是油漆,天然的桐油的氣味對人體沒什麼影響。
這是他們村裏的老木匠說的。
“怎麼個玩法?”董明月非常感興趣,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麻將得四個人玩,三缺一可不好玩了。”薛小苒笑笑,“你們都有空麼?有空我就讓蘭花一起過來,教大家玩幾圈。”
“我隨時有空。”董明月一臉我很閑的樣子。
薛小苒哭笑不得。
“我今天也沒什麼別的事情。”趙永嘉想了想,母親給宮裏遞了牌子,可武軒帝沒有召見,她們幹著急也沒用。
薛小苒就把烏蘭花叫了過來。
烏蘭花一瞧見滿桌的小方塊,頓時笑了起來,“小姐,您的麻將做好了呀。”
董明月一聽,湊近了她問一句,“你也懂得打麻將?”
烏蘭花笑著搖頭,“先前小姐訂做的時候,畫了不少圖紙,我瞧見過圖紙,做出來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紅綢,你也湊一腳吧,我教你們打好了。”薛小苒負著手笑眯眯的。
紅綢看了眼永嘉郡主,看她點頭,紅綢才跟著坐下。
薛小苒先教她們認識麻將的圖案,然後開始講解玩法,她也不教那些複雜的玩法,隻教了最基本的吃、碰、杠,平胡、對子胡、清一色等,不翻番也不釣魚,玩最簡單普通的玩法。
她正說得起勁,下麵坐著的幾人也正聽得入神。
小廝李海飛奔著跑過來,“小姐,宮裏來人傳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