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武軒帝被下藥,病情不穩定,連烜一連三天沒出宮。
頭一兩天薛小苒還有些望眼欲穿地等他。
後來,幹脆拋開不管了。
反正,就他那霸道強橫又狡猾的性子,能讓他吃虧的人沒幾個。
額,被人算計那次,大概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大虧吧。
濮陽輕瀾和鬱風揚也沒見蹤影。
她從永嘉郡主那得知,武軒帝病情突然加重,濮陽輕瀾他們簡直一刻都離不開皇宮內。
薛小苒默默為濮陽輕瀾抹了把淚,他從回京那日起,就一直待在皇宮內院,自己一點時間都沒有。
估計,武軒帝的病情沒穩定前,濮陽輕瀾是沒法從宮裏出來了。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誰讓人家是皇帝呢,身為祁國子民,皇帝的命令還是要聽從的。
閑著的薛小苒該吃吃,該喝喝。
太過無聊,她還找起了樂子。
她讓馬管事找了個木匠過來,在小花園的榕樹下,弄了一大一小兩副秋千,小的可以讓阿雷玩,大的則是她們玩。
秋千做好後,又跟木匠預定了兩副麻將。
對,沒錯,就是麻將。
薛小苒打算把麻將做出來,因為她發現,閑人實在太多了。
比如說新朋友董明月小姐。
幾乎是隔天就往她這跑,還有永嘉郡主和孟婉娘她們,沒事也喜歡往她這跑。
一來一回,不是閑侃,就是打牌。
玩了幾天撲克牌,薛小苒瞧著撲克牌都有些犯暈了,她們還偏就樂此不疲。
薛小苒無奈,於是打算換種新鮮玩法。
不過,麻將一時半會還做不出來,所以,這日,她被董明月拉到了京郊外的馬場上。
“我都說了,我不會騎馬。”薛小苒衝她無奈地笑。
董明月身為將門子弟,自當弓馬嫻熟,她可不成,她隻在連烜的牽引下,騎過一次馬。
“我教你呀,騎馬很簡單的,一點都不難。”董明月笑得一臉燦爛。
“你覺著簡單,我可不一定覺著簡單。”薛小苒嘀咕一句,“就像,我們覺著玩撲克牌挺簡單的,你非得糾結來糾結去的。”
董明月的臉頓時微紅,她研究了撲克牌好些天,可打起牌來還是慢她們一截,生生讓她們笑話了好久。
“哼哼,我現在不是比以前快多了麼,總得一步步來不是,一口能吃得出一個胖子麼。”
她和薛小苒她們混熟後,彼此之間說話也少了很多顧忌。
薛小苒笑眯眯的,“一會兒,我學得慢,你可不能催促我呀。”
她得提前給董明月打個預防針,薛小苒的運動細胞並不算很好。
騎馬估計不會學得很順利。
“沒事,再笨的學生我都見過,我告訴你啊,那個左都禦史有個次女叫沙慧娘,那叫一個真笨,學馬術學了三四年,居然還不敢放開跑,隻敢慢悠悠的,閑庭信步似的在馬場上兜圈子,哎呦,每次在馬場上見她,我都要笑死了。”
董明月大笑。
“……”
薛小苒沒有跟著笑,她怕她自己比人家好不了多少,笑人家不就等於笑自己了麼。
她被董明月硬拉著換上了一身珊瑚色窄袖勁裝,這身勁裝是孟婉娘送給她的騎服,她們身量相仿,薛小苒穿起來正好合適。
“沒事,沒事,我把紅雲借給你騎,它可溫順了。”董明月咧著嘴笑嗬嗬的。
拉著她往跑馬場走去,寶珠牽著一匹神駿的紅鬃馬跟在她們身旁。
烏蘭花和清寧也跟在一旁。
今日天晴,但太陽被雲層遮住,是個適合戶外運動的天氣。
京郊外的馬場寬闊大氣,四周一片幽綠的樹木,待在馬場附近也不怕太曬。
她們來得比較晚,馬場上已經有不少人在跑圈了。
董明月瞧了眼馬場上,突然咦了一聲,“剛還在說慧娘,就瞧見她了,嘿嘿,還真巧,她跟誰在騎馬?”
她拉著薛小苒湊到馬場旁的圍欄邊上。
薛小苒站在圍欄外,瞧見了眼熟的人影,一個是宋寧曦,還有一個是柳鳳青。
“怎麼回事,今天這麼多人跑馬場來了?”董明月也瞧見了好幾個眼熟的人。
正說著,一旁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喜聲。
“薛小姐,沒想到咱們又遇上了。”
薛小苒一轉頭就瞅見了宋景曦那張騷包臉,還有他身旁有些娃娃臉的皇甫連轅。
“見過九殿下。”
董明月和薛小苒幾乎同時行禮。
“不用多禮。”皇甫連轅的眼睛在薛小苒和董明月的臉上掃了個來回。
這個薛小苒是濮陽輕瀾的表妹,剛到京城不久,可她居然這麼快就在京城混熟了。
瞧瞧,連輔國大將軍的女兒都和她玩到了一塊。
要知道,董明月是出了名的任性,脾氣還不怎麼好,她那老爹寵愛女兒,無論董明月犯什麼錯,都從不責罰她,造成了董明月見誰不爽就懟誰的壞脾氣。
在講究溫婉賢良的貴女圈中,她的人緣並不怎麼好。
隻有有數幾個武將的女兒和她玩得比較來,別的貴女們都不怎麼搭理她。
當然,她也不見得有多樂意搭理她們。
皇甫連轅卻很喜歡董明月的個性,經常湊到她身旁套近乎,可惜,人家也懶得理他,皇甫連轅朝她笑笑。
董明月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勉強扯了扯唇角回應。
瞧瞧,就是這種懶得忍耐的態度。
絲毫沒有別的貴女那種嬌柔小意的笑臉。
“薛小姐,董小姐也來騎馬,還真是巧了。”宋景曦揚起笑臉,風度翩翩的與她們對話。
“是挺巧的。”薛小苒也無奈,她和這個宋景曦還真有些孽緣,三天兩頭能碰上。
“薛小姐,你和我七哥挺熟的嘛。”皇甫連轅想起了上次在寶沁齋的事情,看向薛小苒的眼神就有些變了。
她直呼七哥的名字,七哥居然還應了。
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貓膩。
皇甫連轅把薛小苒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一旁的董明月蹙起了眉頭。
“是挺熟的,他是我表哥的師弟,九殿下覺著呢。”薛小苒繞著彎。
皇甫連轅想了想,也對,有濮陽輕瀾這條線串著,他們可不就挺熟的嘛。
隻是,能熟悉到叫七哥名字,那可有些不簡單了。
七哥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塊臉,哪是那麼容易與人相熟的。
皇甫連轅瞧著薛小苒的眼神滿是探究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