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又在挖坑讓她跳

既然他這麼篤定,薛小苒自然沒有意見。

她瞧了眼他手裏的魚,開始從她茜色挎包裏翻出了折疊銀色小刀打開,然後想接過連烜手裏的魚。

連烜卻瞅著她手裏的銀色小刀不放。

“我看看。”

他朝她伸手,這是那柄在叢林裏使用的小刀,出了叢林後,他就沒瞧見過了,原來是這樣子的,還能折起來。

薛小苒瞟了他一眼,默默遞給了他。

藏起來也來不及了,反正他早就摸過千百遍了。

連烜把長劍往地上一戳,又把叉魚的木棍遞給了薛小苒,這才接過小刀,翻來覆去看了幾遍,還把小刀折疊起來,又打開,反反複複。

“咳,給我,還要收拾魚呢。”薛小苒瞧他像得了新玩具一樣,不舍撒手,隻好開口問他要。

連烜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住,拿著銀色小刀似乎不大想給她,“用劍收拾魚行麼?”

薛小苒一滯,扯著嘴角橫睨他,“那劍昨天還往人身上捅過呢。”

昨晚她雖然看不真切,可那劍分明戳過好幾個黑衣人,血都濺了連烜一身。

這樣的劍用來弄吃的?

薛小苒朝他翻了個白眼。

連烜回過神,揉了揉鼻子,把銀色小刀遞給了她。

“你喜歡這把小刀,那收拾完魚後,送給你好了。”薛小苒瞧他有些不舍,突然就開了口。

話出口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這可是她少數幾樣能留在身旁的物件了。

不過,話已出口,她也不會後悔,他喜歡,就送他好了。

連烜的臉色先是一驚,隨即一喜,看向薛小苒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當真?”

“當然當真,一把小刀而已,我還能逗你玩不成。”薛小苒又白了他一眼,拿過小刀,轉身去了溪流邊上。

她就沒瞧見,連烜眼角揚起的笑意是那般濃重。

薛小苒感覺自己很久沒弄魚了,技術有點生疏了,刮魚鱗的時候,差點捏不住滑溜溜的魚頭,還被魚鱗劃破了幾道淺淺的口子。

等她收拾好魚,連烜也生好了火。

“你生火的技巧比我強呢。”薛小苒把串好的魚遞給他。

“怎麼弄的?”看她手指頭有幾道淺淺的劃痕,連烜不由蹙起了眉頭。

“沒什麼,太久沒弄魚了,手法生疏了。”薛小苒吐吐舌頭,然後把洗幹淨折好的小刀遞給了他,“給你。”

連烜沒接,隻是看著她受傷的指腹,他應該獵隻野雞才對,收拾魚太費勁了。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薛小苒瞧他盯著她的指頭不放,心裏一時多了幾分甜絲絲的感覺。

“嗯,一會兒給你搽藥。”連烜接過小刀,暫時放到了一邊,開始認真烤魚。

啥調料都沒有,薛小苒在四周溜達一圈,沒發現什麼可以作為調料的植物,反倒在一處土坳邊上看到了一堆紅豔豔的刺萢兒。

薛小苒一瞧之下,喜笑顏開。

拿出手帕攤放著,開始摘刺萢兒,沒一會兒就摘了一大捧。

薛小苒捧著一堆刺萢兒回了溪邊,連烜已經把魚烤得半熟。

“你看,刺萢兒。”

連烜瞧了一眼,“你們那裏叫刺萢兒?我們這裏叫懸鉤子。”

“嗯,每個地方叫的名字都不一樣嘛。”薛小苒笑嘻嘻的不以為意。

不過,她開始撓自己的手臂。

“草堆裏蚊蟲好多。”

白皙纖細的手腕已經被她撓出一道道紅印子來。

連烜頓時眉頭緊蹙,“先去洗洗,然後過來搽藥。”

薛小苒忙去洗了一遍手。

連烜把兩串魚放在左手,然後解開掛在腰帶上的緞麵荷包。

“打開,裏麵有藥膏。”

薛小苒拉開荷包的抽繩,悄悄看了看,裏麵的東西還真不少,銀子、銀票、藥瓶兒、紙團什麼的,好像還有玉佩。

“哪個藥瓶兒?”荷包裏有兩三個藥瓶兒呢。

“瓷白小瓶。”連烜瞟了她一眼,繼續烤魚。

薛小苒拿出瓷白小瓶,放好他的荷包,然後打開了瓶蓋,裏麵雪白的膏體已經隻剩三分之一。

“這個能止癢麼?”她沾了一點抹在紅了一片的肌膚上。

“嗯,師兄的生肌玉膚膏,也是有市無價的好東西。”連烜回道。

“那麼好呀,那怎麼能用來止癢呢。”薛小苒忙想收起來。

“搽上,在市麵上是有市無價,在師兄那裏,不過就是一種普通的藥膏而已。”連烜盯著她,示意她好好搽。

“濮陽大哥的藥膏,肯定好貴的。”薛小苒嘟囔著,小心又沾了一點搽在指腹上。

濮陽輕瀾和她混熟以後,非要她改口,薛小苒也就改了稱呼。

“藥膏一直放著不用,時間長了,也沒效果了。”連烜不以為意。

“也是,藥膏是有保質期的。”薛小苒認同,終於舍得摳多了一點,抹在手腕上,“不過,這藥膏主要的作用是消除傷痕吧,還是留給你抹身上的疤痕好了。”

連烜瞥了她一眼,唇角突然翹起,但隨即又抿上。

“咳,身上有傷疤就有好了,反正也沒人瞧見。”

他一臉不配合的樣子。

薛小苒果然有些急了,“哪能這樣呢?就算沒人瞧見,自己總能看見吧,明明有好藥膏可以消除傷疤,你怎麼這都懶得抹。”

“我沒空理這些小事。”連烜好整以暇地翻著開始焦黃的魚。

“怎麼能說是小事呢,不是有句古話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嘛,你的身體也要好好愛護,才對得起自己的父母嘛。”薛小苒一時苦口婆心。

連烜嘴角一扯,幹脆不理她。

薛小苒氣惱,幹脆直接問,“你到底搽不搽藥?”

“不搽。”連烜態度堅定,“不過,你要幫我搽,我也不反對。”

薛小苒這才回過神,這家夥又在挖坑讓她跳了。

不由就想起他裸著結實的上半身,撐在水潭邊說的話,她的臉頰頓時不可抑製地滾燙起來。

盯著他泰然自若的臉,薛小苒恨不得把手裏的瓷白小瓶扔他臉上去。

這家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臉皮變得越發的厚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