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奇……葩……

她奶奶說過,葛喜歡生長在潮濕的坡地或者溝渠邊,如果能找到葛,既解決了部分食材問題,又有了製作衣服的材料。

一舉兩得!多好的事情啊,薛小苒樂嗬嗬地想著。

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先找到麻或者葛再說。

做人要樂觀豁達,遇事才能從容自如,薛小苒人生格言還是很積極向上的。

至於找到麻或者葛後怎麼製作衣服,首先當然是要提取纖維了,方法不外乎是浸泡、熬煮、曝曬、漂洗、揉搓等等,她看過類似的紀錄片,但是記不大清楚了。

方法還是其次,費力的程度倒是讓薛小苒頭疼,她這兩天耗費體力得厲害,身上又帶著各種淤傷,用點力就疼。

艾瑪,感覺自己很快就能體會到身輕如燕是種什麼境界了。

薛小苒不會紡織,但她會織毛衣,勾毛線鞋、毛線帽、毛線襪,還有繡十字繡鞋底這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

奶奶帶大的孩子,當然都深受奶奶的影響。

她從小看著奶奶倒弄這些,自然而然的就學會了,沒事的時候就拿著奶奶的半成品戳上幾針。

早些年,他們家沒有拉網線,生活習慣很簡單,薛小苒最大的娛樂活動就是寫完作業吃飯看電視,奶奶就坐在她身邊,不是給孫子孫女織毛衣就勾毛線鞋,或者繡十字繡。

最近幾年家裏才拉了寬帶,那還是因為她的弟弟和堂弟們抱怨,說回村裏沒有網不能玩遊戲不好玩,每次來了沒多久,他們就嚷著要回去了。

爺爺為了他們能在村裏待久一些,特地去辦理了寬帶業務。

薛小苒也算沾了他們的光,家裏有了電腦,也用上了智能手機,她的業餘娛樂開始轉向電腦和手機,電視反而很少看了。

所以,早些年看過的紀錄片印象已經很模糊了。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摸索著慢慢來吧,樂觀的薛小苒的心情轉晴。

反正情況已經這樣了,哭喪著臉也沒用,還不如往好的方向多想想呢。

夾起一塊烤得焦黃的蛇肉,確認熟得不能再熟了,“呼呼”吹了幾口,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肉質鮮嫩細滑,精瘦勁道,還帶了一點甜味,沒有加入任何調味料,味道居然也不差。

薛小苒吃得一臉幸福,“……這蛇肉居然很好吃。”

她又咬了一口後,就把手裏的蛇肉放到了一邊,然後用小刀割下一片野芋葉,夾起另一塊烤熟的肉,放涼了一會兒,用野芋葉包著遞給了連烜。

“你嚐嚐,味道不錯,沒有什麼腥味,還特別的鮮。”

連烜拿著包好的蛇肉,朝她頷首致謝。

薛小苒卻哪裏還顧得看他,轉身夾起剛才吃到一半的蛇肉,美滋滋地啃了起來。

連烜把肉湊近嘴邊,蛇肉的香味很熟悉,雷栗最喜歡把蛇肉烤著來吃,藥王嶺的蛇十之八九是被他霍霍掉的。

也不知道,雷栗能發現那個女人的異樣麼?

他默然。

“連烜,快吃呀,冷了就不好吃了喲。”

啃著蛇肉的薛小苒催促著發呆的他,瘦成皮包骨的人,手裏有烤得香噴噴的肉居然還能發呆,她也是佩服。

連烜扯了扯嘴角,慢騰騰開始進食,咬下一口肉後,閉著嘴巴安靜咀嚼。

嘖嘖,薛小苒暗自嘖舌,這種時候吃東西還講究,這家夥不會是什麼大戶人家的老爺公子啥的吧?

她瞟了眼那張青紅紫漲嚇人的臉,咧了咧嘴,轉頭自顧大口吃肉起來。

一段肉,切了六小份,各分三份,野芋葉上還有四段肉。

薛小苒摸了摸暖呼呼的胃,露出了舒心的笑臉。

“剩下的掛起來風幹,這種天氣應該不容易壞。”

她呲牙咧嘴地站起來,旁邊的石壁上,有塊凹陷下去的石坑,位置正好在她的肩膀上,把石坑裏清理幹淨,再用野芋葉墊著蛇肉放上去。

“先放這裏,明天找了有韌性的草把它們掛起來。”

拿起一根長的枯枝,一腳踩在粗的那邊,手上一用勁,“啪”的一聲,枯枝斷成了兩截,可隨後的震力把薛小苒震得咧嘴直抽氣。

“哎呦呦,連根破樹枝都欺負我。”她咧著嘴把樹枝放到火堆裏,繼續用同樣的法子掰斷樹枝,邊掰邊咧嘴,“嘶!,欺負我,就全都讓你們燒成灰,化為肥料繼續發揮你們的餘溫吧,哼,今晚的柴火應該夠用了吧。”

直到把那堆樹枝都掰斷,她才哼哼兩聲,歪著屁股坐下。

連烜一直無聲聽著她的動靜,麵上看似平靜,心中卻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脾性的女子。

很奇特,或者說奇妙,又或者說奇……葩……

一邊絮叨著呼痛,一邊生猛地掰斷柴火,“劈裏啪啦”一頓後,拍拍灰又抽氣著坐下。

不知怎地,連烜就覺著有些想笑,額,當然,他又不好真的笑,所以,嘴角有點要抽不抽的,憋得他亂糟糟的胡子一陣抖動。

“呀,你是不是傷口疼呀?”薛小苒一坐下,就看到他的臉有些抖動,連忙拿過她的背包,“止痛藥隻剩一片了,消炎藥也是一片,退燒藥昨天晚上吃了就沒了,所以,可不能再發燒了,以後隻剩下的隻有胃藥了,胃藥倒是剩不少,哎,心塞,早知道多買些囤著就好了。”

這些藥可以買起來囤?連烜盯著眼前朦朧的影子,腦子裏快速轉了一圈,昨天她喂他吃的藥丸,顆粒很小,效果卻非常好。

不論是止痛還是退燒,幾乎都是立竿見影的,還有那個消炎藥,顧名思義應該是消炎用的,他的傷口紅腫的地方似乎是有些消腫了。

什麼地方產的藥會這麼神奇?他竟從未聽說過。

這姑娘又是從何處買到的?連烜腦子裏一堆問號,卻苦於無從問起。

“你的傷口很痛麼?需要吃止疼藥麼?”薛小苒看著手心剩下最後那顆芬必得,心裏很是不舍。

她大姨媽疼得半死的時候,就靠這個救命了,雖然不是每次都疼,可疼起來確實難受呀。

給連烜吃了,就沒了。

大姨媽造訪的時候,她可咋辦呢?昨夜受了一夜涼,可以預見這個月她會疼得如何的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