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時候柳寡婦還是忍住了心中的不滿,笑著拿了點心開始吃。
“哎呀,你們府上這點心可真好吃!”柳寡婦當下就誇讚著。
其實這也就是普通的點心,平常人家或許吃不到,但是柳寡婦這樣的,倒是偶爾會有男人送點來。
她到也不是沒吃過,不過這個時候,柳寡婦為了應和張玉敏,就故意說這點心多麼的難得,多麼的好吃。
張玉敏這才繼續說了些下去:“那是……這可是沈家的點心呢,和外麵賣的那種便宜貨,自然不一樣……你是不知道,沈家有多大……”
張玉敏此時已經開始吹噓開了。
不少人看到柳寡婦聽張玉敏吹噓就能有點心吃,也不管討厭不討厭張玉敏的,都湊了過來。
反正再不濟當個笑話看唄。
不過也是真的有人開始羨慕張玉敏,覺得張玉敏這是時來運轉過上好日子了。
就在張玉敏唾沫橫飛的說著自己在沈家過著啥樣的好日子,還時不時的使喚著下人做點事兒,表示出自己現在是有身份的人的時候……
一行人從遠處行來。
為首的是八抬大轎,至於其他人,都扛著不少東西。
這些東西都用紅綢裹著,箱子也是朱紅色的,用金粉描花兒,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
連著這箱子都這麼精致和價值不菲了,這裏麵的東西得多值錢?
眾人忍不住的猜測了起來。
“天呀,咱們村子最近怎麼總有這樣的大事兒?這是誰家的閨女又要出嫁了嗎?”
“這麼大的陣仗,看起來不比當初的沈家的陣仗小,而且瞧著……好像更正式了一些。”
從來的人衣著,以及種種上一看,就知道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家丁。
柳寡婦聽到這當下就笑了起來:“玉敏這不是在娘家麼,會不會是沈家的沈公子太過於思念玉敏,這個時候來接玉敏回去了?”
張玉敏聽到這,往那張望了幾眼,臉上帶起了笑容:“是啊,咱們村子裏麵除了我,還有誰能嫁到大戶人家?就算是有錢人家,也未必有沈家這樣的大氣!”
“你們去瞧瞧,看看是不是咱們家來人了。”張玉敏吩咐著自己身邊的下人說道。
張玉敏身邊的下人聽到這個,就走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那下人就回來了,開口說道:“少夫人,這不是咱們沈家的人。”
“是哪家的?”張玉敏一下子就驚訝了起來。
她倒是想知道,這個村子裏麵到底是誰,能比自己嫁的還風光,哼,指不定隻是個花架子,其實對方就是個窮苦人家!張玉敏在自己的心中惡意揣測著。
“這……剛剛沒有問。”下人低聲說道。
“什麼?沒問?你是個廢物嗎!”張玉敏一下就著急了。
這下人臉上的神色未變,但是心中卻多少有了幾分不滿,張玉敏剛剛也隻是讓她看看,是不是沈家的人,她走近了一看,就發現這不是沈家的人了。
既然不是沈家的人了,那也沒什麼攔住這些人來打聽呀……
不過明麵上,這人還是說了一句:“少夫人教訓的是。”
“哎呀,那些人咋奔著張秀娥的家去了?”有人驚呼了一聲。
“沒錯,那就是張秀娥家!”柳寡婦一邊說著也一邊往那張望著。
“張秀娥現在不是已經跟聶家大公子好了嗎?那來的這些人,是誰家的?”
“哼,指不定是張秀娥又勾搭了啥人呢!張秀娥是什麼樣的人品,你們不知道嗎?可是勾搭了不少男人呢!”
鐵玄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親自去把張秀娥家的門給推開,然後開口說道:“主子,少夫人,請吧!”
張秀娥知道今天要去聶家,早早的就準備好了。
一向是不喜歡穿的太豔麗的張秀娥,今日也穿了一身正紅色的衣服。
衣服上還帶著金色的蓮花,頭發被挽起,露出了細弱白皙的脖頸,倒也不顯得空蕩,耳際恰到好處的垂落了兩根金珠耳墜,頭上是同款的金珠步搖。
這都是鐵玄昨晚連夜送來的。
張秀娥倒也不矯情,直接就穿戴上了,她去聶家,怎麼也得拿出氣勢來……
至於這東西麼……她若是真的和聶遠喬在一起了,那也沒什麼必要計較這些。
若沒有,她自然也不會貪圖這些便宜。
張秀娥往常的時候都是喜歡和人算的清清楚楚的,就比如要了秦公子的東西,張秀娥一定惦記著讓秦公子從分紅裏扣出去,可是這個時候……對聶遠喬,張秀娥倒不是那麼矯情了。
她和聶遠喬如今的關係,怎麼也不是單純的朋友了,若是事事都算的太清楚,反而傷感情。
聶遠喬和張秀娥一起走了出來。
聶遠喬的身上也穿了一身紅色的衣服。
用聶遠喬的話來說,之前張秀娥嫁過去的時候,他沒能來迎親,這一次,至少也要親自把張秀娥接回去。
兩個人站在一起,一個俊逸雋永,一個清麗可人,如同從畫上走來的一對璧人一般。
大槐樹下麵的人,瞧見張秀娥和聶遠喬一起走出來,都看呆了。
這個時候已經有好事的人湊了過來。
他們瞧見張秀娥這一身穿戴打扮,臉上滿是驚異之色,之前的時候大家倒也不覺得張秀娥的容貌如何出眾,可是如今一瞧,張秀娥站在聶遠喬身邊,竟然一點都不會遜色。
她的容貌清麗,算不上多美,主要是那一身的氣度,才是真的點睛之筆!
就比如張玉敏,就算是嫁到大戶人家了,那言談舉止,以及從周身釋放出來的氣息,都給人一種小家子氣的感覺。
反觀張秀娥,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張秀娥此人氣度不俗,和那些大家小姐沒什麼區別。
不,她身上那種沉靜的氣息,怕是一般的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沒有。
總之,怎麼瞧著張秀娥都不像是從張家這樣的莊戶人家出來的。
“秀娥!你這是……”有人忍不住的問道,說話的是穀雨,她還真是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