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又說了一句:“這次不會都是粗糧了吧?”
張秀娥想到之前自己請秦公子吃的那頓飯,臉上的神色有一些不自然,這個時候也沒辦法拒絕秦公子了。
“那你就留下來吃飯吧!”張秀娥就算是再不願意,這個時候也不可能趕人。
既然秦公子要留下來吃飯,張秀娥這次也沒想著故意做什麼難吃的,那就打算好好準備一下。
又和秦公子一起聊了一會兒,張秀娥就開始忙活做飯的事情。
鬼宅。
槐樹上掛著一串一串純白色的槐花,讓整個院子裏麵多了幾分幽香。
此時此刻,沒有人會把這歪脖子槐樹和什麼吊死鬼聯想在一起,反而會覺得這樹的形狀十分的別致。
院子裏麵站著兩個男人,一個灰衣一個玄衣。
玄衣男子自然就是鐵玄,此時他正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我說公子,你可不能在這幹等了,那秦公子一看就是一隻千年狐狸,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接近張秀娥,指不定要怎麼算計張秀娥呢!”
“這要是算計點別的什麼也就罷了,但這要是讓他把張秀娥拐去了,就算是我不會和主子你一樣覺得傷心,那我也會覺得丟麵子!秦公子那樣的人,哪裏比的上你!咱們萬萬不可以落了下風!”鐵玄說到激動之處,恨不得扯著聶遠喬出門。
聶遠喬沒有說話,一雙看起來平靜的眸子裏麵,已經有暗流湧過。
秦公子一到青石村,就被鐵玄知道了。
這不,鐵玄就回來報告消息了。
聶遠喬也不聽完,大步就往外走去。
“哎呀!公子,你走的避著點人啊!”鐵玄看到這一幕,連忙追著聶遠喬提醒著。
但是聶遠喬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鐵玄的提醒,聶遠喬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到張秀娥那去看看。
秦公子自己在屋子裏麵大概是待的無聊了,就到了院子裏,站在那看著張秀娥擇菜。
此時的張秀娥,正坐在一個木墩子上,把小白菜上不好的葉子給扯下去。
她的動作很是流暢自然。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情景,但是落在秦公子的眼中,就讓秦公子怎麼也挪不開自己的目光了。
她的身上仿若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氣息,讓秦公子覺得,十分的引人注目。
一身錦衣的秦公子站在那,目光溫和的看著張秀娥,臉上還噙著一絲笑容。
兩個人一坐一站,到是有一種出人意料的和諧。
兩個人的身份雖然不同,但是這個時候卻仿若是融入到了一幅畫卷裏麵,不會讓人有突兀的感覺……
聶遠喬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他的心仿若是微微的顫了一下,然後就墜入了冰窖。
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他依然感覺到冷,甚至有一種感覺,這陽光都是惹人厭惡的。
沒錯,此時的一草一木,在聶遠喬的眼中,都仿若是充滿了惡意。
聶遠喬此時站在門口,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往裏麵走,還是應該離開。
他來的時候明明是氣勢洶洶,但是等到了這,聶遠喬這才悲哀的發現,他甚至沒有資格阻止張秀娥和什麼樣的人來往。
也沒有資格對張秀娥的生活表示出來什麼不滿。
張秀娥和秦昭兩個人站在那,那麼的和諧,倒是他的到來,顯得十分的突兀。
不過很快的,聶遠喬就堅定的往前走去。
他絕對不會再一次的錯過張秀娥了!
不管是誰站在張秀娥的身邊,他都要盡自己的努力,讓張秀娥注意到自己!
聶遠喬走過去的時候,秦公子就察覺到了,此時他回過頭來看著聶遠喬。
一時間,兩個人的雙目對接在一起。
聶遠喬的神色肅穆裏麵滿是危險的意味,秦公子的唇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警告的感覺。
兩個就在張秀娥身旁“火光四射”,張秀娥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到。
她抬起頭來看到聶遠喬的一瞬間,無奈的揉了揉額角。
她很明顯的能感覺到,秦公子和聶遠喬兩個人對彼此有很大的敵意。
這兩個人,她單獨麵對的時候都會覺得難對付了。
如今這兩尊大神撞到一起,她覺得十分的頭疼。
張秀娥這樣的小動作倒不是針對誰的,但是落在聶遠喬的眼中,卻讓聶遠喬的心中一窒,難道張秀娥是不歡迎自己的到來嗎?
秦公子此時已經率先開口了,他的唇角微微揚起,語氣之中雖然帶著笑意,但是仔細一聽,這裏麵卻帶著幾分挑釁的意思:“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聶大公子來了!”
“秦昭,你不好好過你的日子,總是往這鄉野跑做什麼?”聶遠喬的聲音森冷,很顯然他看秦公子十分不順眼。
不過秦公子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當然不會被聶遠喬這樣威懾到。
他已經笑了起來:“當然是因為這鄉野之中有美麗的秀娥姑娘啊……”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語氣之中已經充滿了真誠的讚美之意。
張秀娥聽到這,臉上的神色十分尷尬。
秦公子的話落在聶遠喬的耳中,是帶著幾分輕佻的感覺的,他的臉色越發的陰沉。
任誰也不可能忍受一個男人當著自己的麵,用這樣輕佻的言語來說自己的夫人。
聶遠喬也不例外。
但是……
聶遠喬卻發現,自己沒辦法在這件事上對秦公子發火。
因為……他在張秀娥的心中不過就是一個死人,如今站在這的他,是不被張秀娥承認的!
他甚至連發火和維護張秀娥的立場都沒有!
這一時間,聶遠喬被憋悶住了,隻能臉色鐵青鐵青的看著秦公子。
如果人的目光要是能殺人的話,秦公子這個時候肯定是要被捅成篩子了。
秦公子自然不會同情聶遠喬,他看著這樣的聶遠喬,反而覺得心中十分的舒暢。
反而繼續問道:“你問我為什麼來這,我到是想問問你,為何要來秀娥的家中?”
見秦公子似乎把自己當成了和張秀娥無比親近的人來問自己這樣的話,聶遠喬的臉色又是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