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娥覺得是很有這個可能的。
畢竟如果隻是把自己賣到大戶人家去做下人,那暴露的機會真是太大了。
要賣就會把她賣到那種,她永遠都沒辦法逃脫出來的地方。
這大型的青樓,估摸著也看不上自己這樣的姿色。
那就是一些窯子和暗娼之類的地方了。
像是青樓和窯子,那都是經過官府審批的,可以合法經營的,至於這暗娼,那就是一些人私下設立的場所了,這樣的場所往往要更隱蔽,而且就算是女人死了,也不會有人管。
所以這暗娼簡直比什麼青樓和窯子的要恐怖,這簡直就是女人噩夢之地。
張秀娥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個!
張秀娥被人扛著,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張秀娥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然後她被人扔到了地上。
緊接著她頭上的布口袋被人拿了下去。
那個滿嘴大黃牙的男人,不耐煩的看著張秀娥。
張秀娥睜開眼睛,看著這個男人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
這個男人打量了一下張秀娥,鄙夷的說道:“我還以為這次讓我辦什麼好貨色呢,原來就你這樣的!”
張秀娥防備的看著這個男人,要是這個男人要對她做什麼可怎麼辦?
想到這,張秀娥不免有一些絕望。
作為一個珍惜自己性命的人,張秀娥不得不可恥的承認,就算是這個男人惡劣的對她,她首先要想到的,也不是要護住自己的清白,而是保住自己的命。
有命在,至少能報仇!可若是沒命在,那不是做了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嗎?
她和那些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對於古代人來說,貞潔是最要緊的事兒,若是一個女人沒了貞潔,那還不如死了痛快!
張秀娥盡量平緩自己的內心,試圖從這男人的口中套出話來,然後想辦法周旋著。
“你到底想做什麼?”張秀娥開口問道。
張秀娥沒有哭,這個時候哭哭啼啼的也沒什麼用,有時間柔弱還不如想一想怎麼脫離困境呢!
“小娘皮兒!你既然落在了我的手中,我也不怕被你知道了!”那個中年男子咧嘴一笑,又是那一口大黃牙。
他的身上穿了一身粗麻衣服,看起來就知道就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人。
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處破舊的屋子,抬起頭來,甚至能透過那破碎的瓦片,看到天空之中的微光。
此時天色幾乎全黑了,張秀娥也隻能看到一點光亮。
屋子裏麵點著一盞油燈,油燈的上麵滿是灰塵。
這屋子裏麵隻有一張桌子,還有一些雜草,沒有一點像樣的東西。
張秀娥開口問道:“那你到是說說,你劫持我來做什麼?”
“要怪就隻能怪你運氣不好,落在我的手上,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把你賣上一個好價錢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說道。
他的臉是方形的,上麵帶著一些黑斑,笑起來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很是不好。
他湊了過來,伸出手來摸張秀娥的臉。
張秀娥連忙往後退去。
“呦嗬,小娘皮,你這是怕了嗎?我說你還裝什麼貞潔烈婦?我不過就是摸摸你而已,你在你們村子裏麵,不是和好多男人都勾搭了嗎?”這個男人說著,還忍不住的捏了住了張秀娥的下巴。
因為離得近,張秀娥更加清楚的看到了那一口大黃牙,似乎才剛剛吃過肉,牙縫裏麵還塞著肉絲,張秀娥差一點沒吐出來!
張秀娥看著此人說道:“我告訴你,你別亂來!”
“氣勢到挺足,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潑辣勁,反正也要把你給賣了,稍微將就用一下也沒什麼不好的。”這中年男人色眯眯的看著張秀娥。
張秀娥此時已經通過這個人的話,知道了這個男人一定知道自己是誰。
不然剛剛也不可能說出那樣一番話。
如此張秀娥就可以肯定了,這個人之所以會劫持自己,不是因為剛剛好碰到自己,而是有目的性的針對自己來的。
張秀娥此時穩定了一下心神,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慌亂,然後開口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中年男子的神色微微一變,放開了張秀娥的下巴,然後閃爍著目光問道:“你都知道什麼?”
這男人到底看起來雖然凶狠,但是智商卻不是多高。
張秀娥這隨便一詐,就從他的態度之中看出來自己是猜對了。
張秀娥掃視了這個人一眼說道:“替人報仇吧?也不知道那個人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說說,隻要你放了我,我給你雙倍的好處!”
這中年男人聞言,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語氣堅定的說道:“我告訴你別耍什麼花招,我要是放了你,你不但不會給我好處!反而會把我送到衙門去!”
張秀娥的心中冷笑,看起來這個人還沒那麼傻。
沒錯,就算是這個人放了她,她也不會輕易的放過這個人!
也許這樣是顯得很沒信用,但是張秀娥覺得,自己沒什麼必要對這樣一個人講信用。
難道就不理會他,看著他以後繼續對良家女子下手嗎?甚至有可能繼續用這件事威脅她嗎?
當然,張秀娥覺得,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是沒必要通過衙門的人解決這件事的,如果給衙門的人知道了,那就相當於人盡皆知了,就算是她沒有被這中年男人怎麼樣,那村子裏麵的人也會亂嚼舌頭。
張秀娥的心中是這麼想的,臉上可不會表現出來。
張秀娥看著此人,低聲說道:“我怎麼可能這樣?如果我說出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頂多就是節約了一些銀子而已!可是……我的名聲就徹徹底底的壞了。”
“看不出來啊,你這小娘皮還挺在乎你的名聲的。”中年男人揚聲一笑,感慨著。
張秀娥歎息了一聲,讓自己顯得盡量柔弱:“我到底是一個女子,當然希望自己的名聲好,如果給人知道了,我被人劫持過,那我以後還要怎麼在村子裏麵立足?”
張秀娥說的這一番話,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