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張寶根也不是一個傻的,當然知道這樣對自己有好處。
反正他拿那絹花回來,就是順手,至於什麼孝順陶氏,那不過是臨時編出來的,為的是把陶氏哄開心了,能多得幾個銀子。
現在陶氏讓他把絹花給張玉敏,他當然沒什麼意見。
張玉敏拿了張寶根的好處,這個時候說話當然要向著張寶根了。
張大湖幹巴巴的開口了:“娘,你給我點銀子吧,我去給梅子請一個郎中……她肚子裏麵的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那都是咱們張家的人啊。”
張婆子聞言冷哼了一聲:“是兒子還好,如果是閨女呢?本來就是賠錢貨,這還沒出生呢,就要花家裏錢?”
“娘……兒子求你了。”張大湖紅著眼睛說道。
他是孝順,但是這人吧,多少還惦記著周氏,不管是惦記著周氏還是周氏肚子裏麵的孩子,他都想給周氏請一個郎中。
張大江一臉沉思的開口說道:“大湖……娘說話是急了點,但是你也得為娘想一想,娘的身上怕是沒什麼銀子了。”
張婆子此時也把自己的火氣壓下來幾分:“是的,我哪裏有什麼銀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為了給秀娥驅邪,可是用了不少銀子呢!咱們家根本就沒銀子給梅子看病了。”張婆子一臉為難的說道。
剛剛張大湖的心中還有不滿,可是聽了這話,心中的不滿就消散的無影無蹤,是啊,娘不是不想給梅子看病,隻是拿不出銀子來了。
之前梅子不好的時候,娘不還是拿了銀子嗎?
張大湖此時哪裏會明白張婆子等人的想法?
按理說,張婆子雖然討厭周氏,但是也惦記著希望周氏能生一個兒子出來。
所以之前她就算是再不情願,也願意摳唆出來幾個銅錢來給周氏看病,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現在可是一分銀子都不願意用在周氏的身上。
哼,周氏不是生了幾個好閨女嗎?那周氏看病的錢就應該張秀娥拿!
那張秀娥有本事,能從聶家完好無損的回來,說明聶家的人還是認可張秀娥的,指不定又讓張秀娥撈了多少好處。
就算是這次沒拿好處,那麼張秀娥之前肯定也有不少銀子。
就看那張秀娥的穿著就知道了,她說沒銀子那話都是騙鬼的!
這次她就不信了,張秀娥能不管自己親娘的死活?到時候讓張大湖從張秀娥那要銀子去,多要點,給周氏看了郎中剩下的,可不是都是她的?
至於張大江,和張婆子的想法不大一樣。
他雖然也希望從張秀娥那弄出銀子來,但是這銀子就算是弄出來了,也落不到他的手中。
他反而是希望周氏一輩子都不要生出兒子來,隻要周氏沒兒子,那他的兒子就是這張家的根!且不說張大湖這一輩子都要比他矮一頭。
就說他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到了最後給張家攢下的家底兒,不都是他的嗎?
而且他現在在張家的地位比張大湖高,他可不希望張大湖翻身!
所以張大江剛剛才會說什麼讓張寶根給張大湖當兒子的話!這是想光明正大的繼承整個張家呢!
總之,這張家的人是各有圖謀,張大湖被蒙在裏麵耍的團團轉。
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同是張婆子的兒子,他就蠢笨沒有張大江會做事兒,所以連帶著張婆子也偏向張大江。
“那可咋辦啊!梅子的身子可不能垮!我還沒有兒子呢!”張大湖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張婆子看了一眼張大湖,開口說道:“你去找秀娥吧,看看她這次能不能把咱們家的銀子還了!這可是關係到她娘的命,她要是到這個時候還賴賬,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張秀娥此時已經走到了張家,正聽到張婆子說這話。
她氣得差點沒吐血!
張婆子還真是好心機!
什麼叫做欠的銀子?什麼叫關係到周氏的命?這話若是給人聽去了,多半都會以為自己拖著錢不還,也不管自己親娘死活呢!
這擺明了就是借著周氏的事兒向自己要錢!
張秀娥一把就推開了門,冷哼了一聲說道:“第一,我不欠你們銀子!第二,我娘受傷了,我會給我娘醫,但是那是因為我孝順,而不是因為欠你們什麼!”
張秀娥一邊說一邊掃視了一圈,看著張大湖問道:“我娘呢?”
她剛剛去西屋看了一眼,周氏並沒有在西屋,她聽到這有動靜,所以就以為周氏在這呢!
張大湖看到張秀娥,臉色一沉悶聲說道:“你來幹啥?”
張大湖此時是一萬個看不上張秀娥!在張大湖看來,自己這女兒不但行為不檢點,而且還非常的不孝順!
和村子裏麵的不少人都是不明不白的!還在村子的外麵勾搭人!張家的人都給張秀娥丟盡了!
張大湖不想看到張秀娥,但是不代表別人不想啊。
張婆子的眼睛微微一亮:“秀娥,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孝順的,你是回來送銀子給你娘看病的吧?你放心,你隻要拿了銀子我就會給你娘請郎中。”
張秀娥撲哧一聲就笑了起來:“我說奶,是你傻,還是你當我傻啊?我就算是把銀子給你了,你也不可能給我娘找郎中!”
張秀娥一眼就把張婆子心中的那點小九九給看穿了。
這個時候要是還會上當那就是真傻了。
張婆子掃視了一眼張秀娥,心中暗恨不已,從張秀娥出嫁開始,這死丫頭就從那蠢笨的好忽悠的,變的精明了起來,這要是放在以前,隻要她這麼一說,張秀娥肯定會把銀子拿出來了。
哼,指不定就讓那胡半仙給說準了,張繡現在是就是被鬼上身了。
“四弟,你也不管管秀娥,你看看誰家的姑娘會和自家奶奶這麼說話?還真是無法無天了,我看她對你也不怎麼孝順吧?那這個當爹的還真是失敗!”陶氏在旁邊煽風點火。
張秀娥這個時候沒時間和這幾個人扯皮了。
她又冷聲說道:“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