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知道了,還真是看不出來張秀娥年紀輕輕的就守寡了,而且還被夫家給嫌棄了。
這樣一個弱女子,能帶著自己的妹妹紮根立足,不但過的不辛苦,反而把自己的小日子過的蒸蒸日上,實在是太難得了。
要知道可是有不少人年輕守寡的人,這一輩子就這樣毀了。
可是張秀娥似乎沒有被這件事毀掉一生,反而好像是破繭重生了。
他本來還以為張秀娥得罪了秦公子,可是如今看起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和他想的還是有很大出入的。
不然張秀娥出了事兒,也不可能想著去找秦公子幫忙。
那秦公子更是不可能那樣著急的就趕去了。
這讓錢掌櫃又高看了張秀娥一眼,那秦公子可是有名的難相處,沒想到張秀娥竟然投了秦公子的脾氣。
錢掌櫃的笑著說道:“既然到了,那就讓我設宴給你接風洗塵吧。”
不等著張秀娥拒絕,錢掌櫃的就笑著說道:“我做主把秦公子也請來可好?”
張秀娥聽到這點了點頭。
秦公子還沒來找她,但是她也不是那種會逃避的人,這個時候若是能瞧見秦公子,她就算是不主動和秦公子提起配方的事兒,那也得和秦公子當麵致謝。
不過此時的張秀娥覺得,秦公子此人是肯定不會讓他自己吃虧的。
配方的事兒已經是水到渠成了。
她越想越肉疼,隻能強迫著自己往好處去想。
如果這配方賣了,那自己也可以置辦一些產業,雖然可能比不上那盤根幾代的聶家,但是至少也不會讓自己勢單力薄被動挨打了。
那張家的人,不是巴不得自己過的不好麼?
自己得了這樣一筆橫財之後,可以馬上把日子過起來!
到時候也好打打這些人的臉!
讓張婆子和張大湖說道,就算是她是女孩子,那也比兒子有出息!
當然,她就算是再有出息,也不會讓那些對自己不好的人沾上一點光的。
張秀娥這樣想著,才舒坦了許多。
再加上她也知道,錢掌櫃的想用自己的事兒來和秦公子套近乎,想著錢掌櫃到底是幫了自己,張秀娥也願意賣給錢掌櫃的一個人情。
張秀娥點了點頭,從善如流的說道:“全憑你安排。”
錢掌櫃當下就笑了起來,到了這個時候張秀娥就是徹底舒坦了起來。
錢掌櫃的這個時候是真的覺得,張秀娥不記恨之前的事兒了,他可是一直因為這件事惴惴不安呢,擔心張秀娥找好了下家,就斷了他的調料供應。
這酒樓若是沒有調料的時候也能開下去,可是等大家都吃慣了這樣的飯菜,再忽然間變成之前的樣子,錢掌櫃的覺得自己的迎客居十有八九要倒閉。
常言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吃飯也是一樣的,吃了美味的再吃這普通的,肯定就會覺得食之無味,還不如從來都沒有吃過美味的呢。
錢掌櫃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錢掌櫃的吩咐人做了一桌子的菜,其中有很多張秀娥都沒有見過的菜。
張秀娥不得不佩服錢掌櫃的,這裏麵有很多菜式都非常別致。
等著飯菜都擺好了,秦公子也來了。
張秀娥在屋子裏麵就聽到了錢掌櫃那略帶諂媚的聲音:“秦公子,您這邊請。”
緊接著門就被推開了,一身暗紫色衣服的秦公子,就緩步走了進來。
他臉上的神色溫和,唇角噙著一絲淺笑,看起來無比雍容華貴,隻是張秀娥怎麼看秦公子,都覺得秦公子此人難以捉摸,算計滿滿。
也是,正所謂無奸不商,無商不奸,秦公子是個做生意的……怎麼可能是什麼單純的人?
要問張秀娥怎麼知道的這一點?很簡單!如果秦公子不是做生意的,也不會那麼想買走她的配方了,若不是商人,怎麼會有這麼敏銳的直覺,覺得種東西能賺銀子?
而且這青石鎮附近,可沒聽說有什麼往外租佃的田產是姓秦的。
秦公子維持這樣的富足的生活又不是靠著田地,那十有八九就是一個商人了。
秦公子在看到張秀娥的一瞬間,從上到下好好的打量了張秀娥一番。
張秀娥站起身來,看著秦公子說道:“秦公子。”
秦公子的唇角帶起了一絲笑意:“之前怎麼沒看到你對我這麼客氣?”
如果張秀娥不是覺得秦公子幫了自己這一次,也不會對秦公子這麼客氣。
張秀娥開口說道:“我實話和你說,我就是想謝謝你。”
“謝我什麼?”秦公子隨口問道。
張秀娥道:“謝你去聶家救我。”
秦公子開口說道:“不用,我什麼也沒做。”
張秀娥以為秦公子的意思是這不過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所以才會說自己什麼都沒做,倒是會錯了意。
等著兩個人坐下來用飯的時候。
張秀娥就不停的打量著秦公子,她在等,等秦公子提出買配方的事兒,這個時候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拒絕的。
但是最後,秦公子也沒提起半個字。
這讓張秀娥有一些心事重重,這秦公子的目的不就是配方麼?現在有這麼好一個機會秦公子怎麼不提?
錢掌櫃見兩個總是互相打量但是不說話,就開始活絡氣氛。
“來,咱們相逢即是緣,咱們大家共飲一杯吧。”錢掌櫃的親自給眾人斟酒。
張秀娥心事重重的也沒注意什麼,一口就喝了下去,等著喝下去三杯了才回過神來,自己竟然喝了不少酒。
錢掌櫃的為了招待秦公子,可是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來了,入口紺香,和那種烈酒是不一樣的。
但是這樣的酒往往後勁很足。
張秀娥此時已經麵帶紅暈了,她咬咬唇,盡量讓自己清醒一些。
她開口說道:“不成了,不能喝了,我得回去了,不然我妹妹該擔心了。”
錢掌櫃笑著說道:“若是醉了在這留宿一晚也是可以的。”
張秀娥可不想在外麵留宿,雖然和錢掌櫃的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張秀娥覺得知人知麵不知心,一個女子在外醉酒本就不是什麼好事兒了。
今日她已經疏忽了,怎麼可能讓自己留宿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