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紅珊的臉一會白一會青很是精彩,杏眸刮了顧錚的背影一眼後,跺腳走了。
顧錚的嘴角一直勾著,顯得心情愉快。沈暥的視線偶爾落在她的臉上,她也沒有掩飾愉悅的笑容。
春紅拿了木柴過來,往洞裏添柴。
顧錚什麼也不用做,隻要蹲在旁邊看著沈暥怎麼放柴,怎麼烤著地瓜就好。這個烤洞一看就知道是堆了好幾年的,周圍都被煙氣給熏得烏黑。
村子裏家家戶戶都在自留地,就在主屋的周圍,地方不大,但種些小蔬小菜也夠一家人吃。
顧錚一邊看著沈暥烤地瓜,一邊打量著這間被打理得如花圃一般的菜園,沈母是個很會生活的人,家裏整理得一塵不染,就連院子也是打理得漂漂亮亮的。
“好香啊,這香氣一聞就知道咱們烤的肯定好吃。”春紅看著黑不溜秋的番薯,饞得很。
很快,香噴噴的烤番薯出爐了。
春紅去拿了盤子過來盛上端到了院子裏。
沈母和馮氏已經清洗好魚,拿了炭和鐵架,開始烤魚幹。在邊上幫忙的年紅珊看到顧錚三人出來,一改方才那青白臉色的模樣,乖巧的道了句:“表哥,表嫂,番薯這麼快就烤好了?我正想著吃。”說著走過來從春紅的盤子中拿了一個。
這才拿到手,年紅珊驚呼了聲:“好燙。表哥,你能幫我剝一下皮嗎?”
沈暥淡然的黑眸望向她,平淡的道了句:“我也怕燙。”
一旁的顧錚:“……”
春紅在旁偷笑。
年紅珊的臉因為羞憤而變紅,她沒想到在她娘麵前這個表哥也不給她臉麵。
起身的馮氏看了女兒那委屈的模樣,在心裏歎了口氣,堆笑說:“紅珊這孩子被我養的嬌氣了些,娘給你剝吧。”
春紅將盤子放在井旁,從灶房裏拿了個碗和竹勺出來,將烤好的番薯剝開放在碗裏,把碗和勺子都端到顧錚麵前:“大姑娘,給,小心別燙著。”
顧錚愉快的接過:“謝謝。”
春紅對於自家姑娘莫名其妙對她有了道謝的習慣早已見慣不怪,又剝了個遞到沈母麵前:“沈大娘,先吃個烤番薯吧。”
“聞起來真香,看來春紅烤的還不錯。”沈母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才淡笑著接過,神情似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也是,就那麼一句話而已。
“表姨表妹,我進屋看會書,失陪了。”沈暥說著,轉身進了新房。
顧錚示意春紅給馮氏也剝個,春紅心裏不願,還是給馮氏剝了個送過去。
馮氏把剝好的給陰著臉的女兒,又笑著對春紅道了謝才接過來吃,邊吃邊對著沈母道:“阿暥馬上就要考試了,是該認真看看書。”態度自然的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般。
中午吃飯的時候,沈父和馮氏母女有說有笑的,年紅珊嘴很甜,經常哄得沈父哈哈大笑。沈母的麵情雖然沒什麼變化,目光也是帶著笑的,沈暥時不時的會點個頭。
至於顧錚,隻要時不時的有一個溫婉柔和的笑容就好。
下午時,魚幹烤好後,馮氏母女很快就走了。
顧錚進新房午休時,沈暥正在看書,身姿筆挺,清冷的視線抬頭看了她一眼後又落在書上。沈暥的長相不是風華照人的那類,也是俊秀的,且他的輪廓生得極好,勾勒出的五官弧度幾乎完美。
顧錚的目光從他的輪廓又落在了他看的書上,對於繁體字,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怎麼繁體和簡體字的差別就這麼大呢?加上原身的腦海裏認識的字也不多,誰能想到她在這個時代竟然成為了文盲?
不過,沈暥在這裏,她這個午休怕是休息不好。想了想,顧錚又出去了。
而沈暥依然認真的看著書,眼睛連動也沒動一下。
春紅住的地方在沈家的隔壁,沈氏一族一代代傳下來,房子又是相沿而造,因此有的族人沒落時那房子就空出來了,這些房子就成為了一間間小廂房,供沈氏其他族人需要時使用。
共用一個走廊,所以顧錚二三步就到了。
“大姑娘,您怎麼到奴婢的屋裏來了?”春紅正清掃著角角落落,這屋子雖然收拾出來能住人了,但角落還是有很多的灰塵。
“夫君在屋裏看書,這午睡不太方便。”顧錚說著脫了鞋上了春紅的床。
春紅給大姑娘蓋上薄被時道:“大姑娘,那年紅珊真是不要臉,說姑爺不懂她的心,還說是為姑爺好,她算什麼東西,這些話哪是有教養的女子該說的?”
顧錚笑笑沒說話。
“幸好姑爺是個明理的人,要是姑爺應了她的話,指不定怎麼纏上來了。”
顧錚輕嗯了聲,這點她倒是讚同的。
“大姑娘就是心太軟了,還給她好臉色,要是別家的娘子,不知道怎麼罵她呢。”
看著春紅義憤填膺的樣子,顧錚心裏暖融融的:“咱們也要顧及表姨的臉麵,你沒看到公公婆婆和表姨相處很好嗎?再說,那表姨我看也是個有分寸的,她應該會好好管教年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