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卿之前悄悄地給顧韻檢查了一下,發現她有嚴重的宮寒。
她能懷上這一胎都是一個奇跡,還別說子宮壁薄了,就算子宮壁是正常的厚度,她也不易懷孕。
顧韻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如常人,平日裏女人每個月的那幾天,都是她的苦難日。
肚子疼得她滿地打滾,有時候甚至吃止痛藥都沒用,隻能打那種特效的止痛針,但是這種特效的止痛針不能打多,一打多就會有很強的依賴性。
但是顧韻又是那種很怕疼的人,所以她便選擇用止痛針,每個月都備著。
“我檢查過,醫生說我這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沒辦法根治。”
這也是她不去求醫的原因,因為遺傳這個東西,是不能輕易被治療的。
每個月她也隻能忍忍就過去了。
隻是沒想到竟然就那麼一次,她就中獎了,也不知道該說她幸運還是不行。
她想摸摸肚子,但是肚子上插了幾根銀針,她便放下了手。
蘇晚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別的一聲沒有辦法,不代表我也沒有辦法,等孩子出聲之後,我用藥給你好好調節一下,即便是不能完全根治,但是緩解一下疼痛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但是她還需要在那個時候給顧韻做一次全身檢查,才能針對治療。
她有很大的信心讓顧韻的宮寒好起來。
顧韻驚喜地看著蘇晚卿:“真的?謝謝嫂子!”
蘇晚卿笑著,熟練地取下了顧韻身上的銀針。
“其實你應該慶幸這個孩子的到來,那億萬分之一的幾率都讓你得到他了,你說你應不應該珍惜一下?”
取下銀針之後,顧韻的手終於摸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此時她的腹部還是平坦的,沒有半分的起伏。
“我也不知道怎麼對待他,剛知道有他的存在的時候,我特別不期待他的到來,但是我內心深處又舍不得他,我不知道怎麼去形容我的心情,隻知道那時候十分慌亂。”
“但是這段時間下來,我的心情平靜下來之後,倒是很期待他的出生,即便是他的形成是那樣的不光彩,作為母親,我也不再想要隨隨便便就要放棄他。”
顧韻的笑容帶著幾分慈愛,這幾天盡管很難受,嘴上雖然對林溯錦說著不想生孩子了,但其實她內心裏一點都沒有放棄這個孩子的想法。
同為母親的蘇晚卿自然明白顧韻這樣的想法。
她輕輕地拍了拍顧韻覆在肚子上的手,“你能這樣想就好。”
她的目光微揚,看了眼看著自己的肚子笑著的顧韻,想了想還是說道。
“顧韻,我知道我說這些話你可能會不高興,但是我還是覺得,如果你和林溯錦能在這段時間培養出來感情,可以給彼此一個機會。”
顧韻的臉確實沉了下來。
她抬眸看著蘇晚卿,眼中有些複雜。
她和林溯錦,一個喜歡霍瀾城,一個喜歡蘇晚卿,若是湊成一對,確實是完美的結局。
但是她和林溯錦互不喜歡,有了一個孩子本就是意外,她也算是自作自受,但是聽到蘇晚卿主動提出這樣的想法,她還是有些不高興。
就像是蘇晚卿和霍瀾城終於甩掉了她和林溯錦這兩個狗皮膏藥一樣。
但是她看見蘇晚卿眼神清澈,那雙眼中帶著對她真誠的擔心,她便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蘇晚卿的提議沒有什麼不對的。
若是她沒有懷上林溯錦的孩子,蘇晚卿提出這樣的意見,她一定會對蘇晚卿有偏見,但是她現在肚子裏是林溯錦的孩子,那麼蘇晚卿這樣的提議確實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
她確實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一個沒有父親的人,又或者說等到孩子出聲之後,若是林溯錦要與她爭這個孩子的撫養權,那樣她一定不會答應。
為了避免這些事情的發生,她和林溯錦結婚確實最好的選擇。
隻是她不願意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共度餘生。
“嫂子,這件事我有自己的想法,你不用勸我什麼。”
“我沒有勸你一定要跟林溯錦在一起,如果沒有感情,在一起也不會有幸福,我隻是想你們可以彼此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真的培養出了感情,對孩子,對你們都好。”
“對你和瀾城哥哥也好是吧?”
顧韻直直地盯著蘇晚卿,她想從蘇晚卿的眼中看到一絲心虛,但是讓她失望了,她完全沒有看到一點心虛,相反是平淡無波。
在蘇晚卿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她便已經做好了顧韻會這樣想的準備。
“你這樣想也無可厚非,但是顧韻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和瀾城之間,即便是出現許多個顧韻和林溯錦,我和他之間的感情也不會受到威脅,所以你和林溯錦是否在一起,對我們沒有任何的影響。”
蘇晚卿的底氣就是霍瀾城給她的愛,這也是她能冷靜地對顧韻說出這些話的底氣。
“我之所以能對你說這些是,不過是站在你嫂子的角度上為你考慮,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建議,而不是作為一個情敵一樣,對我的每字每句處處防備。”
一時間,顧韻沒有說話,並且她有些心虛和愧疚。
“對不起嫂子。”
她道了歉,蘇晚卿抬手拍拍她的頭。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能這樣想也是很正常的,換做是我,可能還沒有你這麼通透。”
蘇晚卿是真的覺得放棄了霍瀾城之後的顧韻,真的是一個討喜的小女孩。
她現在能理解霍瀾城之前為什麼這麼喜歡和愛護這個妹妹了,或許不一定是因為顧韻的母親曾經救了霍瀾城一命,而是顧韻本身也是一個討喜的妹妹。
她將顧韻的衣服拿過來讓她穿上。
“穿上我們下樓吧,那兩人應該等不及了。”
顧韻點點頭,理所地穿好衣服之後,便跟著蘇晚卿下了樓。
樓下霍瀾城和林溯錦或許也聊了什麼哈,客廳內的氛圍很奇怪,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個度,傭人都離得遠遠地不敢靠近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