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為。”霍瀾城肯定道。
蘇晚卿很是驚訝：“越過私人醫院的安保去縱火？有線索嗎？”
這聽起來實在匪夷所思。
不說私人醫院有多保密，敢不顧院中其他領頭人物就放火，如果不是瘋子，很難將其看合理起來。
霍瀾城目光閃爍片刻，“暫時沒有線索，他們已經在查，你不用擔心。”
“那也好。”蘇晚卿鬆了口氣，皺眉，“你和周文強沒在一起，為什麼都失聯了？”
“他把我手機收了。”霍瀾城才知道她不清楚這件事，“為了讓我安心養傷。”
她突然想起來霍瀾城翻找抽屜卻沒拿出手機的事。
當時還覺得他是故意的。
蘇晚卿了然，又吃著了。
“周文強失聯的原因，應該是占線了，他是‘程朗’的手下，不會隨時跟著我。”霍瀾城繼續說。
“嗯……”蘇晚卿含糊應了一聲。
周文強一直喊她來看看霍瀾城，也是因為他時常要離開吧？
等吃完拌麵，醫院已經初步穩定下來了。
“你接下來是不是還在這養傷？”
霍瀾城搖頭，“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而且一直躺著也不實際，所以，要不今天就回家吧？”
他回家問她幹嘛。
蘇晚卿被他的話噎了一下，不知道回什麼好。
“那你回去吧，我也工作去了。”
“去當保鏢？”霍瀾城眼神揶揄。
她來勁兒了：“看不起誰啊？我保護的可好了。”
霍瀾城笑著，非要跟她一起出去，可蘇晚卿想到他的病服還沒換，直接拒絕。
目送她離開，霍瀾城便跟著醫院安排在另一間病房閑著無事看看新聞，周文強不多時也趕到。
“是疤龍。”他簡明扼要。
霍瀾城並沒有任何意外，隻點點頭，拿過他帶來的衣服換掉。
“帶他過來。”
“是。”城市另一角落，陰暗的爛尾樓裏，疤龍帶著幾個手下將就坐著。
“老大，霍大哥那邊怎麼說？”小弟問他。
疤龍不耐，他沒打通電話。
“急什麼，我去找找他。”
他獨身一人前往市區，正要從小道去霍氏大樓時，後頸遭了悶棍。
壯碩男人被拖行到樓上，幾個手下把人往地上丟。
一碗水毫不留情的潑下。
疤龍晃晃不清醒的腦袋，抬頭，發現身處一間帶著陰暗的樓房。
周圍人很多，對麵就是一個疏離淡漠的男人。
“程朗？”他驚呼。
霍瀾城放下翹著的腿，雙手隨意搭著，始終盯著他。
“你好，疤龍。”
疤龍完全不明白怎麼就惹到他了，此刻很是迷茫：“你找我？”
他這段時間都忙著找霍瀾城的麻煩，程朗怎麼把他抓來了？
“不，準確來說……”
霍瀾城抬手將麵具揭開，在暗光下更顯冷硬線條的男人如神降臨，可這神，對於疤龍來說無異於死神。
“是我找你。”
疤龍驚恐後退幾步，腦袋發蒙。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程朗？”疤龍連連後退。
很快，手下一腳又把他踢回原來的位置，整個人呈匍匐狀。
“有什麼不可能的？”霍瀾城輕笑開口，“我也不必和你重申為什麼讓你來了吧？你自己心裏應該猜到了。”
疤龍已經沒法思考了，巨大的價值觀顛覆讓他一時回不過神。
“不是我一個人幹的，你為什麼隻找我？”他蒼白辯駁。
霍瀾城臉色極冷：“我知道，你與霍憲霖狼狽為奸，隻帶你是很不公平。但是，你不過是霍憲霖手下的狗，犯不著讓你們一同定罪，往回不久，他會去見你的。”
紮心窩子的話讓疤龍有一瞬間的清明，他滿眼恨意，手下將消聲槍抵在他太陽穴。
霍瀾城靜靜看著他，抬手。
“等等！”疤龍大喊，“你不想知道蘇晚卿的消息嗎？”
霍瀾城示意手下先退開。
疤龍算是核心成員，知道的消息肯定比外人多，讓他死前透露出部分。不虧。
“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疤龍陰狠道。
隻要一放過他，他第一件事就是和霍瀾城同歸於盡！
“沒可能。”霍瀾城果斷開口。
手下將子彈射入他腿根。
“啊！”饒是身經百戰的疤龍此刻也防線崩潰，捂著出血處痛苦大叫。
霍瀾城不再坐著，長腿邁去，抬腿將疤龍的肩膀壓開，他無法再屈身隱忍。
咬牙切齒的臉映入男人眼底，他寒涼揚唇。
“說說。”
疤龍強笑開口：“蘇晚卿身邊圍了那麼多人你也放心，就不怕她哪天就跟她媽一樣……啊！”
霍瀾城輕輕踢著他中彈的腿，“說重點。”
周文強皺眉，再拖下去也不是什麼好事。
“以為把我抓過來就水落石出？做夢！臨死前，我祝你早日喪偶！”疤龍癲狂大笑。
霍瀾城並未有反應，見他掏出刀子，真皮鞋尖迅速踢去，刀尖已經有了血跡。
疤龍這回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想你到這就該知道，你沒有別的出路，要麼和盤托出，要麼，求死不能。”
低低的聲調沾上晚間涼風，疤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腿已經失去了知覺。
“你有手段，我也有自己的骨氣，你隻需要知道，蘇晚卿會意外而死。”疤龍開口就是詛咒他，眼神視死如歸。
他說完，下一秒就咬舌自盡。
周文強大驚，走過去仔細翻看。
“死絕了，不用看。”
霍瀾城還是站著，挺拔身軀不見一絲異樣。
他眼眸並無波瀾，對手下道：“處理掉。”
走出這一片地方，周文強開車把霍瀾城帶走。
“霍總有什麼收獲？”周文強問他。
“你不也聽了一晚上？你沒有？”霍瀾城閉著眼，隻有嘴巴在動。
周文強縮縮脖子，“他可能就是說瘋話，小嫂子命好著呢，哪能給他說的要英年早逝。”
“那你還說。”
“……”
周文強不打算和他交流了。
一路，車內極安靜。
周文強本來不太放心上，除了關於蘇晚卿的話，其它的他沒怎麼聽，見霍瀾城這幅樣子，他也想到背後應該有更大的網。
“我傷口好像有點疼。”霍瀾城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