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客廳內。
“誒誒,好的。”
坐在沙發上的蘇誌國笑著應下來,手掌不斷的摩挲著腿。
一見到他掛斷了電話,秋雪琳就一臉焦急的迎上去:
“怎麼樣?說是在哪了嗎?”
看著黑下來的屏幕,蘇誌國臉上的緊張瞬間消失殆盡,輕呼出一口氣,將手機放在一邊。
“同意了,但是沒說位置,說讓我們在家門口等著,他來接咱們。”
沒得到位置,秋雪琳皺著眉,看著蘇誌國一臉不在乎的模樣,便不好說什麼。
但是如果同意他們去探望,想必事情是真的了。
手中的電話震動起來,秋雪琳看了一眼備注,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又很快調整過來。
眸光一轉,臉上掛起一絲微笑,“那我先回屋睡覺了。”
此時蘇誌國想到的盡是平日裏蘇晚卿的麵容,聽到這話,敷衍的嗯了一聲。
秋雪琳幾步走到臥室,感受到手中的手機仍然不斷的震動,砰的一聲關上門,眼中的不耐煩不加掩飾的流露出。
接通電話,放到耳邊,“喂?”
那頭的人聽到這不耐煩的聲音,也不介意,輕笑一聲。
“您作為長輩,賒賬這麼長時間不好吧?”
聽到這個聲音,秋雪琳冷笑一聲,“蘇曼曼,你真是我的好女兒,還知道向父母催賬。”
蘇曼曼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新做的指甲,語氣輕佻,
“我當時說的可是我要到她的病房號之後就給我錢,至於其他的是你們的事,不是我的。”
秋雪琳氣的咬牙切齒,“蘇晚卿變成了植物人,你給我們說的太晚了,對我們一點用都沒有,你是怎麼好意思問我要錢的?”
其實也不是沒有錢,隻是她不甘心這幾十萬就這麼栽倒她的手裏。
“那也就是說,沒有錢咯,”蘇曼曼裝作無辜的語氣,“那我也說過,懷表也可以的吧?”
聽到懷表兩個字,秋雪琳的表情瞬間變得怪異。
一臉警惕的開口,“你要懷表幹什麼?”
“我自有用處。”
秋雪琳皺眉不語。
那個懷表是白靜初那個賤人的貼身之物,她隻是無意中聽說很重要,可是她拿到手中這麼長時間,一點奇怪的地方都沒有發現。
雖然對她並沒有什麼用,但這是用來牽製蘇晚卿唯一的一件東西。
若是給了蘇曼曼那個家夥,萬一她再轉手給霍瀾城,那無異於就是給蘇晚卿,到時候她就會百口莫辯。
“難不成您是在外麵紙醉金迷的日子過慣了,忘記了這件事情了?”
秋雪琳不禁咬牙。
她怎麼忘記了,這個小崽子手中可能有她與那個人的照片。
眸中閃過一絲惡毒,卻也隻是轉瞬即逝。
冷笑一聲,“給我半個月。
懷表被我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不在家裏,需要時間。”
“不著急,我等著。”一聲輕笑,掛斷了電話。
秋雪琳看了一眼熄滅的電話屏幕,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拿著手機,緩步走到衣櫃旁。
蹲下,打開手電筒,
將光亮直直的闖入兩個櫃子之間的夾縫中。
隻見黑暗包裹的一束光亮中,
閃出一絲細微的亮光。
——
“所以我除了有人過來的時候需要偽裝一下之外,其他時間隻要不出去,隨意我如何?”
霍瀾城看見她眼中的期待,手指不自覺的輕點座椅扶手,輕嗯一聲。
還不等蘇晚卿問出其他問題,霍瀾城就像知曉她的心事般,接著補充:
“古奇在你出事之前與袁晨有聯係,並且還是在你出事的前一天。”
聽得這個名字,蘇晚卿原本平和的小臉上頓時嚴肅起來。
她早就已經猜測袁晨必定背後另有其人,但是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古奇。
她的弑母仇人。
但是若背後之人是古奇的話,那這一切也都能說得通了。
他有那種藥劑,身家也不少,並且還與她有仇。
霍瀾城看見麵前的人出神,那呆愣的模樣實在是可愛,便忍不住開口提醒:
“他想的,無非就是把你當做實驗品,現在對於外界來說,你是個植物人,不能自主行動,那麼對他就是最好的時機。”
話外之意,無非就是提醒她盡量不要與外人接觸,以免走漏了消息,抓不到古奇嗎。
其實蘇晚卿並不在意是否能跟外界聯係。
親人相繼離去,除了林溯錦之外,似乎也沒有特別要好的親友。
即便是能跟外界聯係,也沒有什麼好做的,更別說這次母親的仇人還參與其中,那她自然是不能忽視的。
見麵前的人懂了他的心思,還是不放心的繼續交代:
“現在這個關鍵節點,人心叵測,除了自己,盡量什麼人都不要相信。”
其實蘇晚卿很想問一句,
那你呢。
隻是一想到實驗,她便能不自覺的聯想到上次她被抓到古奇實驗室時聽到的話。
【隻可惜,我要做的不是藥物實驗。
而是人腦,科技方麵的。】
他最後想要的,又何嚐不是對她進行實驗。
如今做的這一切,隻是想在對她進行實驗之前,讓所有的障礙都清除罷了。
至於幫她報仇,隻不過是恰好撞到一塊去了而已。
想到自己將要被麵前道貌岸然的人,無情的按在實驗椅上不斷研究的情形。
蘇晚卿忍不住自嘲的低笑了一聲,壓下了心中的心思。
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突然不敢麵對這樣的結果了。
想到之前的種種,蘇晚卿又抬頭看了一眼這個男人。
由於今天並沒有穿西裝,整身都是休閑服裝,倒顯得整個人少了幾分陰戾。不得不說,不管是臉還是身材,哪一處都是長在了蘇晚卿的審美上。
長相和才華都是出類拔萃,身家萬貫,但那雙眼眸,似乎從未染上一絲情感。
若是一個普通人,或許就不用現在這樣了。
收回思緒,“我知道了,我盡量不與外界聯係。”
“要是你有什麼事情或者需要什麼東西的話,可以跟陸尋說,或者給我打電話。”
蘇晚卿隻覺得腦仁疼,但想到救命之恩,還是耐下性子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