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人站著沒動,等待下文。
“你給我的資料我讓他們查了查,結果發現那個手機的歸屬人就是阿聲,也就是你們家的仆人。”想到這裏,眼白上翻,“真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手機突然就查不到蹤跡,就好像是被報廢一般,費了好大勁才問到那人的住處。”
“人在哪?”
“老地方。”
門被關上,想到最後查住的人是霍家的仆人,沙發上的人微微挑眉,不過眸中的情緒盡是淡然。
果然,人心都是善變的,嗯,就像文文一樣。
想到這裏,周文強忽然坐直身子,立馬拿出手機,點開通訊錄,撥通之後嚎啕大哭:“嗚嗚嗚,文文,你怎麼一直都不來看我,是不是外麵養狗了?”
雙腿盤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手機哭訴,宛如一個垂下尾巴悶悶不樂的哈士奇。
季文文:……
回頭,看包間內近乎滿桌子的男同事,不知為何突然心虛。
季文文咳嗽一聲,“我前兩天太忙了,這兩天抽空就去看你。”
某個哈士奇身後的尾巴瞬間揚起。
“那我等你喔。”
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響起,周文強看到進來的蘇晚卿,心底微微震驚。
“小嫂子你怎麼過來了?”
現在這個時候,大哥不應該在小嫂子病房裏嗎,小嫂子難不成是直接丟下大哥,過來他的病房的?
“你不是跟霍瀾城相處時間最長嗎,那我能否問你幾個問題?”
“小嫂子你說,”連忙起身,招呼著蘇晚卿坐下,“隻要我能說的都給你說。”
“霍瀾城之前有沒有眼眸發紅,情緒不受控製,如同發瘋一般的時候?”
周文強微微愣神,撓撓頭,看到蘇晚卿一臉認真,最終還是給出了肯定的回複。
“不過小嫂子你別擔心,他隻是偶爾會這樣,而且很快就能恢複,況且如果是對你的話,出現這樣情況的概率很小……”
聽見周文強一本正經的解釋,蘇晚卿挑挑眉,立即打住,看著他一臉疑惑,說明自己的猜測。
“我來跟你說這個事,不是因為其他,隻是我懷疑霍瀾城有狂躁症,想到你是他的好朋友,就跟你說一聲。”
昨天她去醫院外麵散步的時候,涼風一吹,腦子清醒許多,想出了這件事情的反常。
普通人一般生氣都是有自己的意識,起碼一個成年人可以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而霍瀾城這幾次似乎發怒的時候,都幾乎喪失了自己的理智,這也可以說明為什麼他為什麼這麼容易就動怒。
“狂躁症?”
低低呢喃,周文強想起剛剛電話中陰狠的聲音,不禁微微打了個寒顫。
麵對蘇晚卿的詢問,周文強囁嚅著嘴唇,思索片刻,眼神飄忽不定,半天還是沒有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出。
“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他現在應該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你也不必太擔心。”落在蘇晚卿的眼中,便是以為周文強是太過擔心,便出言安慰,“昨天我就是看見他狀況不對,就將他用手刀劈暈了,應該沒什麼大事。”
聞言,周文強扯扯嘴角,看著一臉坦然,似乎隻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事的某個人。
深呼一口氣,默默伸出個大拇指。
小嫂子真勇!
“那小嫂子,你出院之後打算怎麼辦?”
看著蘇晚卿一臉淡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周文強咽咽口水,試探性的問道。
是啊,她出院之後還能做什麼呢?
蘇爺爺離去,霍瀾城不肯幫忙母親的線索也斷了,現在連活下去都是奢求,她還能做什麼呢?
見她雙眼空洞,周文強想起霍瀾城每天暗示著問他幾百遍感情問題的場景,硬著頭皮說道:“小嫂子,不如你就先住在霍家吧,大哥那人其他都好,就是個死腦筋,你可以試著……”
“你的手機先讓我用一下,我的當時被霍瀾城摔壞了。”
蘇晚卿淡然開口,直接打斷,接過周文強遞過來的手機。
之前也不是沒嚐試過與他好好相處,每一次都被霍瀾城莫名其妙的行為而破滅了幻想。
她想過的,並非是這種提心吊膽的豪門生活,而是普通安定的就好。
隻是蘇晚卿不知,從她踏入豪門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注定再難從中剝離開來。
霍氏集團。
辦公椅上的男人手指在桌子上點著,目光落在手上的文件,隻是半個時辰過去卻還是未翻一頁。
想起那日做的事情,霍瀾城就忍不住一陣心煩。
雖然心中有愧疚,但一想到那日蘇晚卿對電話那頭的溫柔語氣,就忍不住想要發火。
隻是關係才剛緩和了一些,出了這個事情之後,估計那個小女人又該不搭理他了。
可是,林溯錦的事——
某個在商場上稱霸一方的男人進入了死循環。
身子後仰,思緒漂浮到前一段,還在周文強的病房裏的時候。
當時心中的兩個重要的人都還昏迷未醒,身為兩個龍頭集團的總裁,霍瀾城隻能公司醫院兩頭跑,每晚睡覺時間不足四個小時,對於哪一方麵都是晚到早退,那一段還被霍氏集團的股東們提出了不小的意見,被說是剛上任就擺臉色。
好不容易等到蘇晚卿醒來,周文強轉到普通病房,公司裏的輿論都被霍瀾城的實力所壓下,一切似乎都有好轉,隻是蘇晚卿的愛答不理與車禍背後的凶手還是讓他心煩不已,直到周文強的蘇醒。
“女人都是水做的,刀子嘴豆腐心。隻要肯將語氣放軟一些,或者是態度不那麼強硬,特別是小嫂子那種的,吃軟不吃硬,更吃這一套。”
周文強咬了一口蘋果,翻閱著手機上的轉款記錄,興趣盎然的對一旁的人出主意i,隻是身上的繃帶與傷痛無一不顯示著似乎是剛蘇醒不久的跡象。
“你隻要相信,隻要你抓住了小嫂子的心,不管再來幾個林溯錦,那都不會讓小嫂子離開你,現在會離開你還是因為大哥你對她太凶了,抓不住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