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山頭的人商議結束,就說他們逼著血月樓樓主跳了崖,從此這世上再也沒有血月樓這個卑鄙的殺手組織,他們都是滅血月樓的功臣。
一些人喜氣洋洋地離開了,直到再也聽不到腳步聲,顧千雪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顧千雪看向宮淩渢,卻發現其陷入昏迷。
他雙目緊閉、麵色蒼白,背上的血汩汩而出,別說他的衣服,便是她抱在他身上的裙擺都被染紅。
她經手顧不少急救,碰見過頭骨碎裂,碰見過動脈破裂,但她都能從容處理,唯獨對他。
她已嚇得雙手發麻。
顧千雪強逼著自己震驚下來,雖然沒有的現代先進的醫療設備,但她有內力,有這個金手指,她用內力當成銀針進行針灸。
裙擺已經被撕毀,隻有幾根布條還垂下腿邊,好在是冬天,她還有褲子穿。
她將最後布條撕下做止血帶,而後進行點穴止血。
少頃,他的血終於被止住。
這麼一忙,已到了夜晚。
天亮時進入山裏,山黑時擺脫危險,整整一天的時間,幾乎眨眼間度過。
宮淩渢依舊昏迷,好在沒有高燒,也是萬幸。
顧千雪隻覺得嗓子和唇都火辣辣的,抓了一把積雪便塞入口中,冰涼的積雪安撫了紅腫的嗓子。
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找一個過夜的地方,否則以山上的溫度,別說昏迷的宮淩渢,便是她也能被活活凍死!
喝了一口雪水,她也有了一些力氣,便抱起宮淩渢向深山走去。
走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待她徹底走不動,這找了一塊平地將他放下。
顧千雪伸手去摸宮淩渢的腳踝,在她的印象裏,這種刺客總在身上偷偷放置許多武器。
果然,在宮淩渢的腳踝以及側腰,他找到了兩隻裝在刀鞘裏的匕首。
因為地處北醴國,山上的樹木有鬆樹,顧千雪便將鬆樹枝折了一些下來,用之前髒了的布條捆綁,製成了掃把清理積雪,很快,便清理了一塊平地。
顧千雪將自己身上夾棉的衣服脫下,鋪在地上,再將宮淩渢放在其衣服上。
雖然那衣服很薄,但聊勝於無,也總比直接躺在地上的好,雖然地上也被她放置了雜草。
夜越來越深了,一陣冷風吹來,隻穿單衣的顧千雪生生打了兩個噴嚏。
她不敢懈怠,在一旁的書上折了不少枯枝,好在宮淩渢衣服裏懷裏還有火石。
顧千雪一邊點火一邊暗暗猜著,這些行走的刺客身上怕是帶了許多急救的東西吧,可惜,卻少了金瘡藥。
篝火升起來了,周圍也終於有了一些溫暖。
就在顧千雪思考著是要先蓋個簡單房子還是先找食物時,卻聽樹上有吱吱的聲音。
是鬆鼠!
這個時節,鬆鼠本在冬眠,但想因為樹下篝火的熱氣升騰,所以鬆鼠亂叫了幾聲。
常人聽不見這聲音,但顧千雪卻能聽見。
顧千雪立刻決定,先找食物。
她尋著聲音悄悄上樹,但聲音消失時,她便輕輕敲擊兩下樹幹,那鬆鼠便動了一動,雖然聲音很小,但對於顧千雪來說已經足夠。
她終於從一個樹洞裏將兩隻肥碩的鬆鼠抓了出來,隨後驚喜地跳下樹幹。
按照道理,鬆鼠沒有二兩肉實在沒什麼吃頭,但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得了。
宮淩渢失血嚴重加之這寒冷,在攝取不到熱量怕真的熬不過這個冰冷的夜晚。
顧千雪先讓將宮淩渢的口掰開,而後割開鬆鼠的喉嚨,緊接著血便出了來,她將鼠血灌入宮淩渢的嘴裏,就這樣,將兩隻鬆鼠放了血後,這才穿在樹枝上燒烤起來。
卻不知是因篝火熱量的關係還是因為攝入了鼠血,宮淩渢的麵色終於好了一點點,也隻有那麼一點點。
在烤鬆鼠之前,顧千雪小心地將鼠皮剝了下來,“今天的晚餐是烤鬆鼠,明天我一定給你弄些好吃的,你要撐過來。”一邊說著,便一邊將鼠肉小心地剝下,塞入宮淩渢的口中。
半個時辰後,熟肉也喂了進去,顧千雪肚子咕嚕咕嚕響。
好在在現代看過貝爺的野外求生,雖然她做不到貝爺生吃蟲子,用樹枝搭成簡易的小帳篷還會。
一個時辰後,歪歪扭扭的小屋子終於搭了起來,將宮淩渢小心搬了進去。
這麼一忙,便到了半夜。
在傷口下,宮淩渢到底還是發燒起來。
顧千雪將再次從衣服扯下一塊布,兜了一些雪,放在火上烤。
沒一會,雪被烤化成了水,顧千雪再將水擠入宮淩渢的口中,將濕布子蓋在其額頭。
剩下的,便是漫長的等待了。
顧千雪坐在篝火旁邊,不斷地向篝火裏扔樹枝,篝火越來越旺盛,周圍的溫度才越來越高。
這火不能停,不然兩個人非被凍死不可。
她知道宮淩渢需要草藥,然而她不敢離開這裏,倒不是怕黑,而是狼嚎不絕於耳,她要留下保護他。
坐在篝火旁,顧千雪將扔在一旁的鬆鼠骨頭拿來在嘴裏啃著,一邊啃一邊想起了那個笑話——從前有個人很倒黴,走著走著又碰見了個倒黴的人,而後兩個倒黴的人在一起就倒黴死了。
說的,怕就是他們吧。
黎明,終於來臨。
顧千雪一眼都未合,但不知什麼原因,她卻絲毫不困。
整整一夜,她未讓篝火小上一分。
即便是天明,還是不斷向裏麵添樹枝。
先檢查了病人,見宮淩渢依舊昏迷不醒,高燒不退,無奈的歎了口氣後趕忙鼓勵自己別氣餒。她現在除了自我鼓勵外,真是一無所有了。
第一件事依舊是打獵。
有了昨日抓鬆鼠的經驗,顧千雪發現了金手指——聽力。
她到豎起耳朵,一邊在樹下、地上找洞,一邊靜靜聆聽。
每找到一個洞,都要敲一敲,兔子是個很可愛的小動物,被驚嚇後就會下意識轉一圈,雖然狡兔三窟,但在沒看見天敵之前,它不會瞎跑。
於是就被顧千雪鑽了空子,一早晨的時間抓抓了兩隻兔子一條冬眠的蛇。
宮淩渢便有了“口福”喝兔血和蛇血,吃火烤的兔肉和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