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略有的旖旎的氣氛,被白宵真人這麼一說,竟無比曖昧尷尬了起來。
顧千雪連忙放開宮淩渢的手,然而卻被後者瞬間反握在手心,緊緊捏住,再不放開。
他的手原本是冷的,現在卻逐漸的溫熱了起來,就如同從前那般。
顧千雪側過頭,看向他完美的側麵,刀削一般的嘴唇,隻覺得其俊美若天神,百看不厭。
眾人入座,白宵真人的徒孫小道士上前,將法器都收好,供桌移到一旁,將地上畫的符咒用清水洗幹淨,剛剛還詭異陰森的院子,很快便恢複如初。
邵公公將大門打開,叮囑了幾句,門外丫鬟嬤嬤趕忙取茶的取茶,拿暖爐的拿暖爐,取點心的取點心,忙成一片。
房間內,白宵真人將先催魂後招魂的方法說了出來,顧千雪這才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在催安塔娜魂魄之前,道長已見了我的一魂一魄?”
“正是,難道千雪施主有所感覺?”白宵真人問。
顧千雪點了點頭,“當時我燒傷嚴重,按照道理應痛苦不堪,然而卻絲毫沒有痛感……哦不對,夜晚時沒有痛感,白日裏稍稍有一些痛感。當時我就猜測其中有端倪,卻沒想到是失了魂魄。”
別說在這詭異的時空,便是在現代,也有丟魂魄而後出現詭異情景的現象。
有些人身體虛弱被驚嚇後有可能會呆滯,迷信一些便是嚇掉了魂,需要夜晚零點叫魂,叫了幾次,人就能恢複正常。
這種現象便是醫學都很難解釋,所以有個詞語叫做失魂落魄。
卻怎麼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能丟失魂魄。
白宵真人點頭笑道,“沒錯的,丟失魂魄有三種情況。其一,失智,便是呆滯癡傻;其二,失心,顧名思義就是瘋癲;其三,就是失覺,有可能是痛覺,有可能是味覺,有些還失去視力或者聽力。”
顧千雪十分淡定地點了點頭。
這可怕的世界,已把她這個曾經唯物論者打擊得遍體鱗傷。
“如今,千雪施主是否可以告訴貧道,你們到底是如何換魂?中間到底發生了何事?”白宵真人好奇得緊。
從始至終,顧千雪和宮淩渢兩人的手都是緊緊交握。
顧千雪看似淡定,但想到之前的遭遇,依舊忍不住恐懼,四肢冰涼。
每次她害怕時,他的手便稍稍用力的握著,給她溫暖。
安全感襲來,顧千雪隻覺得心底的恐懼一掃而光。
有什麼可怕,大不了就是死?連被活活燒死她都經曆過了,還怕別的?
丫鬟將茶點送上來,隨後退了出去。
顧千雪示意閑雜人等出去,畢竟她要說的都是機密,邵公公便幫忙清場。
很快的,房門緊閉,房內便隻留下白宵真人師徒,以及顧千雪等三人。
按照道理,涉及到了許多秘密之事顧千雪不好與外人說,但白宵真人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對什麼魂魄這種反科學的東西很好奇,便有取舍的講了出來。
白宵真人恍然大悟,“千雪施主你猜測得有道理,那藥物與貧道催魂用的符咒怕是效果相同,既然貧道能催魂、招魂,那藥物換魂也是能解釋。貧道卻從未想過,藥物竟然有如此奇妙的用途,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顧千雪噗嗤笑了出來。
眾人不解地看去,白宵真人問,“千雪施主為何笑?”
顧千雪道,“藥物換魂匪夷所思,但在我們這些普通人眼中,道長的法術才是真正的匪夷所思,畢竟藥物換魂術需要兩個人麵對麵,但道長的法術即便隔著兩國的距離依舊可以釋放,不是嗎?”
白宵真人一愣,而後認真地想了下,“是這樣啊?貧道以為招魂很稀鬆平常呢,哈哈哈哈。”說著大笑起來。
不知是因白宵真人的表現浮誇可笑,還是因為她在身邊心情大好,宮淩渢竟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邵公公吃驚地看著厲王,顧千雪也是嚇了一跳,但靜靜的看了一會,也勾著唇無聲的笑。
宮淩渢深吸一口氣,拉著她的手,柔聲道,“你在笑我?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顧千雪緩緩搖了搖頭,“沒有,你非但不可笑,反倒很可愛。”
眾人無語,因為雖然厲王殿下暫時沒發脾氣,但周身卻依舊帶著似有似無的戾氣,與“可愛”一詞絲毫不沾邊。
宮淩渢聽了她的話,也是眉頭緊皺,猶豫道,“你……真的是顧千雪?”
“我不是顧千雪,又是誰?”千雪很耐心地回道,口吻溫婉。
宮淩渢失笑,“真的不太像,真正的顧千雪不會對我這般好,既不會對我溫柔地笑、也不會耐心的與我交談。”
顧千雪道,“你也不像真正的厲王,真正的厲王不會這般柔順,應該張口閉口就要人命、打人板子,不是嗎?”
宮淩渢將她手握得更緊,“實在是……難以置信……”
顧千雪的手被捏得生疼,但卻未掙紮也未說出來,有時候疼痛也是一種享受,“像不像很重要嗎?我不像顧千雪、你不像厲王,這不正好?”
宮淩渢眼神閃爍,從來冰冷的眸子,此時竟如同充滿液體一般亮閃閃,他伸手將她摟入懷中,喃喃道,“真的不是夢嗎?這一切太詭異,實在……會不會是夢?”
“是啊,是一個永不醒來的夢。”她伸手,在他寬厚的背上輕輕撫著。
白宵真人受不了了,“喂喂喂,我說,你們倆親親我我能不能等回房去,這裏有出家人還有太監,你們就不能考慮考慮別人的感受?”
顧千雪從宮淩渢懷中出來,歪著頭,眸子一片純真無辜,“道長出家是我們逼你的咯?出家是您自己的選擇與我們有什麼關係,難道就因為你們出家,我們就不能秀恩愛了?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六根清淨嗎,既然都清淨,還怕觸景生情?難不成道長隻是表麵的清淨,實際上1內心裏蠢蠢欲動?道長別不好意思,您要是實在饞得緊,我親自做媒,為道長物色個賢淑優雅的女子為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