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顯昏暗的夜色裏,一道暗光照亮了女人的身影。
蕭月月嗯了一聲,將車輛發動,“那筆錢我收到了。”
一想到那筆錢,蕭月月的臉色就不太好看,誰能想到她竟然被欺騙了。
想當初她還以為那維修工是一個淳樸單純的人,甚至是還擔心對方會不會因為被宋澤深發現真相而倒黴,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隱藏的黑客。
她氣得胸口的呼吸都急促了好幾分。
蘇離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太對勁,擔憂訊問著,“怎麼了?是不是工作室的事情?我抄襲的事情……”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月月打斷。
“阿離,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是你放心你被汙蔑抄襲的事情沒有造成什麼影響,更何況我們之間說這些幹什麼。”
提及到工作的事情,蕭月月神色裏藏著歡喜。
“我還忘記跟你說了,這段時間我很忙不僅僅是因為要調查後山的情況,還有工作室的銷售業績越來越好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那些無比渴望得到你珠寶的富婆們,知道你曾經在我的工作室待過,就來我們工作室訂購了好些珠寶。”
那些富婆就是為了炫耀,畢竟蘇離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設計師,就連國外的萊雅絲都要靠後。
在聽說蘇離曾經在星月工作室工作過一段時間,就到工作室購買了一些珠寶,趁著宴會先帶出去,也還能說這可能是蘇離設計的。
蘇離哭笑不得。
“那也可以。”
至少
工作室的業績上去了。
蕭月月一邊講述著這段時間工作室發生的事情,一邊驅車到達目的地。
直到車輛停到一個狹隘的道路盡頭才停止下來。
蘇離掃視了一下前方沒有道路,甚至就連人煙都沒有。
“確定是這裏嗎?”
蕭月月點頭,看了她一眼,率先地走出車門,然後指著右前方的一條林蔭小道。
因為這裏荒無人煙所以這條道路上也長滿了野草,但能看出明顯有人走過,小道的形狀能窺見。
“這裏進去。”
她往前走過去,對身後跟著的蘇離說,“這幾天我將附近的山區都搜索過,唯獨在這一片區域來搜索的時候發現了有人生存過的痕跡,另外我找到了之前居住在這裏,後來搬離到城裏的居民,他們說這裏曾經有一個大家族,後來聽說是家破人亡家族也就跟著落寞了,不過還有一個叫做裴司韌的人還留在這裏。”
想到她的調查結果,蕭月月神色有些沉重。
裴家的消息她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曾經的裴家家族老宅會在這裏。
“當時這一片區域發生泥石流,政府要收回來重新處理,可惜的是那個叫做裴司韌不願意離開,之後村裏麵的人都搬到城裏去了,至於關於那個裴司韌的少年消息就再也追尋不了。”
蘇離心裏沉沉,她不知道什麼裴家,但是聽到蕭月月這樣說總覺得這個裴家很可憐,家破人亡到最後就連房子都沒有保住,如
果不是曾經是大家族,恐怕就連一絲一毫地記憶都不會有。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被遺忘。
蘇離埋頭跟著往前走,突然就撞到了蕭月月的背後,差點往後摔倒,幸好被蕭月月拉了一把。
“怎麼了?”
“找到了。”
蘇離疑惑抬頭,就看見了不遠處的房子。
這個房子樓層很低矮,可以說完全隱匿在山林中,如果不是順著這條小路折騰進來,恐怕難以被人發現。
“要進去嗎?”
兩人麵麵相覷,臉上都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其實蕭月月不是第一次發現這個房子的存在,她蹲守過幾次,發現房間裏沒有任何的動靜,但是擅自進入居民樓可是違法的。
“你覺得接下來改怎麼做?”
蘇離心裏自然是有擔憂的,害怕自己的行為會給對方造成影響,但是內心那種迫不及待地想要真相的急促感催促著她往前行動。
她緊咬著嘴唇,心裏有了主意。
她並沒有著急進入,而是往前走近幾步,撿起來腳邊的石頭朝著裏麵扔進去。
砰的一聲。
她的力度刻意用得很大,讓石頭落地的聲音也不由得加大。
兩個人麵色緊繃得盯著房門,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蘇離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來,“裏麵是不是沒人?”
“沒見過有人出來,但是之前娜娜說過這裏有人的,不是還有什麼拖拉機之類的東西嗎?”
兩個人站在門口等了很久,可是依舊是沒有任何人出現。
蘇離大著膽子往前走,蕭月月跟在身後。
現在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下來,兩個人隻能借著手機微弱的燈光繼續前行。
推開房門,裏麵果真是沒有人。
可是蘇離在昏暗的光線裏卻清楚地看著掛在正中央的照片。
突然天空雷聲轟鳴,緊跟著閃電而來。
閃電劃破了黑夜,蘇離也在那一刻清楚地看見那照片裏的人。
那一瞬間,一股寒意就湧現出來,就連帶著靈魂都在震動,她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絕對沒有看錯的,那照片裏的人物和她父親竟然有七分相似。
是驚喜,更是驚嚇。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看著就要繼續往前走,被蕭月月一把抓住了,“別進去,打雷了等會不好離開。”
出於安全和通行考慮,蘇離隻能咬牙跟著離開。
可惜她一步三回頭,就是不願意走。
那張臉……她覺得自己快要找到什麼了。
然而蕭月月到底是警惕性要高很多,更何況在這裏呆久了她擔心宋澤深會發現異常,隻能拉著蘇離快速離開。
出門那瞬間,又一道閃電劃破天空而來。
蘇離一回頭,瞳孔瞪大,麵色難掩錯愕,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可閃電的照耀下那個人那麼清楚地站著。
那個人,那張臉……
等到被蕭月月強行地拉上車,蘇離心裏驚惶到極點,臉色蒼白,但也還是硬撐著平靜,如果她失控,月月肯定不會再帶她到這裏來的。
直到進入車裏
,蘇離硬繃的身體突然就好似冰淇淋蛋糕一樣融化了,身體癱軟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