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和江煙住了院,霍銘時處理公事的同時也給家裏的傭人打了電話,讓她們一日三餐都要去醫院給蘇眠她們送飯。
這件事被付慧芳知道了,付慧芳還有些懷疑,拉過一個傭人問:“真的住院了嗎?”
傭人連忙說:“是真的,都用了兩次飯了,聽說太太還好,另一個女孩兒的情況差一點。夫人,你不用擔心。”
她以為付慧芳是在擔心蘇眠的傷勢,卻不知道,付慧芳在想另外一件事。
付慧芳是越來越後悔了,當年為什麼要讓蘇眠和霍銘時結婚呢?
這天中午,傭人去給蘇眠送飯的時候,付慧芳也跟著一起去了。
傭人隻以為付慧芳是去探病的,根本就沒有多想,可是誰知道,到了醫院以後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弄錯了。
蘇眠沒想到付慧芳會親自過來看自己,有些詫異,“媽?您怎麼過來?”
“怎麼,我不能過來嗎?”付慧芳反問。
旁邊病床上的江煙一聽這話,立刻就不高興了。
蘇眠好好地跟付慧芳說話,付慧芳就不能好好回答嗎?非要這麼夾槍帶棒的?
於是,江煙放下了手裏的手機,笑眯眯地說:“傅夫人,您誤會了,小眠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我們這都住院兩天了,您才第一次過來探病,所以我們有點兒驚訝而已。”
蘇眠是付慧芳的兒媳婦,可是她住院兩天,付慧芳沒有問過一句,今天終於來醫院了,但是一看到蘇眠就這麼說話,江煙這是在諷刺她。
付慧芳當然知道江煙的意思,她頓時有些慍怒,“你什麼意思?你是怪我來得晚了?”
“沒有啊。”江煙聳了聳肩,“傅夫人,您現在怎麼這麼喜歡曲解別人的意思呢?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江煙是蘇眠的閨蜜,以前她也見過付慧芳幾次,那時候的付慧芳是個舉止優雅端莊的貴婦,對蘇眠更是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疼愛,連霍銘時跟蘇眠說一句重話她都要心疼。
可是現在,付慧芳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換了以前,付慧芳怎麼會這麼跟蘇眠說話?
蘇眠知道江煙是在幫自己出頭,但是付慧芳怎麼說也是長輩,這麼跟長輩說話也不太好,蘇眠趕緊打圓場:“媽,煙姐沒有別的意思,您別往心裏去。這幾天我沒回家,家裏都還好嗎?您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吧?”
蘇眠這麼說,其實也是在關心付慧芳,可是誰知道,付慧芳聽到這話,卻是冷笑了一聲。
“怎麼,你還知道關心我?我還以為你這隻狐狸精心裏隻想著怎麼勾阿時呢。”
蘇眠愣住了。
付慧芳居然……居然說她是狐狸精?
剛剛安靜下來的江煙更是立刻就炸毛了,問:“傅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有這麼說自己兒媳婦的嗎?”
傅夫人卻是目光一掃,不屑地看了江煙一眼,冷聲問:“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什麼時候也輪到你這麼一個外人來插嘴了?”
江煙被氣得不輕。
這個老太太怎麼回事?以前她明明不是這樣的,最近怎麼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可付慧芳根本不管江煙,而是又看著蘇眠說:“我不管你在阿時麵前說了些什麼,但是我希望你記住,我是阿時的親媽,就算阿時再喜歡你,他也不可能完全不管我,所以你還是少做點兒挑撥離間的事!”
蘇眠疑惑不已,“媽,我沒有挑撥離間,我……”
“你給我閉嘴!”付慧芳語氣很凶惡,把一旁的傭人都給嚇了一跳。
傭人感覺到病房裏氣氛的緊張和壓抑,心裏著急不已。
怎麼會這樣?夫人不是說隻是過來給太太送飯的嗎?她難道不是因為關心太太所以才過來的嗎?為什麼一來就吵架?
這件事要是被先生知道了,那我要怎麼交待?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傭人眼睛一亮,在心裏歡呼:太好了!救星來了!
程方澤拎著果籃從門外進來,顯然也沒有想到病房裏會是這樣劍拔弩張的場麵,他微微有些發愣,然後才問:“我來得……是不是不是時候?”
傭人連忙說:“沒有沒有,程先生,你來得正好!”
江煙也不想繼續聽付慧芳罵蘇眠,所以也說:“誰說你來得不是時候?這不是正是時候嗎?你買了些什麼水果?給我看看。”
程方澤就進來,又把水果給她們看,問她們要吃什麼。
傭人拿了蘇眠她們要吃的水果去洗了,程方澤這時候才看著付慧芳問:“伯母,您也在這兒啊?”
付慧芳的心裏煩躁不已。
她不就是過來警告蘇眠幾句嗎?怎麼會遇到這麼多人?
她的心情不好,說話的語氣自然也不好,幾乎是把程方澤的話給頂了回去:“怎麼,我不能在這兒是嗎?”
江煙翻了個白眼兒。
她覺得付慧芳現在是一點兒都不好伺候,又多想又小氣。
程方澤也沒想到自己說的一句普通我問候能被付慧芳這麼給懟回來,他愣了愣,這才說:“伯母,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他還想解釋一下,可付慧芳卻根本不聽他的解釋,也沒有耐心聽,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繼續說下去,接著就對蘇眠說:“總之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最好記住,別想拿捏我的兒子!”
說完,她就對著剛洗完水果回來的傭人說:“我們走。”
傭人還想跟蘇眠削個水果呢,聽到付慧芳這麼快就說要走,她有點兒懵,不過看到蘇眠對著自己微微點頭,她才沒有說什麼,放下水果追了上去。
看著付慧芳走了,病房的門也關上了,江煙這才說:“小眠,你這婆婆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蘇眠又想到了唐雅寧臨死之前跟她說的那些話。
不過那種想法也隻能自己想想,蘇眠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影響別人對霍景心的看法,所以搖了搖頭,笑著說:“我媽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太好,她平時不是這樣的。”
江煙卻不屑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幫她說話,她最近就老是陰陽怪氣的,也就你受得了。”
她心裏想,這要是換成了自己的婆婆,那家裏肯定每天都是雞飛狗跳的,畢竟她可不是那種讓人隨便捏的軟柿子。
不過下一秒,江煙的腦海裏就浮現出了沈夫人那慈祥和藹的麵容,那個想法又被她給拋到了腦後。
沈夫人才不會像付慧芳那麼不講理呢,江煙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