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起床了嗎？有沒有吃早飯？”
“爸爸剛開完會，苗苗在做什麼呢？”
“爸爸送你的禮物都收到了嗎？你還想要什麼，爸爸給你買！”
一條接著一條，每條間隔都不到半個小時。
對工作繁忙的顧盛來說，這個頻率絕對代表了他是多麼惦記苗苗。
苗苗趕緊按住屏幕，給顧盛發了一條語音。
“爸爸，我已經收到禮物了，我很喜歡，謝謝爸爸！”
幾秒鍾之後，顧盛的視頻通話就發過來了。
苗苗接起了視頻：“爸爸！”
“哎，好女兒！”顧盛大聲地答應著，笑眯眯地說，“苗苗在做什麼呢？”
“拆禮物呀！”苗苗把攝像頭對準禮物拍了拍，又轉了過來，“爸爸，你不要給我買這麼多禮物了，爸爸賺錢很辛苦，要多給自己買好吃的！”
顧盛聽得心都快融化了。
還是女兒會心疼人啊，家裏那些臭小子隻會手背朝下跟他要這要那，什麼時候在乎他辛苦不辛苦。
“爸爸不辛苦，隻要你喜歡爸爸送的禮物，爸爸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真的，一看到苗苗的笑臉，他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幹勁！
他要賺更多更多的錢，這樣不管女兒要什麼，他都可以買給女兒！
“爸爸，你要是累了，要多休息呀！苗苗在家裏等著爸爸回家！”
看著苗苗的笑臉，顧盛隻覺得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
“好，苗苗在家也要乖啊！”
掛斷了視頻，苗苗繼續拆禮物。
不說其他，隻裙子就有十幾條，各種顏色各種款式都有，溫姨拿著裙子，挨個給她比量著。
其實以苗苗的心理年齡，她早已過了喜歡漂亮裙子和各種禮物的階段了，但是這是顧盛和溫姨的心意，她隻好接受。
禮物實在太多了，苗苗大概估計了一下，感覺她一天都拆不完。
“溫姨，我有點累了，想回屋休息一下。”
“好的，”溫姨忙著整理東西，答應著說，“那你先上樓吧。”
苗苗拿著手機上了樓。
進了自己的房間，她就變成了一副和五歲小女孩完全不符的樣子。
她打開手機的網頁搜索欄，開始熟練地打字。
“HM7413航班已經確認墜毀，全體機組成員和乘客無一幸存……”
看著視頻裏熊熊燃燒的飛機，她攥緊了小手。
這是她乘坐的航班，她就是這樣失去的生命。
真正的她已經死了，現在她是五歲的顧苗苗。
她平複了一下心情，搜索記憶，撥出了一串國際號碼。
聽筒裏傳來一陣外語，她聽懂了，這個號碼已經無法接通。
這是這具身體的記憶裏唯一的電話號碼，是她的媽媽。
五歲女孩的記憶實在有限，有用的信息少之又少。
她隻能通過記憶得知，她是個出生在米國的華人，從小由媽媽帶大，媽媽是個女服務生，微薄的薪水隻夠母女倆勉強生活。
她的媽媽記性很差，總是會忘記事情。
後來媽媽忽然說，她想起了一點以前的事情，媽媽說她的爸爸在海城。
於是母女兩個湊夠了路費，飛回了國內，來到海城尋找爸爸。
可是才到了沒幾天，他們就被壞人抓走了，母女倆被生生分開。
原身不知道媽媽在哪，更不知道去哪裏找爸爸，她隻是很害怕那些壞人，所以就找機會，從車窗裏跳了出來。
沒想到卻搭上了小命。
現在她活下來了，她覺得，她應該完成原身的心願，找到媽媽。
可是媽媽的電話卻打不通……
也難怪，她們是在國內啊，國外的電話怎麼打得通。
苗苗覺得眼睛漲漲的，肯定是原身想媽媽想哭了。
聽到外麵走廊傳來的腳步聲，她趕緊吸了吸鼻子，動作飛快地刪除了搜索痕跡和通話記錄。
溫姨敲了敲門，得到許可後走了進來。
“大小姐，東西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我讓她們送過來。”
苗苗很高興現在有事情可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點點頭。
溫姨身後的保姆們魚貫而入，每個人手裏都捧著一大堆東西。
嶄新的裙子，各種大大小小的玩具，各種日常用品，擺件，數碼產品，一樣一樣擺放好。
這個房間很大，本來就放了很多玩具，現在放了這麼多，依然不顯得擁擠。
但是溫姨看起來不是很滿意。
“大小姐，您覺得房間布置得怎麼樣？有沒有需要改變的？”
其實苗苗對這些都不太在意的，所以她說：“溫姨，您看著安排吧，我都可以的。”
“好的，大小姐您下樓去吃點水果吧，我們再整理一下。”
可是東西太多了，苗苗吃完水果，又在客廳看了一會兒動畫片，溫姨她們才整理好。
吃過午飯，溫姨建議她去午休。
苗苗也想再用手機搜索一些資料，便爽快地上了樓。
隻不過她才走進房間，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聲響。
“二少爺，三少爺，您們回來了！”是顧家保姆齊刷刷的招呼聲。
她轉過身，正好看見兩個少年走上了樓。
顧仲宇雖然穿著校服，卻敞著懷，裏麵的襯衫也散開了大半，手裏拖著書包，一副鬆鬆垮垮的樣子。
他身邊的少年比他略矮了一點，校服倒是規規矩矩地穿在身上，他皮膚白皙，薄唇高鼻，一雙狐狸眼正盯著苗苗，目光十分地不善。
“就是她？”顧叔澤把手裏的書包往保姆手裏一丟，不屑地看了一眼顧仲宇，“我還以為是什麼牛鬼蛇神，一個五歲孩子你都搞不定！”
顧仲宇臉色紅了紅，不過馬上就恢複了原狀。
“你厲害，那你來啊！”
在顧家，顧仲宇是挨打最多的，顧淑澤最會裝大尾巴狼，總是能輕鬆逃脫顧盛的懲罰。
“切！”顧叔澤懶得理顧仲宇。
這個二哥雖然比自己大三歲，可是腦袋就跟一根筋似的，什麼主意都想不出來，笨死他算了！
這時，溫姨趕了過來。
“兩位少爺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吃過午飯了嗎？”她一臉職業的微笑，“需要不需要準備午餐？”
“不用了，家裏的飯有什麼好吃的！”顧仲宇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苗苗身上，不耐煩地擺擺手，“下午是實踐課，上不上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