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清了清嗓子,道:“五名男弟子都是從楚軍來的軍醫,那都是英雄,我問過了,他們年歲最小的都過了二十五歲,最大的都近五十歲,沒有一人跟閨女同齡。”
“這七人都是幾年後學成返回楚軍。他們可都是楚軍的軍醫,都曾立下軍功。”李山讚賞道:“你不反對就對了。”
“敵國軍隊除去跟狼國軍隊一樣凶殘,還特別狡詐陰毒,為了殺人,無所不用,這些年,楚地的老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次幸虧楚王帶著楚軍打敗敵國軍隊。我隻盼望敵國永遠不能侵略楚地。”趙氏在這些天聽李如意講述楚地老百姓的淒慘生活,內心充滿同情,非常支持楚軍。
李山一說起楚王,語氣忍不住深深的敬佩,“我去軍營親眼目睹幾個上級在沙盤上麵推演楚王打的幾場仗,楚王兵法精湛,料事如神,這回楚王把敵國打怕了,隻要有楚王在,敵國就不敢再冒犯我國邊境。”
“那就好!”趙氏雖沒見過楚王,但是從夫君與李如意的嘴裏聽說過,心裏非常的佩服尊敬。
一院之隔的三對小夫妻也沒有睡著。
李健安躺在床上,身邊的妻子王燕低語道:“我聽楚王的親信說,楚王盛情邀請咱們全家去楚地,隻要咱們家去了,男子人人封官,女子人人賞金銀呢。”
“封官?當楚地的官嗎?”李健安不以為然,“你也不想想,我們家是靠著燕王得的富貴,豈能背叛燕王跟隨楚王去楚地。日後,你不要再說此事。”
前幾天王燕被楚王送給李如意的那箱價值連城的珠寶閃花了眼,那可真是好東西,一件就抵的燕城的一座宅子。
楚王主動當了李如意的義兄,那便也是李健安兄弟的義兄。憑著這層關係,李健安去了楚地,自是當官發財榮華富貴。
這般想著王燕心裏不平靜了,在今晚試探一下,誰知直接被夫君拒絕了。
出嫁隨夫。她是個傳統的女子,便聽夫君的話,打消了念頭。
李家二子李福康正在激動無比的對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張銀芳說李如意的二十個護衛。
“今日我也是毛躁了,竟是去試他們的身手。嗬嗬,我以為能撐過二十招,誰知隻是三招就敗了。妹妹還鼓勵我,日後勤練武。”
張銀芳喃喃道:“馬上要科考,你不讀書了嗎?”
“書自是要讀,江哥哥說我的文章做的不錯,隻要正常發揮就能考中。武也不能停下,你可知,以前每年春冬兩季,我必要生幾場病。自從我聽了妹妹的話練武之後,就不怎麼生病。”李福康沒有聽到枕邊人回應,扭頭一看,張銀芳已經睡著了,輕笑道:“我要是能像你一樣想睡就睡就好了。”
之前,李福康中意的是張秀才的女兒張芸,後來親事未成,這才娶了張銀芳。
如今看來,張銀芳心思單純,性格活潑,從不算計人,也無妒忌之心,實是他的良配。
剛成親幾個月的李敏寒坐在床邊聽妻子呂婷說話。
這對小夫妻雖然同床共枕,但至今沒有圓房。李敏寒說一不二,打定主意成年後才圓房,再者馬上要科考,不能分心,呂婷也隻能依著他。
“敏寒,我爹爹去吉城已近一年,我娘、妹妹、弟弟都十分想念他。我們想等你科考之後去一趟吉城,到時少不得要帶上家裏的幾個護衛保平安。”
呂婷原定今年開春去吉城,後來因為內戰沒有停息,李家行事小心謹慎,李敏寒不能參加科考心情鬱悶,便沒有去吉城。
李敏寒道:“初秋科考,考後看榜也得十幾日。吉城比燕城冷的多,冬天來得早,那時隻怕都下雪了。你們若是那時去,說不定官道會封路。我看,你們不如這幾日就去吧。”
“啊?我怎麼能在你科考之前離開?”
“有什麼不能。你在我身邊,我還分心。你不如跟娘、妹妹、弟弟去吉城看望爹,也是散散心。我知道你整日呆在家裏出不了門,心情也不舒暢。”李敏寒緩緩道:“你別怪我不能陪你去吉城。我參加科考走不得。”
一番話說的呂婷心動了,問道:“敏寒,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當然是真心話。”
“我就怕我這一走,這邊的爹娘會怪我沒有把你參加科考的事放在心上。”
“我爹不會多說什麼。我娘雖是關注我們兄弟科考,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李敏寒道:“我隻跟我娘說,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娘就不會管了。”
他沒跟呂婷圓房的事,趙氏曾經親自質問過他,他就是拿“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說服了趙氏。
李家六個兄弟,兩個小的還是小娃娃就不說了,四個少年當中,李敏寒是老四,卻最是有主意,心裏特別明白。
他知道自己讀書天賦不如李福康,聰明不如李英華,身份不如李健安,隻能靠著自己的長處,那就是踏實學習生活,一步一步達到人生目標。
目前,他的第一個目標是科考,需要心無旁騖靜心學習,他與呂婷不能圓房,呂婷心裏多少有怨氣,不如就如了呂婷的心願,讓呂婷去吉城看嶽父。
呂婷走之後,他就能跟李英華一樣全心全意的參加科考。
“敏寒,謝謝你這麼為我著想。”呂婷心生感激,坐起來從背後摟住李敏寒。
這對小夫妻,別看呂婷的年齡比李敏寒大,又是李家四個兒媳當中唯一的官員之女,大事卻是由年齡小還沒有功名的李敏寒做主。
“明日,我便跟爹娘說。”李敏寒拍了拍呂婷的手,呂婷的胸部靠在他背後,讓他有些口幹舌燥,連忙壓住內心的這股子躁動,道:“你快些歇息。”
呂婷聽話的躺下,借著月光見李敏寒去屏風後麵小解,心裏憧憬著帶著娘、妹妹、弟弟在吉城跟爹團圓的美好場景。
次日一早,李敏寒便去找李山夫妻,誰知李山已經去了地裏,趙氏還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