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至恨得咬牙切齒,“我要去王立冬家,我要揭穿他們夫妻。”若說王立冬夫妻與鄭掌櫃不是一夥的,把王福至的腦袋擰下來都不信。
王福至的兒子王大成背著王福至,章氏、兒媳米氏火氣衝衝的殺向王立冬的家。
圍觀的人大多是王族人,得知砌火炕的方子被王福至泄露出去,均是捶胸頓足。
王族好不容易有個來錢快獨一無二的手藝,這才幹了不到兩個月就被王福至把方子告訴給外人了。
王福至這是要斷了王族的財路,還有那王立冬、曲紅,把鄭有亮這頭豺狼引薦給王福至,這是挖王族的牆角。
三人都是王族的叛徒。
王立冬半掩的木頭大門被王大成一腳踹開,章氏、米氏衝進去沒找到曲紅,在大廳看到喝的爛醉如泥的王立冬還有在廚房收拾碗筷的王四妞。
章氏用吃人的目光盯著王四妞,“你娘曲紅呢?”
王四妞目光怯弱,小聲道:“我娘剛才從外麵急匆匆回來又急匆匆走了。”
米氏眼珠一轉,“這個賤人肯定是聽到風聲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除非她不回禮村,不然老娘一看到她就打的她屁股出屎。”章氏以前當寡婦的時候,帶著女兒很不容易,為了生存下去,彪悍的很,後來嫁給王福至,裝成小白花,這回憤怒之下,也不裝了。
王大成黑著臉提著一桶涼水從王立冬頭頂澆下去,從頭到腳,把這貨淋個透心涼凍醒了。
“你說的那個鄭掌櫃是個吃人不吞骨頭的大騙子,他設計我爹偷了六兩銀子奸淫奴婢,還要把我爹送進官府治罪,逼著我爹把砌火炕的方子說出來。王立冬你把我爹害死了!”
“六兩銀子。那是我的銀子。我丟了六兩銀子。”王立冬還在為丟在鄭家的六兩銀子魔障說著胡話。
“王八蛋,我家福至差點死在你手裏,你還喝酒還說六兩銀子是你的。老娘打死你!”章氏按照輩分是王立冬的堂嬸,衝了過來,左右開弓扇了十幾個耳光,把王立冬扇成一個豬頭,嘴皮子都被扇腫出血,仍沒有解恨,把大廳裏的東西全部砸了,又去砸隔壁的房間。
王大成還算冷靜,高聲道:“娘,你等等再動手,我得問問王立冬怎麼就那麼狼心狗肺勾結外人害我爹!”
大廳一片狼藉,王立冬倒在地上,朝王福至一家人哭訴道:“我也被鄭掌櫃騙了。鄭掌櫃說事成之後給我六兩銀子,我拿了銀子回家在半路上發現錢袋沒了,我的錢袋肯定是鄭掌櫃趁著午睡偷走的。”
王福至跟家人道:“你們聽聽,王立冬剛才說事成之後六兩銀子。王立冬跟鄭掌櫃就是一夥的,王立冬早就知道鄭掌櫃設的圈套。”這口氣無論如何咽不下去,心裏無比怨恨,想著也不顧身體大虛的狀況,拚命衝上去踢打王立冬,“我打死你這個王八蛋。”
“老子沒有得到六兩銀子。”王立冬嚎叫一聲,渾勁上來一拳打在王福至的臉上,正中鼻子,頓時兩道殷紅鼻血流了出來。
“事到如今,你還敢打我爹。”王大成憤氣衝天,飛奔而至,提著王立冬的衣領把他整個人拎起來,大拳頭朝他臉上身上揮去,一下接一下,打得他滿臉是血牙齒落了幾顆,又把他丟在地上,朝肚子上踩了好幾腳。
王立冬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音傳的半個村子都能聽到。
王四妞嚇得躲在廚房不敢出來,聽到王立冬要被打死了,福至心靈的跑到前院去求助豐氏。
“他自己做的孽就得受著。”豐氏不是老好人,也不是菩薩,繼子死活跟她沒有多少關係,不過這事要是鬧出人命,對於王海這個族長不利,估摸差不多了,這才一瘸一拐的前去阻止。
王海不在家,豐氏是族長夫人又是王立冬的繼母,隻有她能出麵。
王福至看到豐氏,失聲道:“嫂子。”
豐氏盯著王福至,目光全是蔑視,“鄭掌櫃托王立冬、曲紅在族裏找了那麼多人,偏偏你王福至貪圖十兩銀子去了燕城。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一個巴掌拍不響。你王福至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
王福至瞪了章氏一眼,要不是這個女人在家裏又哭又鬧,他也不會去燕城。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豐氏冷聲道:“王福至,你泄露砌火炕方子,還不好好回家想想怎麼向李家、家族交待。”
砌火炕方子是李家送給王族,雙方有契約。王福至做出這樣的事,要麵對的不止是王族,還有李家。
王福至被豐氏一番話臊的頭都抬不起來,叫王大成把他背回家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活該。”
“這樣的人還有臉回村,要我直接跳河了。”
“那個鄭掌櫃要告王福至偷錢奸淫奴婢,王福至要是沒做這些事怎麼會把砌火炕的方子交出來,我看王福至肯定是做了心裏有鬼才不得不交出方子保命。”
“王福至生著一張老實人的臉,真看不出來,能幹出這樣不要臉的事。”
“命這麼硬克死三個媳婦,現在又來克家族,把家族的好事都攪和了。”
“李家再有什麼好方子還能教我們家族?”
王清明的媳婦劉氏站在人堆裏聽著村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先是後怕,後是無比慶幸有個睿智的婆婆、本分的丈夫。
五狗子穿著洗的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衣褲,學著李如意雙腿並攏,文靜的坐在李家院子的板凳上麵,仰著腦袋跟趙氏、李如意道:“王福至得的就是餓病。”又繪聲繪色的說了王福至一家大鬧王立冬的家。
趙氏停下手裏的繡活,吐出兩個字,“活該。”
王族砌火炕要給李家一成收入,這下可好,砌火炕方子被王福至泄露出去,以後有競爭對手,王族的活少了,李家的收入跟著減少。
趙氏不恨王立冬、王福至才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如意說的是王族。
五狗子目光有些期待的道:“豐姨放下話來,讓王福至給你們家、王族一個交待。”
“能交待什麼,無非是磕幾個頭賠罪。”磕頭剛才王福至一家已經給李如意磕過。再說,磕頭有什麼用,該做的錯事已經做了,方子泄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