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再也沒有機會了

夏明軍的事情,讓整個夏家陷入了陰霾中,就連新聞也是爆炸性的,盡管上官少爵用了勢力把那些謠言壓了下來,可是網絡太強大了,不到一會的時間早就已經瘋傳了。

夏家和葉家的婚禮本來是受人矚目的,卻偏偏出了這種事。

張姨本來心情就已經不是很好了,加上這些事情壓抑著她整個人這兩天老是做噩夢,而今天又聽到夏以芸說那些話,最後的希望都被掐死了。

此時的張姨,就好像是個失去所有一切,孤苦無依的老人一樣,孤零零的坐在那裏,都顯得那麼的苦楚。

她愛夏明軍,很愛很愛,也幻想過和他過的幸福的日子,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泡影。

夏明軍死亡的信息她接受不了,表麵上是堅強的,可是內心卻破敗不堪。

看到張姨那麼難過,夏小沫本想不給她添堵的,可是這幾天她的腦子都被一件事給充滿了,她就是想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才會選擇這麼極端的方式。

而張姨越是不說,夏小沫就越覺得有事,越是要撬開她的嘴巴:“張姨,到底什麼事情?你能不能告訴我啊,張姨我求求你了,你就告訴我,好不好!”

張姨覺得自己的腦袋特別的疼,夏小沫的話在耳邊不停地響著,就好像是對她是種鞭策一樣!那顆心已經太痛太痛了,現在麵對著夏小沫,她發現自己已經體無完膚,真的痛苦到了極點。

張姨捂住自己的胸口,淚痕還未完全幹掉。

“小沫,你別問了,行嗎?我自己都不知道老夏為什麼忽然會這麼做,我也不知道啊!”

張姨被她逼問得有點受不了了!

那天的事情她都還是懵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她也完全不清楚,至於是誰去見了夏明軍,這件事情現在說還有任何的意義嗎?

沒有了!夏明軍已經死了!

還有,如果真的把那個見了夏明軍的人說出來,那不就是,讓他們兩個人要鬧翻嗎?

所以張姨不想說,這些事情已經沒有意義了,夏小沫已經很難過,她不能讓她再難過。

而且她猜測,夏明軍早就已經有了輕生的念頭。

因為這段時間,夏明軍睡眠很不好,胃口也很差,總是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她多次想和他聊天,讓他把事說出來,可是他總是一副抑鬱的模樣,不是坐在書房看書看得通宵,就是對著窗戶發呆,要不然就會出去外麵呆一整天。

那天她偷偷跟了夏明軍,才發現他是去了安息堂,至於他為什麼會頻繁去那裏,張姨也不知道,下意識的就認為他可能是想念亡妻了。

所以張姨才會經常打電話給夏小沫讓她回來多看看夏明軍,也讓夏以芸和夏千帆多和他談談心,可是都沒有一個人做得到。

後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或許是導火線?

夏以芸罵他偏心,罵他心裏隻有夏小沫,而葉菲菲也在指責他……難道真的是因為這樣子,他一時間想不開了?

張姨她真的不知道,她的腦子特別的亂!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如果再把其他的人牽扯進來,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她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說話就盡量不要說話。

夏小沫頭發幹枯,眼眶凹陷,麵色蠟黃,一看就知道是沒有好好休息的後遺症,她的眼睛低垂,望著地麵,整個人毫無生機,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爸那天說,要和你結婚的,也讓我給他設計結婚穿的西裝,爸爸都說得那麼憧憬,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早知道我就應該拉著他下樓的,那他就不會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也不會出事了。”

夏小沫說著說著,眼淚吧嗒開始流著:“都是我的錯,我要是多關心爸爸,一定就不會出現這些事情的!”

“爸爸心裏一定藏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那天本來想和我說媽媽的事,我看他心情不好,我也就沒有讓他說或許,他早就想到,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而我,卻把爸爸留給的最後一個機會都給掐死了。”

“如果我聽了他說的話,給他做了思想工作,或許我爸就不會這樣子了。”

“都是我的錯啊……”

夏小沫越說越難過,眼淚瞬間就好像是關不住的水龍頭一樣,嘩啦啦的流個沒完沒了。

她確實很自責,其實她早就發現了夏明軍不對勁了,從他對著她不理不睬試圖讓她和上官少爵重歸於好的那一天開始,他確實整個人就好像奄奄一息,雖然以前他也有過這種病態,可是卻完全沒有到那種可怕的地步。

如果那個時候,她早點和他聊天,多回來陪他,讓他敞開心扉把心事說出來,不要積壓在心裏,或許……

對啊,夏明軍還告訴過她,他總是做噩夢,所以他一定是有什麼心事的!為什麼她那麼傻?為什麼她就不能好好的想一下!

“爸爸對我那麼好,可是我自從結婚後,就很少回來看他,也沒有給他打電話,是我辜負了他……”是她沒有給予父親太多的關懷,如果還有一次機會,她一定會每天都回來看他的!

可是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機會了。

“別說了,別說了……”張姨摟住她的肩膀,夏小沫順勢投進她懷裏,哭得難以自拔:“張姨,我好想我爸,我不要我爸爸死掉,怎麼辦?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活過來嗎?”

她不能接受父親死亡的消息,不能!

“小沫,我們都節哀順變。”

最不會節哀順變的張姨,現在卻要去安慰夏小沫節哀順變。

到最後,兩個人都抱頭痛哭。

到了傍晚的時候,夏小沫才筋疲力盡的走到夏明軍的房間,在這個空蕩蕩的空間裏,靜靜的收拾東西,他的毛筆,他的書,最後,還有他一直放在櫃子裏的一本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