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過後,趙家幾位卻都不約而同地忙碌了起來。
趙晅首先開始調查明家。
很快,明家的信息便一清二楚地傳了過來。
這個明家,是錦城一個三流小家族,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大女兒自小受排擠,小女兒卻備受寵愛。
大女兒叫明昭,小時候其實是叫明早,寓意她出生太早……但後來有人嘲笑明夫人,便將名字改成了明昭。
小女兒叫明以晴,寓意是予以晴天,也是予以明家光明的未來。
“晅哥,我查到的資料跟你一樣。”趙曄微微皺眉,“明昭這姑娘真可憐……不過聽說她大病一場之後性格忽然大變,回到錦城後不再處處忍氣吞聲,倒是看得我爽快了些。”
“這麼聽起來,倒是感覺這個大女兒更不像是親生的……”趙晌百無聊賴地一邊往嘴裏塞東西,一邊隨口說道。
趙晅沒說話。
“你們不覺得太巧了嗎?”他半晌才抬起頭來,“那孩子,叫明昭。”
明昭……
他們當然覺得,畢竟父母當年一直想要個小女兒,說要起名叫小昭,寓意昭華、光明。
同時……這個字也代表了父母的愛情。
四個兄弟出生,沒有一個讓父母舍得用上這個字。
因為,母親的姓氏,與昭字有著相似的讀音。
四個人都沉默下來。
他們也覺得,隻是沒說出來,畢竟這樣的巧合讓他們會生出一些許久未有的妄念。
“不過,生日不對。”趙晅看見弟弟們眼裏的光,卻立即狠狠潑了一盆冷水,“這兩姐妹的生日,都不對。”
都,不,對。
這意味著,這一次可能又是一場騙局。
隻是這騙局段位頗高了一些,甚至連血液數據都造了假。
趙晅又道:“我拿了更詳細的血液數據,發覺DNA排列還是有很細微的不一樣,不過這個問題我現今也搞不太清楚,隻能後續想辦法繼續研究。”
三人齊齊點頭。
趙曄接著開口:“那明以晴這邊,我們就假裝信了,讓她放鬆警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貓膩。”
趙晅點頭。
趙曜揉了揉眉心,就見趙晌已經吵嚷了起來,“啊啊啊我不行,我真不會演戲!!”
“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明以晴知道小妹的存在,並利用了這一切,想要取而代之。”趙晅提出猜測。
但這件事畢竟還要從長計議,疑點太多,漏洞也太多。
高明的獵手不該做一個漏洞百出的陷阱。
更何況,他們已經來了,也表現出相信了,但對方還遲遲未采取下一步行動。
要麼他們目的更大,要麼就是雙方都在互相觀望。
夜色降臨,四周安靜。
明以晴並不知道,這四兄弟一個晚上推測出來多少東西。
她隻以為,自己想要的一切,終於變得唾手可得。
而明家的家庭會議,她也並不打算取消。隻是公布的內容,要從明昭是假女兒,變為她明以晴是假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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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學霸》的綜藝休息了幾日才重新開始拍攝。
一大早,劇組內的氣氛就變得非常奇怪。
所有人都很壓抑,甚至左顧右盼不敢輕易說話,隻默默將自己手裏的活兒做到盡善盡美。
洛櫻的臉好了一些,但由於受傷時候貼了東西悶著,沒有及時處理,所以傷口略微有點感染,如今還有點腫,貼著紗布。
網上的風評洛櫻幹脆不去看了。
她也沒太在意,便伸手一點一點準備將紗布揭了,打算還是像上次那樣正常上妝。
可洛櫻的手才掀開紗布的一個角,就聽到劇組內此起彼伏響起吸氣聲。
正在她感覺奇怪的時候,就見有人三步並兩步地衝了過來,“洛櫻小姐,今天隻是錄一些前傳而已,您完全可以休假繼續養傷口,等正式直播那日您再來就好!”
“是啊是啊,您的傷口可千萬要好好養著。”
“對對對,這裏沒有什麼大事,鏡頭後續補也完全沒問題!”
洛櫻和身旁的經紀人對視一眼,默默咽了口口水。
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她被孤立了?節目組受了唐柔的威脅,不要她了?
這是……在變相趕她走?
洛櫻心裏七上八下,微微皺了皺眉,搖搖頭,“我沒什麼大事,完全可以繼續錄節目。”
“這……”眾人的臉上同時表露出為難。
不遠處的人做事情做得更認真了,誰也不敢抬頭,生怕被牽扯進去。
就在這時,導演也來了。
他遠遠見他們麵色難看,便趕緊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他問了下情況,然後恍然大悟,“你放心,唐柔那邊我們已經處理好了,網絡上的消息也很快會平息下來,你隻管放心養傷就好。”
處理好了?
洛櫻一怔,“您是說……怎麼處理?”
導演諱莫如深地一笑,聳聳肩道:“你不用擔心,她這樣沒什麼實力又不懂人情世故的小明星,早晚都要完,你不用多想。”
他擺擺手讓其他人都先下去忙,然後才看向洛櫻,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真想不到,你背後有那麼大的後台,還如此認真努力,有前途!”
洛櫻張了張嘴,心想難道事情被賀少封知道了?
但又覺得不大可能……
他如今正在出任務,她又盡可能瞞著,按理說他不可能收到消息才對。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導演已經說了一堆客套話,然後話鋒一轉,很開心地開口:“我們劇組如今找了個人,我是真覺得京華大學的明昭那丫頭不錯,洛小姐問過了沒有?”
如果洛櫻真是如此有能量的人,那明昭說不定喊動的機會極大!!
洛櫻又是一愣,摸摸腦袋,“我問過她了,還沒回我,等放學時間我再問問看。”
導演點點頭,“那你先回去養傷吧,等直播時你再來,好好休息。”
洛櫻隻能點頭,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暈暈乎乎地乘車離開。
而另一邊,唐柔哭鬧上吊發裸照……所有的招數用遍了之後,她終於怕了。
她走投無路,看著巨額的違約金,隻能跪在了大佬的別墅外,從早等到晚。
所有不該是自己的,卻又來得太輕易的東西,最終都會以同樣輕易的速度,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