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婦!”沉默著盯著劉欽宇眉眼的劉安驟然發出一聲暴喝,以往他從未懷疑過這個兒子不是親生的,所以從未注意過他長得與自個兒是否相像。
如今聽了罌粟的話,他細細去打量小兒子的眉眼,與那個叫謝忠六的下賤人比對,發現他們兩人的五官相像之處還真是甚多。
他鼻梁高挺,而劉欽宇是塌鼻梁,他是雙眼皮大眼睛,孩子是單眼皮小眼睛,他以前隻當做是孩子的臉還未長開,卻原來竟是如此!
劉安五指在地上扣出尖銳的指痕,惡狠狠的瞪視向柳氏,驟然使出全力從地上站了起來,而後,整個人猛然間朝劉欽宇撲了過去。
“孽種,我打死你!”劉安嘴裏惡狠狠的罵著,一把扯住了劉欽宇的衣襟,將小家夥從猛地提起,然後朝地上摔去。
劉安一心想要將自己替別人養活了四五年的孩子給摔死,這簡直是他的恥辱,一輩子的恥辱。
柳氏和謝忠六同時衝到劉安跟前,將劉安的動作攔了下來,廢了一番功夫,從劉安手中將小家夥給解救了出來。
“蕩婦!你個賤人!”打不到孩子的劉安惡狠狠的朝柳氏臉上扇了一巴掌,又朝她臉上啐了一口唾沫。
柳氏捂著臉啜泣出聲,但是卻不敢躲閃。
被謝忠六抱在懷裏的孩子,哭的很是可憐,雖然方才被劉安突然動手嚇了一大跳,但是此刻哭著,嘴裏還是朝劉安喊著‘爹爹’二字。
謝忠六則哄著道,“莫哭,莫哭,我才是你親爹爹,以後你就跟著爹爹過,爹爹肯定不會打你的。”
柳氏到此刻,還不忘爭辯,“我根本就不認得你,你快將我兒子放下!”
她朝劉安哭著哀求道,“相公,宇兒是咱們的孩子啊,你怎麼能聽信了他們的片麵之詞,宇兒是我十月懷胎為你生下的孩子啊!”
柳氏梨花帶雨的模樣,讓劉安心中微微一動,想到從前柳氏十月懷胎,拚死要為他生下兒子的情形,一時間內心不由又再次動搖起來。
“都到這個時候了,柳柳你怎麼還不願說真話?”謝忠六抱著孩子,出聲道,“前些日子重逢,你也沒與我說宇兒的事情,我聽沈姑娘說,你前幾日落了一次胎,我算了算時日,那孩子應也是咱們的吧?你真能狠得下心來不要那無辜的孩子?”
劉安聞言,剛動搖的一點心思刹那間蕩然無存,他惡狠狠的抓起地上的拐杖,朝柳氏身上用力抽打起來,嘴裏還惡狠狠的罵著各種不堪入耳的話語。
柳氏被打的痛呼著躲閃,被謝忠六抱在懷裏的孩子,哭喊道,“爹爹,不要打娘親,爹爹,不要打……”
罌粟聽得心中有些於心不忍,朝謝忠六看了一眼。
謝忠六朝罌粟頷首行禮,抱著孩子朝院門外行去。
一看孩子被抱走,柳氏也顧不得躲避劉安的抽打,朝謝忠六追了去,劉安亦提著拐杖緊追在其身後。
行至院門前,卻被罌粟給攔了下來,院門咣當一聲狠狠閉合。
劉安回身看向罌粟,雙手緊緊抓著懷中的拐杖,眸光警惕的盯著罌粟。
“善惡終有報,如今,終於輪到你了。”罌粟唇角勾著斜肆的弧度,見劉安身體竟然顫抖起來,笑道,“放心,我不會太過分的,你當年是如何對沈翠花的,今日我便如何還給你,至於你會不會有沈翠花當年的幸運,便要看你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