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後果。
處理好吳姝湄的事情後,蘇焱就匆匆又趕回上京了,說是京城裏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說是早日處理完那些事情,就能早日娶罌粟過門。
經過虎子出事,蘇焱不遠千裏的趕過來,沈家二老又重新審視了一遍蘇焱這個人,沈父對他倒是有了很大的改觀,雖然沒有鬆口,但是對讓罌粟準備帶去上京去鎮北侯府拜訪時要帶的禮品很是上心。
家裏房子又找了工人重新蓋,這段時日,罌粟一家都住在作坊裏。
學堂也已經蓋好了,原先消息沒有傳出去,大家都不知道沈家在山腳下蓋的是學堂。
經過虎子丟了,被凶神惡煞的黑衣人夜審一事,村裏人對沈家多少都有了一些懼怕之心,尤其是對罌粟。
往日,他們還隻是覺得沈翠花不過是在外麵掙了錢,現在沈家比往日有錢了,還並未真正覺出沈家與他們有何不同來。
直到這次,才算真正的長見識了,雖說誰家的孩子都看的金貴,但是窮困老百姓家的孩子丟了就是丟了,頂多去縣衙報個案,自個找幾日,鮮少有找到的。
這麼興師動眾的找孩子的,沈翠花還是頭一個,且還真把孩子給回來了。
剛聽說學堂是罌粟給村裏孩子蓋的,隻要在她作坊裏做工,便不收束脩費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相信,但是又不敢跑到沈家問消息。
便跑到平日裏與沈老二一家走的近的張鐵樹和王大錘跟前,讓他們去沈老二家打聽打聽,看這個事兒是不是真的。
王大錘和李珍因為親眼看見罌粟殺人,心中膈應,李珍是壓根不能聽人提起沈翠花的名字,一聽就想吐,這些天都吃不下東西。
王大錘還好一些,但是聽到罌粟的名字,也是心裏怵的厲害。
還是張鐵樹跑到沈家,跟罌粟親自求證的,得到罌粟的肯定答複之後,張鐵樹直接就跟罌粟說,等她的作坊辦起來,他們一家都願意過來做工。
消息從張鐵樹嘴裏傳出去後,就有不少跑到沈家來提前打招呼的,誰家不想讓自家孩子讀書有出息,就算不能科舉入仕,但是能認一些字,將來去鎮上鋪子裏做個小掌櫃也是極好的。
而且離家這麼近,上學堂也不耽誤農忙幹活。
家裏大人還能在沈家作坊裏做工掙錢,怎麼看,這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對於工錢,這幾次沈老二家請人幫工他們算是看出來了,沈翠花出手還是很大方的,所以他們倒是不怎麼擔心她會故意壓低工錢。
就算工錢給的少,能在村裏找個活幹,不用往鎮上城裏跑,也已經很好了。
作坊因為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做起來,但是學堂已經可以開課了,沒必要因為作坊裏麵不開工,村裏的孩子便不讀書。
所以罌粟做了一張報名表,統計了願意來作坊裏做工的人,讓這些人家有適齡想要讀書的孩子直接送到學堂裏,先讓孩子們去讀書。
基本上,村子裏有孩子想讀書的人家,都過來報了名,張舉人來村裏與沈老爺子商量了下書本的問題。
沈老爺子找來了罌粟,罌粟又出了一筆銀子解決了這個問題。
就這樣,沈家學堂正式開課了,隔壁幾個村子聽說後,羨慕得不得了,自己村子裏怎麼就沒有出這麼一個大善人。
因為學堂的事兒,沈家這回蓋房子,村子裏不少人過來幫忙,也不要工錢,就是單純想要幫忙,投桃報李。
這回的房子,罌粟特意留了前後院,原先屋前屋後的地都被她買了下來,所以空間很是寬敞,圈起前後院的圍牆是青磚,罌粟特意讓瓦工在幾個特定的地方,用紅瓦填補,等一棟牆蓋好的時候,中間紅瓦添補的地方,形成了兩個字——山居。
遠遠看去,這倆個好看的大字很是醒目,搭上後麵西嶺山的背景,倒是真有那麼幾分山居的韻味。
有了村裏人幫忙,雖然這次的工程比先前蓋的房子要大,但是卻沒有花費太多時間。
雖然是火後重建,但是再搬進去,也算是新家,所以還是要暖灶。
沈母與罌粟商量,這回暖灶,多做些席麵,把過來幫忙的村裏人都請過來,人家幫忙幹了不少活,也不要工錢,還是挺過意不去的。
罌粟自然是沒有意見的,想著人多,特意買了半扇剛宰的新鮮豬肉,帶著紅袖綠袖采購了不少食材。
還去了第一樓,把李大奎給借走了,徒留沈長雲欲哭無淚,雖然酒樓現在又招了幾個廚子,但是李大奎可是第一樓的鎮店之寶,客人們還就認他的菜味。
西嶺村可沒人認得李大奎,也不知道今日他們吃的沈家的暖灶飯,是鳳陽城數一數二的酒樓大廚過來做的。
不過飯菜很好吃就是了,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很是盡興。
幾個在灶房裏幫忙的大嬸,見掌勺的李大奎刀工,手藝不是一般的好,七嘴八舌的打聽李大奎是哪兒的廚子,要跟他好好學兩手。
李大奎一開始是不大願意說的,挨不住幾個婦人一直問,最後隻得說了自己是第一樓的廚子。
聽得幾個婦人嚇了一跳,誰不知道第一樓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大酒樓,沈家竟然請了人大酒樓的廚子做暖灶飯給他們吃!
“不是說第一樓是沈老二閨女開的嘛,人家讓自家酒樓的廚子過來做飯也說的過去!”一個婦人道。
話雖這麼說,但人家能把酒樓的廚子拉過來做飯給他們吃,這份心也算是很可以了。
老宅的人也過來吃暖灶飯了,席間倒是格外沉默,估摸著是因為分家鬧的,不過在說起沈長安和沈長餘去福州參加鄉試的事兒,眾人的話語便多了起來。
最後沈和貴還端著杯子給罌粟敬酒,“翠花,三叔敬你一杯。”
罌粟倒也給他麵子,端起麵前的茶碗喝了一口,沈和貴見狀,擠著笑道,“三叔還想麻煩你件事兒。”
罌粟抬眸朝他看了過去,等著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