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錢低點,這事兒還有門兒?”一個婦人聽完問道。
“我覺得翠花還是想包山頭的,不過也說不準,興許我猜錯了呢!我就這麼隨便一說,嬸子大娘你們可別往外傳。”李珍依舊忙活著手中的針線活,好似這話就是隨便這麼一提。
幾個婦人相視一眼,互相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婦人當即親熱的拉住了李珍的衣袖,笑道,“大錘家的,嬸子幾個都不是那種愛在背後說閑話的人,你嫁來咱們村子這些年,我們都說你是個好的,大錘娶了你這個媳婦兒是有福氣,你給嬸子們透個底,這山頭翠花到底還包不包了?”
李珍繼續低頭納鞋底,沉默了一會兒,才抬起頭道,“這事兒我也說不準,不過如果嬸子們想聽聽翠花的意思,趕明我再去一趟她家裏,幫大夥兒問問她的意思。”
幾個婦人點點頭,笑道,“好,我就說大錘家的是個不錯的。”
李珍將鞋底上的線頭用牙咬斷,將鞋底放進了針線筐裏,“我也有句話想問嬸子們,這價錢要是再低一些,你們願意嗎?”
幾個婦人齊齊不說話了,其中一個想了想問道,“大錘家的,這話是你自個問的,還是翠花的意思?”
“這話是我自個問的,我剛剛就跟嬸子們說了,這山頭是翠花想包的,她家裏人是都不願意的,她手裏沒有那麼多銀子,要是原先那個價兒,她得再跟人借銀子,嬸子們的意思是想讓翠花把山頭給包下吧?要是價格再低一些,我說不準能勸得動她。”李珍道。
誰都不會嫌錢多,隻會嫌錢少。
一聽說錢要少上一些,幾人都不說話了。
坐在旁邊先前一直沒說話的一個婦人突然出聲了。
“反正我是願意的,那山要不是靠著咱們村,咱們哪能沾上這個便宜,不管多少銀子這都是天上掉餡餅,咱們又沒有花費一文錢力氣,正巧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們家日子緊巴巴的,要是能平白分到手三四兩銀子肯定能過個好年,也能割塊肉給孩子解解饞。”
聽了這話,一個婦人心裏的貪念也消了些,想起先前就因為想要多要點,結果人家不包了,於是出聲道,“我也願意,那山荒著也是荒著,她要是願意包,可不就是天上掉銀子的好事兒,不管多少,咱們都有銀子到手,少點也總比她不包的強。”
幾個婦人一合計,就跟李珍道,“大錘家的,你去探探翠花的口風,看看多少價錢她還願意包山頭,少一點大夥兒也是能接受的。”
李珍端起針線筐,站起身道,“成,我下午就去和富叔家跑一趟。”
“那下午我們還在這兒做活,等你信兒。”
李珍點點頭,端著針線筐回家去了。
下午的時候,李珍真往罌粟家跑了一趟,見到了一個很意思的情景。
沈母正在教給翠花還有另外兩個姑娘針線活,三人齊齊做,拿著針線的樣子都十分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