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半大孩子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一連好幾日把劉家鬧得是雞犬不寧,一院子都是被隔著牆扔進來的雞糞,可把劉家人給氣壞了,且這群孩子跑的賊快,等劉家人追出門,影兒都不剩一個。
劉氏這些年在村子裏都傲氣的很,肚量心眼都極小,硬是藏在院門外守株待兔,抓住了幾個淘氣孩子,揪著半大小子的耳朵去找人爹娘了。
因為包山頭的事兒,村裏人正對劉氏心有不滿,見她擰著孩子耳朵找上門,頓時也沒有什麼好臉色,說起話來自然沒有往常和氣,結果好幾戶人家都跟劉氏吵嚷了起來,劉氏一連跟人吵了三場架,氣的坐在家門口罵大街。
先前與劉氏走得近的婦人,這回沒有一人站在她那邊,也壓根沒人安慰給她台階下。
又過了兩天,不少人都坐不住了,知道王大錘媳婦兒李珍與罌粟關係不錯,沒事便去王大錘家裏串門兒,在李珍麵前沒少提及沈家要包山頭的事情,甚至有人試探說讓李珍去當說客,讓她去問問罌粟,如果大家夥願意讓她用三百五十兩包下東南山頭,罌粟還包不包了?
李珍聽歸聽,對來人也笑臉應對,不答應也不拒絕,對村裏人說的話左耳朵聽右耳朵出,因為她心裏清楚,自己與沈翠花根本就不算熟,隻能說沈翠花這個人比較好相處,如果你不主動招惹她,她還是挺好說話的。
雖然好相處,但是沈翠花又給人以距離感,李珍雖然經常跑到沈和富家裏串門,和沈宋氏一起做針線活,嘮家常,雖然也經常與沈翠花見麵,還時常能從沈宋氏嘴裏聽說沈翠花的一些事情。
但是這個人,始終給她一種不是普通人,不能像對待村裏人那樣對待她,有很遙遠的差距感。
村裏人一連往李珍家裏跑了好幾天,卻始終沒有看到什麼動靜,也沒有從李珍這兒聽到什麼消息,後來一群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下,覺得這事兒還是要去找裏正,畢竟沈翠花包山頭的事兒是他提出來的,他又是沈家的老爺子,說的話沈家人應該多少都會聽一些的。
於是幾人結伴去了沈家老宅,讓沈老爺子勸勸沈翠花。
三百五十兩包下山頭,現在大夥兒都同意,不會再出什麼幺蛾子的,還說了不少好聽話,把罌粟給裏裏外外誇了一遍,都說她有本事能幹,這會兒,大家好似都忘了當初在背後說沈翠花的那些不堪話語。
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她們嘴裏所說的就好像變了個人。
沈老爺子一臉為難,但是也沒有一下子拒絕他們,隻是道這事兒太不厚道,翠花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涼了,怕是沒有那麼好辦,他再去問問,看看她的意思。
沈老爺子很快就來找罌粟了,跟她討了個確定話,問她到底還要不要包山頭,若是心裏還想包的話,那他就再在村民麵前拿嬌一把,把價錢再往下麵壓一壓。
包下山頭,她就能正大光明的在山上種紅花煙草,不必顧忌誰,也不用擔心村裏人會不小心上山毀壞了紅花煙草,所以罌粟還是更傾向於包下山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