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情況與罌粟先前的猜測八九不離十,如此一來,她根本就不用怎麼動手,隻需要將劉安在烏雲巷養了外室的消息送到張氏的耳朵裏,劉安以後的日子應當鬥都不會安生。
罌粟鳳眸裏劃過一絲幽光,既想平步青雲,又不潔身自好,魚和熊掌想兼得,這世間哪裏這麼好的事兒?
劉安如今的權勢地位全是靠利用女人得來的,那麼,她便讓他享受一下因為女人失去一切的滋味。
見罌粟若有所思,蘇焱又說了一些有關劉安的事情。
西嶺村人人稱歎劉安是個大孝子,考了功名之後,便將劉母接到上京享福做官家老夫人了,實則不然,劉安當初拜在張遠山門下的時候,曾說自己家道中落,雙親先後病故,在上京趕考的路上遇到了賊匪,加菜俱被搶劫一空,連家仆隨從為了護他,都被賊匪所殺。
劉母被他接來上京後,他與妻子張氏說劉母原是他家中的老仆,遇到賊匪時被衝散了,因為劉母在劉家不過是個仆人而已,張氏看劉安不順眼時便愛找劉母的茬,因此劉母被劉安接來上京非但沒有享福,還過著時常遭人白眼和打罵的仆人生活。
聽完這些,罌粟隻覺得自己的三觀更被劉安給刷新了下限,讓生養自己的母親給自己做仆人還不算,還任由妻子打罵欺辱,劉安對自己的身生母親尚且如此,更遑論他人?
如此一想,他做出將沈翠花賣進妓院的事情便不稀奇了,隻是他一個讀聖賢書出身的書生,在人格和道德方麵,實在還不如村裏那些未曾讀書識字的普通農戶,真是白瞎了讀書人的身份。
帳要一點一點的算,才好算的清楚,仇要一點一點的報,才能抵消這五年來沈翠花所受過的苦,不然一次性報複,未免太便宜劉安那個渣宰。
況且劉安也不值得罌粟投入太多關注,她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罌粟派人花錢去買通了張氏的丫鬟,在張氏麵前假裝失言說漏劉安在烏雲巷有相好的事情。
那張氏本就不是個吃素的,在知道以後,便帶人去了烏雲巷,直接將柳氏和她與劉安生下的兒子捉走帶進了劉家,聽說禮部侍郎劉尚書現今家裏熱鬧的很,與此同時張尚書夫人也聽到了消息,去了劉家。
隔了一日,消息便傳遍了官場,督察院的言官正愁沒有彈劾糾察的對象,加上大張氏(張遠山夫人)回到娘家,在身為左都禦史的爹爹麵一通告狀,勢必要給劉安一些顏色看看。
在左都禦史的示意下,那些監官彈劾劉安為官不正,私養外室的奏狀一本接一本,沒多久,皇上便讓劉安卸任在家思過了。
得知這些消息的時候,罌粟正忙著將煙草打入上京市場,她隻微微一笑,這不過是給沈翠花報仇的開胃菜而已,況且張鶯鶯遲早還是會想通的,她要想做官家夫人,勢必會找她爹給劉安說好話,劉安也遲早會起複的。
不過短時間內,劉安應當不會回到官場,她已經買通了張鶯鶯身邊的大丫鬟,讓她時不時的在張鶯鶯耳邊‘好心’提醒一下劉安瞞著她連兒子都生了的好事,免得張氏心軟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