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蘇焱低低應了一聲,聲音裏帶著點點斑駁的寵溺和笑意,鬆開了她的手腕,丹鳳眸子緩緩從她瑩白的肩頭移開,蕩起一層層漣漪,蔥白的手指撫過唇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方才那一吻,他是毫無準備的,那般近的距離,他的眸子裏隻有她薄而挺翹的唇瓣,再無其他,他下意識的就低頭吻了過去。
嗯……隻是想那般做,就做了。
罌粟抓著衣物,赤腳小心翼翼地走到屏風後麵,快速剝掉濕透了的裏衣物,換上了幹淨衣物。
蘇焱讓人準備的依舊是一身男裝,這讓罌粟鬆了一口氣。
她穿好衣物,不著痕跡的用手背擦了擦唇瓣,臉上多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如玉一般粉嫩的耳朵尖上仍舊逗留著一抹粉紅,她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微微有些發燙的臉頰,在心裏暗暗罵了句,不是東西的小白臉。
可恨她方才還突然窒息了似的,就應該狠狠咬他一口,讓小白臉嚐嚐苦頭,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麼放肆!臉上躁意褪去,罌粟才從屏風後麵走了出去。
蘇焱倚在軟塌上,雖是吊兒郎當的姿態,但是由他做來,依舊十分賞心悅目。
他手裏剝了一個蜜橘,看見罌粟走過來,便抬手將剝好的蜜橘遞了過去。
罌粟睨了一眼,沒有接,雙手環胸道,“你既然對王元的事情知之甚詳,應當有法子救他出來。”她凝著他的眸子,臉色淡淡的道,“把王元救出來,方才一番戲弄我便不追究了。”
蘇焱朝她勾了勾手指頭,方才吃過的虧,罌粟還沒有忘,她鳳眸微微眯起,目光中暗含戒備,朝前探了探身子,手卻暗暗捏緊,已經做好了隻要小白臉敢再戲弄她,就打他個狗血淋頭的準備。
蘇焱素白好看的手指,將蜜橘分開成瓣,在罌粟探過頭來的時候,喂到了她的唇邊,輕笑著道,“我看你方才在樓下享受的很,怎麼換成我喂你,便一臉要吃砒霜的樣子?”
罌粟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道,“女兒香,英雄塚,你一個臭男人,能跟溫香軟玉似的姑娘比?”
蘇焱眉心微微一挑,眸光暗沉了些,骨節分名如琉璃一般好看的手固執的舉著蜜橘,丹鳳眸子一轉不轉的看著她,薄唇微抿,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你是還想要方才那個女人喂你?”
罌粟挑眉,不等她說話,蘇焱就對門外道,“蘇遠,把剛才那女人的手給我剁了。”
“你幹嘛?”罌粟完全沒想到蘇小白臉居然這麼不講道理。
蘇焱瞥了她一眼,蔥白的手指撥弄著蜜橘,對房門外的蘇遠清淡道,“還不快去?”
蘇遠在外麵恭敬的應聲,“是。”
罌粟頓時有些急了,這混蛋小白臉今日是不是吃錯藥了!她伸手去拿他手心的蜜橘,嘴裏無奈的道,“我吃還不行嗎?”
蘇焱捏著蜜橘的指尖躲了躲,不讓罌粟觸碰,濃密的睫毛遮住了黑眸裏的愉悅,他挑眉,將蜜橘送到她的唇邊,低沉道,“這樣吃。”
罌粟美眸瞪大,盯著蘇焱那張臉仔細看了一遍,突然出聲道:“說,你是誰?是不是故意冒充蘇小白臉?”
蘇焱唇角的弧度微微一滯,很快便恢複了正常,他清淡對門外道,“蘇……”
遠字還沒出來,罌粟便一低頭,用嘴主動去咬了他瑩潤指尖上的蜜橘,因為用力過猛,她“不小心”的咬住了蘇焱的手指。
罌粟退後幾步,一邊吃著蜜橘,一邊笑的像是偷腥的狐狸,嘴裏滿是歉意的道,“哎呀,不好意思,不小心咬到了你的手指……”臉上卻半絲歉意也無,反而隱隱透漏出得意。
蘇焱抬起手,看了一眼被咬出微紅牙印的手指,薄唇微抿,“我倒是不知,原來我在你心裏已經秀色可餐到讓你按捺不住的地步了。”
罌粟哪裏想到他會說出這麼恬不知恥的話來,臉一燥,很快她咋了眨鳳眸,“你在我心裏的確秀色可餐的很!”她咧嘴笑出一口小白牙,“畢竟我好久沒吃紅燒肉排骨了,牙癢癢也是應該的!”
蘇焱看著她笑得一副得意的小模樣,淡笑道,“王元,我不會出手幫你救的。”
罌粟臉上的表情頓時收斂,眯著鳳眸看著他道,“好。”他不欠她什麼,願意幫是情分,不願意幫也無可厚非,就算他不出手,她也能找到法子救出來王元,無非過程麻煩一些,語畢,她轉身就要往門外走。
“性子這般急可不好。”蘇焱抬手扯住她的衣袖,輕笑道,“我雖然不會出手,不過我可以幫你見一個人。”
罌粟站定,回身,一臉洗耳恭聽的表情,“有勞蘇世子爺指點。”頗能屈能伸。
蘇焱鬆開她的衣袖,丹鳳眸子含笑的看了她一眼,“孝親王府的老王爺有頭疾,抽煙袋可以緩頭疼,他頗好這一口,這上京的煙草有一半都是銷往孝親王府的,樓家這些年抱緊的便是孝親老王爺這棵大樹,孝親老王爺秉性端正,早年曾征戰沙場,我可以幫你見孝親老王爺一麵。”
罌粟雙手環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若是她沒記錯,方才珠兒說的寧小王爺就出身於孝親王府,被蘇小白臉搶走了喜歡的女人的心,還害他失手打死了她,不應該老死不相往來嗎?那寧小王爺倒是心大,反正換做是她,這輩子肯定與小白臉勢不兩立。
“成。”罌粟坐下,從桌上捏了一顆葡萄塞進了嘴裏,十分好奇的道,“聽說你和孝親王府的小王爺一塊兒爭過一個叫素素的姑娘?那素素是不是長得賊漂亮?”
蘇焱丹鳳眸中不動聲色的閃過一抹幽光,輕笑道,“是極美。”
罌粟心裏劃過一抹淡淡的不舒服,不過她壓根沒在意,頗為惋惜的道,“真可惜,這麼好看的姑娘我竟無緣相見,你也太不知道憐香惜玉了,竟然能失手將人打死,寧小王爺真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