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雲也玩笑般的接道:“那當然!我要讓它成為整個十裏鎮,不!應該是整個鳳陽縣最好的酒樓,比這個還要好。”
罌粟聽完笑了笑:“年輕人有誌氣是好事!”
沈長雲頗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二姐,你這話說的……”
罌粟輕輕一笑,俊美的臉上出現一抹奇異的神采,她的黑眸掃過整個雲雀樓,頗有種成竹在胸的自信飛揚。
“我聽爹說你心算不錯,這些年家裏全都靠你賣些不打眼的小東西維持下來的?”罌粟語氣很是輕鬆,好似隨口問道。
沈長雲蔫蔫的點了點頭,一臉挫敗的道:“二姐,你是不是也嫌棄我沒本事,你都跟人合夥開鋪子了,我卻文不成武不就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的優勢,我打算開一家酒樓,你願不願意去做掌櫃?”
“什麼?”沈長雲微微長大嘴巴,看著一臉平靜仍舊在吃飯的罌粟,激動的道:“二姐,你剛剛說的我沒聽錯吧?你說要開一家酒樓,請我去做掌櫃?”
與罌粟的平靜相比,沈長雲的吃驚表情簡直實在太不淡定了。
罌粟微點下顎,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沈長雲滿腹歡喜,高興得不知道要怎麼表達,他看著淡然吃飯的二姐,壓製下心裏的激動,對罌粟道:“二姐,你要開什麼酒樓?是跟這個雲雀樓差不多的嗎?”
罌粟唇角微勾,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不,是比這個還要好。”
沈長雲倒吸一口氣,比這個雲雀樓還……還要好的酒樓,他去做掌櫃?他怎麼有種天上掉餡餅,最不起眼的自己還被砸中的感覺?
“二姐,你是……你是說,真的嗎?”沈長雲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罌粟淡淡道:“當然,如果你不想做的話,我可以另找人。”
“不不不,二姐,我想做,我想做!”沈長雲忙道,他嘿嘿一笑:“我就是太高興了。”
“在這之前,你還有許多要學的東西,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去學怎麼做酒樓的掌櫃!”罌粟抬起眼,看著沈長雲,認真的道:“我不能教給你這些東西,因為我也不會。不過我有一個辦法,這一個月你可以去鳳陽縣中最好的幾家酒樓裏麵做夥計,邊觀察邊學習。”
沈長雲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眼神特專注的看著罌粟,表決心道:“我一定好好學,不讓二姐失望。”
罌粟勾唇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說話間,一個夥計提了一壺茶水放在了桌上,他拿起桌子上的茶碗,笑道:“客官您嚐嚐咱們店裏的茶水!”
夥計倒了一碗熱氣滾滾的茶水,端著送到了罌粟跟前,眸光中閃爍著算計。
罌粟伸手去接,卻不想那夥計的手突然一抖,驚呼一聲:“好燙!”那茶碗就朝下砸向罌粟的身上。
罌粟黑眸一凝,鳳眸一瞬間轉黑,她不慌不忙伸手迅捷的一把扣住茶碗,從容優雅的在身前帶了半圈,那茶碗中的水順勢平穩下來,竟然沒有灑出去半點。
“哎呀,姐,你有沒有燙傷?”對麵坐著的沈長雲嚇了一跳,伸手就將罌粟手中的茶碗搶過去,罌粟不著痕跡的避讓開來,姿態從容的將茶碗放在了桌子上。
這種程度的灼傷疼痛還在她的承受範圍,不過手心還是有些紅腫,罌粟輕輕收回掌心並攏成拳,微笑著道:“沒事。”
夥計一臉呆滯的看著罌粟,回過神來,立即齜牙咧嘴的搓手道:“這位客官,實在對不住!這茶水實在是太燙了,還請您莫要怪罪!”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灑在我姐身上燙起泡得多疼?”沒等罌粟說話,沈長雲先埋怨道。
就在這時,一個女聲輕輕柔柔的道:“怎麼回事?夥計說你把茶水灑在客人身上了?”
夥計轉過頭,朝來人擠了擠眼睛,苦著臉道:“小姐,我沒把茶水灑在客人身上。”
一身粉色衣裙,麵若桃李,長相姣好的吳姝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很快就變成了驚喜,她輕輕柔柔的喚道:“原來是沈家姐姐,真是巧啊,竟然在這裏遇見你。”
罌粟轉過頭看向她,微微一笑:“是挺巧的。”
沈長雲一臉疑惑的打量著吳姝湄,這女子的打扮一看就非富即貴,怎麼會跟二姐認識?
“再去添三個菜,今日這菜錢記在我的頭上,不許收沈姐姐的。”吳姝湄看向一旁的夥計,吩咐道。
那夥計忙不失迭的應聲下去了。
吳姝湄自顧自的坐在了桌子上空著的位置,溫柔的笑著道:“那日對沈姐姐一見如故,一直相與姐姐深交,卻一直沒有機會,卻不想在這裏碰巧見到了姐姐。”
罌粟也友好一笑,“吳小姐客氣了。”
吳姝湄一邊溫柔的笑,一邊輕輕柔柔的說著話,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在說,罌粟偶爾會應上兩句,吳姝湄硬是一句話沒有套出來。
她原本想的是讓夥計把茶水潑在罌粟的身上,然後她便趁機出現,帶罌粟回家裏換自己的衣服,這樣一來,能讓兩人的關係拉近不少,可沒想到那夥計竟然沒有把茶水弄在她的身上。
“這位公子是?”吳姝湄柔聲細語的問道。
沈長雲見人家說到自己,不由得臉微微一紅,連呼吸都放輕了。
罌粟淡淡答道:“家弟。”
吳姝湄笑著朝沈長雲點了點頭,沈長雲不由得臉更紅了,好似周圍的空氣都比尋常燥熱了幾分。
“沈姐姐,下回你要是來這用飯,就報上我的名字,記在我的賬上。”吳姝湄一臉溫柔殷勤的道。
罌粟好笑的勾起唇角,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她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夥計又端了三個菜過來,甚至還送上了一小壺女兒紅。
吳姝湄接過酒壺,斟了滿滿的三杯,她端起酒杯,道:“今日能與姐姐結識,實在是喜事一件,我敬姐姐和沈兄弟一杯。”
說完話,吳姝湄倒是利索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她麵色酡紅的看著罌粟,輕聲道:“姐姐該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