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墊裏麵的海綿罌粟還沒有想好要用什麼代替,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天然海綿,但是天然海綿在海裏生長,人工采取成本極高,沒有現代工業,海綿是弄不成了。
想要做出現代席夢思大床的想法隻能擱置,這裏的凳子、木椅就是單純的木頭製作而成,根本沒有坐墊沙發一說。
罌粟想用棉花代替海綿做出一種類似沙發的椅子。
研究許久,罌粟發現原來用棉花也可以做成床墊,隻是沒有海綿那種伸展性,但是睡上去也十分柔軟舒適,比睡在直接鋪褥子的硬床板上不知要好多少倍。
桌椅茶幾做好之後,罌粟又在十裏鎮和鳳陽城裏四處走訪,找到了上好的渡漆上色。
十日過去,劉春草則是找繡娘幫罌粟縫製枕頭還有被麵,靠墊、抱枕等東西。
嘉慶十一年六月二十,家具店開業,點名取自小包子和大壯的大名中各一個字,名曰唯軒家紡。
大壯的大名也是罌粟給起得,叫李佳軒。
鋪子開業前,罌粟花了些錢找人在十裏鎮沒少打廣告,開業這天,連鳳陽縣城不少大戶人家都有所耳聞,罌粟又推出買就送的活動,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
開業第一天生意還不錯!以前大家都隻聽過木具店,還沒有聽說過家具店,裏麵賣的東西又十分精致可心,來逛鋪子的大多都是婦人和小姐。
這個世界上女人的錢是最好賺的,這句話不管放在哪個空間,都是對的。
也有不少男人陪著夫人過來看家具,店裏的東西都十分別致,與別處的不同,是以還是很多人喜歡的。
第一天就有些供不應求的感覺,李大郎和王拐子,石飛三人一直在後院加班加點的趕工。
罌粟先前就想到了這種情況,是以客人道本店可以接受預定,因為精致所以活兒細致,慢工出細活,當即還是有不少人預定呢!
劉春草自個根本就忙不過來,是以罌粟又請了一個夥計幫忙。
唯軒家紡門庭若市,與對麵李掌櫃門可羅雀的模具點一對比,生意好壞,明顯得狠!簡直嘔得李掌櫃沒被氣死!
李大郎和劉春草為了忙鋪子裏的生意,決定這幾日都睡在鋪子裏,後院空間還是很大的,有三間屋子,其中一間被罌粟當做會客的地方。
另外兩間則弄成了臥房,備下了被褥,以備不時之需。
剛開業肯定是要辛苦上一些的,不過這種辛苦大家都很歡喜!因為生意好,大家都能多賺上一些!
一個月之後,罌粟算了算進項,給王拐子和石飛以及另外兩個夥計發了工錢之後,又分別給他們包了半兩的紅包。
除去店鋪開業的投資,淨賺了一百八十多兩銀子,這個數字罌粟不是很滿意,李大郎夫婦卻歡喜得合不攏嘴!
劉春草歡喜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她一邊抹眼角,一邊感慨的道:“我以前可從來不敢想能掙這麼多銀子,我跟你大哥一年下來頂多掙個十兩銀子,這已經算是咱們村子裏多的,現在……”
劉春草有些喜極而泣!
李大郎也一臉激動,這一個月來,他又是後院忙前頭跑的,人都瘦了些許,但是瞧著比以前可精神多了,整個人像是忽然有了勁!
幾人一合計打算慶祝一番,買了酒菜趕著牛車回了東峻村。
村裏人現在都知道李大郎他們在鎮子上開了一家家具鋪子,不由都高看了幾分。
罌粟與李大郎夫婦商量過,對外要他們說家具鋪子是李大郎開的,罌粟隻是過去幫忙。
不少人都猜測李大郎開鋪子的銀子是從哪裏來的,也有不少人試探,李大郎和劉春草嘴巴都很嚴實,沒有透漏出分毫。
隻有走的近一些的黑子一家,知道李大郎先前做輪椅掙了五十兩銀子,卻也沒有往罌粟身上猜。
趕著牛車回了村子,剛走到李大郎他們家門口,遠遠的就聽見一陣爭吵聲,夾雜著小孩子的哭聲,門前也圍了一大群人。
劉春草見狀慌裏慌張的跳下車,罌粟跟著跳了下去,兩人撥開人群擠了進去。
圍觀的人見是她們回來了,忙主動讓出一條通道來,讓罌粟和劉春草能夠過去。
李氏和李金鳳正一手牽著一個,虎子和大壯兩個小孩子臉上都掛了彩,帶著血汙,渾身髒得不成樣子,兩人俱是一臉倔強的瞪著站在院門前正破口大罵的兩個婦人。
其中一個正是王蘭花,手中牽著她那哭天喊地的兒子,另一個婦人叫李桂花,在村子裏也素有撒潑算橫的名聲,一見劉春草與罌粟過來,李桂花就一臉凶惡的唱上了戲台子。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我還當你們當起縮頭王八不露麵了呢!你們兒子動手在學堂打傷我兒子了!瞧瞧把我孩子打成什麼樣子了?沒娘教的孩子就是潑皮無賴!”
劉春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大約能猜到的,本來還想著是不是虎子和大壯調皮跟人動手了,姿態原本打算放低,但是一聽這李桂花開口,就忍不住雙手掐腰,反嘴道:“說誰是沒娘教的潑皮無賴?我們家大壯平日裏從來不跟人打鬧,怎會無端端跟你們家娃動手?”
王蘭花的兒子忽然哭著喊道:“是虎子先打人的,大壯後來跟著上的!”
罌粟麵無表情的走到虎子跟前,問道:“是你先動手的?為什麼動手打人?”
虎子依舊倔強的瞪著眸子,惡狠狠的盯著王蘭花的兒子,仿佛沒有聽見罌粟的話一般,梗著脖子,固執的就像一頭小獸。
沒有得到回應,罌粟蹙了蹙眉毛,虎子這孩子她了解,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人,別看他平日不顯山不漏水,罌粟知道他其實有一肚的鬼點子,不喜歡定會在背後悄悄整人,但是這回卻動手將人給揍了,其中必定有什麼緣由。
“這事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就不走了!爹不管娘不問的小雜種,今天敢動手打人,指不定明天就放火殺人了!該天殺的,看看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子了!”李桂花是唱作俱佳,嘴裏不幹不淨的罵著大街,還不忘給自個兒子一個眼神。
得了眼神,她兒子哭的更加賣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