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一眼看到的東西

老人的手掌中,化作一團無形的氣息,瞬間包圍著兩人,突然噴發出巨大的光罩。

鳳傾暝雙眉緊蹙,不管身體上有多麼疼痛,他也沒有讓所有表情扭曲在一起,極力忍受著這種熟悉的痛楚。

老人手掌一揮,打開盒子,“絞藍珠”立即隨著他的牽引慢慢靠向鳳傾暝。

那熟悉的的氣息,瞬間化作一道冰冷的光芒。

老人臉上的神色突然嚴肅起來,用盡全力運氣,手掌緩慢靠向鳳傾暝。

這一刻,他的痛楚又加深了幾分。

心髒狠狠的一抽搐,如同撕心裂肺一般的感覺彌漫全身,他的周圍,那種是冰融化的水蒸氣微微上揚,伴隨著鳳傾暝手指尖輕輕滴落的冰冷水珠。

終於,“絞藍珠”失去了原本的光澤。

自己如同熟門熟路一般,回到了自己的安身之地——玉石盒子。

老人也緩慢放下自己的手,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臉色也逐漸由蒼白恢複正常。

鳳傾暝恍惚睜開眼,短暫的幾分鍾,他卻感覺過去了一個世紀一般,他又重新毫發無損的存在於這個世界。

這是一種期盼,更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痛楚。

“喝杯水吧。”老人遞過來一杯水在他麵前。

鳳傾暝微微一頓,淡然一笑,伸手接過。

“看來你的承受,一次比一次要好。”老人坐下,看著鳳傾暝的目光,也多了幾絲讚許。

“習慣了。”他笑笑。

額頭的冷汗已經暴露了他忍得有多麼辛苦。

身下一灘水,鳳傾暝看著不是很舒服,轉身換了一個位置。

看見他這舉動,老人無奈的遙遙頭,有些傷感的道:“你這寒毒也十年了,如今,還是沒見有什麼改變。”對於鳳傾暝這種武學奇才,天資聰穎的人,老人沒有辦法不喜歡。

“寒毒”這個東西本該阻礙他在很多武功上的突破。

但眼前這個年輕人,他為神一般的存在,他不僅突破太多的武功層次,並且每次都不至於走火入魔。

但每一次的“寒毒”複發,鳳傾暝卻不能自救。

唯有那個人,這個看似不簡單的老人,能救他。

人生並不能十全十美,再完美的人,也終究有自己不能力所能及的事情。

“改變現在對於晚輩來說,也隻是過眼雲煙罷了。”鳳傾暝說這話時,眼中的光芒頓時變得恍惚了一下。

說完又隨即微微一笑,如釋重負一般。

“年輕人,不要這樣說,老天終究不會辜負你這種創造奇跡的人。”微眯著雙眼,老人淡然一笑道。

“嗯?”鳳傾暝抬眸,眼神裏流轉的是好奇,是懵懂和無知。

老人故作神秘的一笑,說道:“你垂眸看到的第一件東西是什麼?”然後起身走到椅子旁拿過自己的酒壺,慢條斯理的揭開蓋子。

聞言,鳳傾暝低眸,看到的第一件東西就是那個靜默的玉石盒子。

裏麵是那顆已然失去光澤“絞藍珠”。

老人又嫻熟的喝了一口酒,眼中閃過異樣的光彩,嘴上笑道:“看到了嗎?”

鳳傾暝太眸,猶豫不決的說道:“玉石盒子?”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個。

老人攤攤手,似無奈的模樣。

“可是這個盒子能說明什麼?”令鳳傾暝不明白的,是這一點,是這個玉石盒子能帶給他什麼不一樣的感觸。他是迷茫的。

這個老人,也始終這麼神秘。

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個老人的名字。

所以他一直尊稱為前輩。

“天機不可泄露。”老人神秘一笑,並不想解釋多餘。

鳳傾暝似乎也習慣了,隨之付然一笑,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回去吧,以免別人懷疑。”老人好心提醒道。

聞言,鳳傾暝起身,拿著玉石盒子,“好,待會晚輩叫肖寒送進來酒。”離開之時,他不忘後頭道。

“不用了,老夫這兒還有好幾壇呢,好的東西要慢慢品嚐。”老人連忙拒絕道。

指著他身後不遠處床邊的酒壇子說道。

鳳傾暝循著視線望去,無奈的笑笑:“好。”

隨後自己走出房間,輕輕帶上房門。

屋外,依舊是那一片怡人的景色,桃花出奇的鮮豔,朵朵芬香出奇。

鳳傾暝知道自己,又是一次新生,隻不過剛開始的這幾天,他就真的如同新生的嬰兒,是最脆弱的時候,一點防線都沒有。

簡單來說,如果這時候有人來刺殺,他——必死無疑。

但似乎是不可能的,因為還有漠北和肖寒。

甚至於其他一些的手下。

當鳳傾暝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

那個老人的世界始終與現實分隔開來,所以,他已經不足為奇。

“王爺,你回來了。”異口同聲。

牆壁移開的那一瞬間,肖寒和漠北已經等候多時。

“嗯。”鳳傾暝輕應。

按過自己案桌花瓶的瓶頸,那裏,漸漸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他把“絞藍珠”連著盒子一起放了進去。

隨後漩渦自動合上。

“這幾天,多加防備。”鳳傾暝吩咐道。

他可不想自己虛弱之時,讓別人鑽了空子。

他無懼生死,隻是他想能在有生之年,找到自己的弟弟鳳傾禦,那是他的執念,他的信仰。、

“屬下明白。”漠北和肖寒自然是知道怎麼做。

這幾天是什麼日子,他們比誰都清楚。

“下去吧。”他吩咐道。

隨後揉揉眉心,很是疲憊不堪的坐下,手撫著額頭,撐在案桌上。

漠北和肖寒抱拳無聲息的退下。

空蕩的書房,無人的屋景,晚霞的光輝,斜灑在窗戶的支杠上。

鳳傾暝孤獨一般的撲在桌子上。

這是他第一次,有如此幼稚的舉動。

十年了,每一次新生都要經受脫胎換骨般的疼痛,一次次的忍著,一次次的痛著,不知何時已經麻木。

回憶的空洞,讓他再一次回憶起來了之前。

十年前,他曾因為逃避蕭玉兒,而自己一個人離家出走。

那個時候的他,才十六歲,孤身一人去了別的國家,而整個玄元大陸,分為四個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