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窗外的夕陽映射出一道道橘黃色的光。
戰弈爵已經坐了很久了,目光卻沒有一刻從慕小汐的身上移開。
直到慕小汐緩緩地睜開眼,活動筋骨,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醒了?”
慕小汐蹭的一下坐起來,就看到夕陽映射下的那張棱角分明冷漠俊美的臉。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又睡著了”
慕小汐嘟嘟囔囔的,剛睡醒腦子還不清醒,還不知道害怕。
慵懶的模樣,是另一番的誘惑。
戰弈爵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床邊,坐了下去,伸手撫摸上了她的臉頰。
好燙-
發燒了嗎?為什麼小女人的臉這麼燙。
戰弈爵手爬上了慕小汐的額頭,那裏更燙,該死!竟然給他發燒了!
“你給我老實躺好!”
一把推倒慕小汐,戰弈爵站起來,把唯一一扇敞開的窗戶緊緊的鎖上。
他扭身離開,去找嚴紹元了。
慕小汐吸了吸鼻子,她有點冷。
這個魔鬼又開始抽風了,才真正的讓她頭疼。
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知道,剛睡醒溫度是會比較高一些,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慕小汐再次的縮進了溫暖的被窩,她攥緊了被子,鼻頭好涼啊,整個人也都縮了進去。
嚴紹元匆匆趕到,卻東找西找看不到慕小汐的影子。
剛要開口,戰弈爵就上前拽開了被子,果然小女人蜷縮在裏麵,瑟瑟發抖。
檢查結果,高燒39.8℃,這個死女人果然發燒了!
戰弈爵沒有耐心的親自從櫃子裏抓住了兩床被子,狠狠地裹在了慕小汐的身上。
好沉啊!
慕小汐掙紮了兩下,宣告失敗,隻能夠聽話的被壓在層層的厚被子之下。
“需要抽血化驗,理論上她不應該有排斥反應,但是發燒是排斥反應的最直接表現,我需要進一步進行化驗。”
抽血?
躲在被子裏的慕小汐欲哭無淚,她最怕紮針了!
不過就是發燒嘛,誰沒有發過燒,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的嗎?
“我沒事,睡一覺,喝點熱水就好了,抽血就不用了吧……”
“嗯?!”
戰弈爵的嚴厲的目光下的慕小汐蹭一下縮進了被子。
反對無效!
這個女人平時發燒,也都隻是睡覺喝水這麼簡單嗎?
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
戰弈爵伸進被子摸索著拉出了慕小汐的細嫩的胳膊。
“別動,抖什麼抖?”
“我怕-”
慕小汐怯懦懦的聲音傳進了戰弈爵的耳中,難道她怕紮針,這個膽小的女人!
戰弈爵歎了一口氣,坐到床邊,把慕小汐用被子裹好,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小手臂也被他攬著胸前。
他寬厚的手掌一下下撫摸在慕小汐的後背,安撫著她緊張的心情。
嚴紹元在一旁懵逼了……
這是戰弈爵,還是被附體了?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戰弈爵能做這種事情呀,天呀,這個世界怎麼了!
可戰弈爵看向他的目光,卻是充滿了警告!
仿佛在說,他要敢把慕小汐弄疼,他就死!定!了!
嚴紹元打了一個寒顫,戰戰兢兢的給慕小汐的手腕處榜上繃帶,抹上碘酒,手剛要碰觸到鮮嫩的肌膚,就被戰弈爵低咳聲震懾住,還讓不讓他抽血了……
“動作快點!”
竟然還催他,沒天理!
嚴紹元小心翼翼的抽走了慕小汐800cc的血液樣本,還好小丫頭配合,一聲沒吭,他的小命也算是抱住了。
可等戰弈爵把慕小汐輕柔的放到床上,兩個人才發現,慕小汐竟然睡著了?!
嚴紹元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看來老天還是厚待他的。
從房間出來,嚴紹元就馬不停蹄地趕往實驗室,
血液樣本沒有出結果前,他不敢貿然給慕小汐下藥,一切都需要小丫頭自己的抵抗力了。
他的時間有限,不能夠再耽擱一分鍾。
戰奕爵更是給他下了死命令,一個小時之內出結果!
可偏偏在這緊急的時刻,他被嚴若歡堵在了門口。
“你手裏的是慕小汐的血液樣本?”
嚴紹元趕緊將血液樣本護在懷中,這可是他拿生命換來的。
這個嚴若歡已經鬼迷心竅了,也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他能救得了她一次,可救不了她千千萬萬次!
更何況,萬兆倫的事情,如果真追究起來,嚴若歡肯定逃不開幹係,到時候他還得舔著臉去求戰弈爵網開一麵。
要真的再出什麼事情,神仙都救不了這個傻女人了!
“若歡你想幹嘛?別再做傻事了,這次回去你就離開部隊回家!爸爸也希望你能夠陪在他的身邊!他老了,再也經曆不起生離死別了,做人不要太自私!”
嚴紹元站在一個哥哥的立場,沒有一絲的玩笑的話語,也沒有讓嚴若歡心中微微有一些愧疚。
她已經中毒了,已經彌足深陷了,一切都晚了,都來不及了!
“他算什麼父親,這麼多年對我們母女不管不顧,我憑什麼要顧及他?嚴紹元,把血液樣本給我,不要逼我使用暴力手段!”
“你要這血液樣本做什麼?”
“我自然有用處,你不用廢話!”
“你就不怕戰弈爵一槍斃了你?!”
“怕的話,我就不幹了!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慕小汐的血液中有一種物質,是抑製上將的唯一解藥!”
“即便如此,她人在那裏,你要這血液樣本有什麼用?”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若歡!得不償失,你這些年地辛苦就白費了,還會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為什麼要和X-p扯上關係,是不是他們威脅你?!”
“沒有,我隻是心死了而已,你不給我也可以,我自然可以從那個女人身上去取!”
嚴紹元歎了一口氣,心中有說不出的憋悶。
她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愛真的會毀了一個人嗎?
不!那是偏執,那是占有,那是欲望,卻不是真正的愛!
嚴紹元深切的體會著這一切。
這些年來,他玩笑人間,有過很多女人,可從來沒有個走進過他的心裏,因為那裏住著一個人,一個不能夠言說的禁忌。
“若歡,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