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室大門再次的被關上。
拉爾整個人都縮在陰影裏麵,手裏緊緊攥著軍服,眼中充滿了求生的渴望。
嚴若歡攥緊了拳頭,帶走了隨身的警衛兵,她第一次感到有些慌亂,她也想過萬一有天戰弈爵知道了這一切,她要麵對的後果,她會失去一切,甚至生命!
可她沒辦法說服自己,更沒辦法看到戰弈爵身邊有了別的女人!
不知不覺她踱步到了實驗室,嚴紹元還在埋頭做著實驗,她所做的一切也許會牽連到她這個所謂的哥哥。
可本來他們之間就沒有什麼親情可言。
如果沒有他們母子,她的母親也不會鬱鬱而終。
嚴若歡嘴角閃現了一絲冷笑,目光裏像帶著一把冷刃的長刀,恨不得將世間所有負了她的人都淩遲致死……
“嚴少校!”
一隻女人纖細嫩白的手掌搭在了嚴若歡的肩膀。
她身子一怔,猛吸一口氣回過神,扭頭就看到了身後的陸長音。
陸氏的大小姐,戰弈爵的追求者之一。
嚴若歡推開了陸長音的手,臉上寫滿了不屑和鄙夷,“陸大小姐有何貴幹?”“
“哈哈,”陸長音嬌笑了兩聲,“女人還是要溫柔一些的好,不然容易長皺紋的。”
邊說著,陸長音的手就撫摸上了嚴若歡的臉頰,即可被嚴若歡狠狠地拍掉。
“有話就說,沒話就給我滾!”
陸長音挑了挑眉,“嚴少校稍安勿躁,我沒有惡意,不過是想和您分享一段視頻,我也是無意拍下來的,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不小心拍到了嚴少校,不給您看看終究是說不過去的……”
嚴若歡心虛腿軟後退了兩步,手扶住牆才勉強穩住身子。
“喲,嚴少校您可要多當心呀……”
陸長音上前一步扶住了嚴若歡,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聲細語,“我們是時候好好聊聊了。”
嚴若歡整個身子一顫,還是很快的冷靜了下來。
“聊什麼?”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吧……”
嚴若歡心裏揣測著陸長音的想法,腳下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跟著她的步伐離開了實驗室……
2分鍾後,樓道裏變得鴉雀無聲,實驗室的門卻緩緩地從裏麵推開了縫,他閃身走了出來,無奈的搖了搖頭。
戰弈爵的房間裏麵,壁爐的火焰幾近熄滅,冷風順著窗戶的縫隙鑽了進來,空氣裏麵都是大海的鹹澀味道。
慕小汐在床上痛苦的掙紮翻滾著。
渾身上下被汗水浸濕,沒有一處幸免。
被子被踢到了一旁,戰弈爵手忙腳亂的拿著溫熱的毛巾一遍遍的替她擦拭著身上的細汗。
他的額頭溝壑深陷,恨不得自己替小女人受如此的煎熬。
可此刻,除了陪著她做一些護理的事情,他什麼都做不了,第一次有了一種無力感,心中被一種陌生的情緒糾纏著,撕扯著。
這個慕小汐簡直就是他的克星!
他一次次的拉低自己的底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劃過,他多希望快一些再快一些,讓她趕緊醒過來,不再痛苦煎熬。
他發誓這樣的事情絕對最後一次,他不允許再發生,決不允許!
當當當……
門口傳來低沉的敲門聲。
戰弈爵穩了一下情緒走了出去,是莊子晉。
“戰將軍來了,讓您過去”
父親來了?誰把他請來的?
芯片已經截獲,更何況這次的行動等級並不高,他沒有理由過來,難道是因為自己的病?
可他應該已經接到彙報,自己安然無恙!
戰弈爵來不及多想,他了解自己父親的性格,他進屋套上軍裝,在穿衣鏡前整理軍容,就迅速的跟著莊子晉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知道他為何而來嗎?”
莊子晉低下了頭,微微搖頭。
那一瞬間,戰弈爵就明白了,一定是誰把慕小汐的事情彙報給了自己的父親!
他是來反對的嗎?
戰弈爵心底一聲冷笑,他已經不是當年的懵懂少年,他父親手中的棋子,他早就不會再受到任何人的擺布!
會議室的門被打開,戰耀成坐在沙發上,目光犀利的落在了戰弈爵的身上。
他們父子太像了,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戰耀成16歲入伍,20歲立下顯赫戰功,38歲被總統親封將軍。
也是神話一般的人物。
而戰弈爵,他的獨子,相對於他有過之而無不及,更是打造了戰家前所未有的商業王朝,可以說是戰家榮譽的巔峰。
他引以為豪。
可他們父子之間卻總是劍拔弩張,也成了戰耀成心底的一塊病。
他對戰弈爵是有愧疚的,隻是……
他是個鐵血戰士,不懂得如何表達,嘴中除了嚴厲的訓斥,就是不可違背的命令!
他沒有一個父親的慈祥,卻把他所有的溫柔都留給他的妻子,他一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再也分不出半分給他的兒子。
會議室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門也被緊緊關上,空氣裏彌漫著焦灼的味道。
戰耀成先開了口,“聽說,你這次沒有催眠就挺了過去?”
“是!”
戰弈爵坐到了戰耀成一旁的沙發上,挺拔的身姿沒有半分的懈怠,也看不到臉上有任何親近的表情。
“和一個女人有關?”
“是!”
“你應該知道家裏麵已經給你安排好了相親對象,這次回去你們必須完婚!至於那個女人,我會想辦法補償她的!”
“恕難從命!”
“戰弈爵!你知道你這是在給誰說話嗎?!”
結婚的事情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可是戰弈爵的態度,讓戰耀成怒火中燒!
戰弈爵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您是我的父親,也是我的上級,但是即便這樣,您也沒有資格左右我的決定!”
“我沒有資格?!你的命都是我給的,你敢說我沒有資格!”
戰耀成也站了起來,一把攥住了戰弈爵的衣領。
兩個接近一米九身高的男人,眼中充滿著不可抑製的怒火,對峙著,空氣裏麵的火藥味達到上限。
“你可以收回我的命,二十年前,你不是已經那樣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