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輸了以身相許

老國師所做的改動會影響到星象,居然真的是為了給容修續命。

那株藏在修羅門聖壇的玉淨蓮,此時怕是已經不在聖壇之中!

隻是她仍未能看清他所做的全部改動,不到月圓之日,七星線無法亮起,帝星會如何她也無解。

因為到時的天象有可能是五星連珠,也也有可能是雙星伴月。

若是雙星伴月,就說明容修的身體徹底恢複過來,容墨這顆帝星便會受到威脅。

回到容墨身邊,駱青瑤吐出口氣,讓他吩咐白楓,留意國師最近是否派人去過衛國。

“你懷疑他盜走了修羅門聖壇的玉淨蓮?”容墨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眯起星眸,往向衛國的方向。

容修身上的毒和他一樣,非玉淨蓮不能盡解。

雲夢山的玉冰蟾會在十五月圓之夜出現,老國師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他解毒,肯定不會千裏迢迢派人去昆侖山。

一來一回,即便沿途所騎皆是寶馬良駒,也需要一年或者更久的時間。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駱青瑤歪頭枕著他的胸口,無意識歎氣。“我至今想不起來,我跟容修有過怎樣的過往,好煩躁。”

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若是一丁點都不記得還好,最恨這種別的都記得,偏偏忘了其中一段的失憶。

而且,她實在懷疑,失憶之事是師父刻意安排的。

否則不會跟容墨說,自己是他的王妃。

雖然容墨後來否認了這個說法,但是說這話的時候,他是認真的,她能感受的到。

而縛妖索纏上她時,他說過,是師父的意思。

容墨摟著她小小的身子,知道自己被她看穿,唇邊泛起一抹苦笑,劍眉緊擰。

他也很想知道,明知她會對容修念念不忘,空無大師為何如此安排,告訴自己她才是自己的王妃。

抬起頭,無意間看到天空劃過一道白光,頓時啞然失笑。“天上可是下星雨了?”

駱青瑤抬起頭,真的看到有流星劃過天際,一顆兩顆三顆……當越來越多的流星劃落,她忍不住雙手合十,閉上眼虔誠許願。

容墨一定要活過這一年,保佑她能順利破解命格回家,要是能帶容墨一起回去就更好了。

“你在作甚?”容墨感應到她的心思,有點生氣,又覺著開心。

她心中還是有他的,雖然不是男女之情。

不過他會等她開竅,不管多久,他都願意等著她。

“許願啊,對著流星許願會很靈的。”駱青瑤依舊閉著眼,語氣興奮。“真的,我不騙你的。”

“聽你的。”容墨唇邊噙著一抹笑,學著她的樣子,雙手合十閉上眼許願。

他唯一的願望,便是娶了她……

駱青瑤許願完畢,仰起頭笑吟吟的看著還在不停往下落的流星雨,眸中熠熠發亮。“容墨,我們把玉淨蓮搶過來,就不用去昆侖山了。”

“我立即命白楓跟蹤此事。”容墨低頭,動作很輕的吻了下她的發絲。“該回行宮了,否則明日不知又要出什麼事。”

“嗯”駱青瑤點了點頭,和他一道施展輕功離開觀星台。

回到行宮,流星雨還在下,隻是不如在觀星台看到的密集。菊園那邊的熱鬧還沒散,兩人誰都沒驚動,直接去往鬆鶴殿。

誰知到了殿外,門前竟然站著十來位嬌滴滴的千金小姐,每人手中都捧著一支簽筒。

駱青瑤眼皮跳了跳,想起白霜攔著自己要斷姻緣一事,不由的笑了。

過了今夜,她是神仙的傳言更加可信。

等駱青雪的繡樓修起來,她嫁入寧王府成為太子妃,皇帝差不多也該封她為國師了。

至於老國師,相信南宮澈很快會查到他的底細。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駱青瑤眨了眨眼,斂去唇邊的狡黠笑容,淡淡出聲。“諸位施主結伴而來,所為何事。”

“拜見無塵大師!”太尉府的千金卓茹微聞聲轉過頭來,恭敬福身。“我等聽聞大師會斷姻緣,故而前來請大師為我等抽簽解惑。”

“如此,不如到菊園去,鬆鶴殿是逸王和六皇子的寢宮,諸位施主進去不合適。”駱青瑤單手豎掌施禮,波瀾不興的語氣。

這麼多女人進去,容墨今晚估計連地板都不想踩。

白辭說,之前在龍泉寺,白霜睡了他的床,他後來碰都不碰那床一下。

駱青瑤對此印象深刻,他那夜住到她的禪房,還用毒發當借口。

她其實也搞不懂,容墨那麼不喜歡別人碰他,為何單單對她例外。

不過,他的內心肯定很崩潰。

她這個師叔祖比他年幼不說,還是個生活白癡……

“多謝小神仙!”卓茹微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精致絕美的臉龐表情生動。

“多謝小神仙。”其餘千金貴女見她答應,一個個含羞帶怯的福身道謝。

駱青瑤淡淡回禮,跟著偏過頭,不露痕跡的遞了個眼色給容墨:去一會就回來。

容墨讀懂她眼底的意思,略略頷首,領著裂風自行進了鬆鶴殿。

駱青瑤這一去,被那些個千金貴女纏到子時才脫身,嗓子都說啞了。

不過也不算是毫無收獲。

當著眾嬪妃和千金貴女的麵,她給駱青雪解簽的時候,把在龍泉寺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故意讓皇後聽去。

她是出家人,即便這話傳到皇帝耳中,也不擔心對方會降罪。

畢竟,不管是容霄還是容旭,都是鎮國公的親外孫,還是慕家想要輔佐的人。皇帝根本沒有實力,將他們收拾利索。

走出菊園,鼻尖意外聞到一股淡淡的伽南香,原本鬱悶的情緒瞬間就散了。“容墨!”

“凍壞沒?”容墨從樹上跳下去,自然而然的握住她冰涼的小手。“說了何事,要這麼久。”

她不是最不喜女人多的地方麼。

“當了一把月老,給人拉紅線……”駱青瑤翹起唇角,將他拉到陰影裏,啞著嗓子跟他撒嬌。“背我回去。”

盤腿坐了好幾個小時,這會雙腳麻的不行,又不好施展輕功回去。

容墨勾了勾唇角,背對她矮下身子。“上來……”

“容墨,你真的太好了!”駱青瑤欣喜的誇他一句,靈巧躍上他的背。

容墨托住她的身子,足尖一點,徑自施展輕功飛往鬆鶴殿。

容隱回屋歇息去了,古琴還丟在殿內的案上。

駱青瑤走過去,彎腰撥了幾下,回頭拉容墨去休息。

行宮這邊的宮女和太監雖然有容墨的人,可也不能做的太過。

為免她是女兒身秘密泄露,駱青瑤沒有洗澡,隻是拿麵巾擦了擦身子,便倒進床榻裏。

容墨伸手將她抱過來,仔細蓋上鵝絨被,閉眼安心睡去。

第二天的活動的乘船遊湖,駱青瑤和容墨都借口不去,容隱也不去。

三個人留在鬆鶴殿品茶下棋,商量著比試武功。

青玄來了也沒怎麼玩,聽說要比試武功,主動約戰白辭。

“庸醫,若青玄贏了,你就以身相許如何。”駱青瑤手裏捏著一枚幹果,故意打趣。“她若是輸了,就以身相許。”

“好。”白辭說完,意識到不對,立即改口。“不好。”

“如何不好?”駱青瑤一臉嚴肅,明明憋笑憋的都要內傷了。

不管輸贏,反正都要以身相許,這有何不好。

白辭抬起頭,頭皮發麻的看她一眼,複又默默垂下去,無辜的摸了摸鼻子。“師叔祖說的都是對的。”

拿人手短……他不止教自己風過無痕的輕功步法,還寫了好幾張失傳的古方給他,就算不對,他也不能反駁。

再說,他要是敢反駁,容墨第一個不答應。

他簡直都要把無塵慣到天上去了。

駱青瑤彎了彎眉眼,暫時放過他。“去吧,看看你倆的武功,誰的進益比較大。”

青玄本來想反對的,聽到白辭說不好,登時來了氣。

她絕對不會讓他贏,要許,也是他許!

鬆鶴殿的內院十分開闊,兩人掠出去,相互施禮完畢旋即動手開打。

青玄年幼,一開始白辭都在讓著,不料佳人不領情。

正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殿內當值的太監麵如土色的衝進來,“撲通”跪下。“逸王殿下,六皇子殿下,出大事了!”

“何事如此慌張。”容墨星眸輕抬,不怒自威的望過去。

“除鬆鶴殿外,其餘各殿的主子奴婢,皆染上惡疾,上吐下瀉。”太監哆嗦伏地,額上冷汗汵汵。

“待小僧去瞧一瞧,禦醫如何說?”駱青瑤皺起眉頭,神色凝重。“鬆鶴殿這邊,為何無事?”

“回小神仙,鬆鶴殿的人,昨夜無一人去菊園賞花賞燈。”太監嗓音發啞。“禦醫……查不出病因。”

駱青瑤悄悄伸手,輕輕捏了下容墨的手,起身往外走。

查不出病因?其他各殿肯定也有不去菊園的當值宮女太監,為何他們也染了病?

容隱見他二人離去,想了想,叫停青玄和白辭,一塊跟過去。

行宮上下數百人,同時染上惡疾,其中定有蹊蹺。

從鬆鶴殿出來,一行人直接去了皇後的鳳曦宮。

宮內的禦醫守在皇後的寢宮門外,很是焦急的來回踱步。

這病症來的又急又快,開出的幾個方子都不見效,若情況繼續惡化下去,項上人頭難保。

駱青瑤上前打聽了下情況,見宮女開門出來,隨即讓她代為通傳。

過了一陣,宮女折回來,恭恭敬敬的衝她行禮。“皇後娘娘請大師入內,其他人在外候著。”

容墨不以為意的抿了抿唇,拉著容隱帶上白辭掉頭離開,欲前往琉璃宮探望梅妃。

都出了事,為何母妃那邊一點動靜沒有……

出了鳳曦宮,容霄和容旭兄弟倆相攜出現,各自手中都持著寶劍,一言不發的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