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啊?”駱青瑤逼近過去,距離很近的觀察他的眼睛。
他的眼生的太過淩厲,雖是鳳目龍睛卻無重瞳,主星宮下沉的變數是幼年無知之時所致。
至於如何破解,不是她該關心的。
她離的很近,淡淡的女兒香侵入容墨口鼻,複又被風吹散。馨香的氣息猶如一枚石子,落進他死水一潭的心湖,蕩起陣陣漣漪。
他望著她的眼,仿佛看到一汪泉水,清淩淩的倒映著他的麵容,仿佛能望進他的心底去。
偏頭避開她的目光,容墨淩空一躍,轉瞬飛出去老遠。
駱青瑤張了張嘴,風中淩亂的看著那抹褐色的高大身影消失,湧到嘴邊的話隻得吞了回去,也跟著飛身離去。
困住容霄的陣法是小時候師傅用來跟她玩捉迷藏的,隻要布陣之人打開生門,陣法便會消失。
回到雲殊院,駱青瑤一進禪房就被改名為青雀的春雁拉住,緊張的上下打量。
“我沒事,你別擔心。”駱青瑤好笑的轉了一圈,揉著肚子坐下。“這會是真餓了。”
青雀聽說她餓了,急得馬上開門出去。
駱青瑤眨眨眼,唇邊浮起一抹甜笑,伸手將她們的包袱拿過來。
裏邊帶有兩本醫案古籍,還有一隻機關精巧的盒子。
將盒子打開,鋪著白色狐皮的盒底,有一枚六瓣蓮花的指環。
拿起輕輕一抖,那盤成一圈一圈的指環瞬間變直,變成一把足有五寸長的金針。
她醫術如此了得,為何不解了那毒,反而從容赴死?
駱青瑤攤開掌心,出神的看著那枚似曾相似的胎記,她的死難道跟這個有關?
師父說渡己方能渡人,又是什麼意思?
她的劫數應在二十歲,沒記錯的話,還有大半年。
大概是想的太多,駱青瑤感覺腦袋疼的慌,索性什麼都不想了。
將金針盤到自己左手的中指之上,臭美的欣賞片刻,這才倒進床榻小憩。
迷迷糊糊中,青雀的聲音傳入耳內,一個激靈,整個人頓時精神過來。
“公子過來用飯吧,都是齋菜,你若是想吃肉,過幾日回城奴婢再給你做。”青雀將托盤放到桌上,拿了方巾浸濕過去給她淨麵。
“還是你對我最好。”駱青瑤開了句玩笑,起身坐過去,端起碗就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青雀坐在一旁,雙手托著腮看她,漸漸的又紅了眼眶。
那人把她們主仆二人送到龍泉寺,讓她們換上僧人衣服就走了,什麼話都沒留。
眼下,大皇子如此大張旗鼓的在寺裏做法事,超度小姐的亡魂,她們就是想回將軍府,怕是也回不去了。
老爺從小就不喜歡大小姐,送到別莊十三年一直不聞不問,任由這邊管事的苛刻月例。
好在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即使一日三餐不濟,也活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又要哭。”駱青瑤打了個嗝,懶洋洋的靠到椅背上。“當和尚不也挺好麼,有吃有住,還不擔心被人追殺。”
青雀聞言,彌漫眼眶的水光瞬間決堤。“公子,你不會真的要留下當和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