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駱青瑤放下茶杯,下意識的揉了下被他壓疼的腰。
這身子不嬌弱,到底年幼。
坊間有傳言,當今聖上有意立大皇子為太子,庶妹和大皇子這個時候斷然不會留著自己,畢竟一個不受寵的嫡女,作用遠不及受寵的庶女大。
可惜古往今來,當上太子的,未必能笑到最後。多的是明明都已觸手可及,偏偏在最後一步跪下。
“容墨,排第五。”容墨瞧見她的動作,唇邊的笑意漸濃。
“看你這麼坦誠,我送你句話。”駱青瑤嫣然一笑。“不作死就不會死。”
語畢,她放下茶杯,徑自起身往外走。“那佛珠是取不下來的,五殿下不必想著拿回去了。”
“你就這般模樣出去?”容墨起身拿走椅子上的僧袍,慢條斯理的穿上。“這可是龍泉寺。”
駱青瑤腳步微頓,伸手從條案上拿走一支筆,三兩下將自己的頭發挽起固定住。
不就梳個頭麼,這有何難。
“隻有女子才會這般挽發。”容墨坐下,神情甚是愉悅。
她是和尚,她是和尚,她是和尚……駱青瑤默念三遍,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回去。
他不笑的樣子就好看的讓人合不攏腿,這一笑,她差點忍不住伸出魔爪調戲他一番。
可她不能,古代女子多端莊溫婉,她太奔放了實在不妥。
況且,她還是個和尚!駱青瑤默默吐出一口氣,“五殿下,麻煩你幫我挽發,謝謝。”
容墨定定看她片刻,起身去拿來梳子,仔細幫她將一頭青絲梳順,挽好。
駱青瑤伸手摸了摸,感覺挺像古裝劇中男性角色所戴的頭套,丟下一句“手藝不錯”便頭也不回的出了禪房。
容墨也不攔她,隻是輕聲招來暗衛,細細叮囑一番。
禪院離正殿稍遠,駱青瑤到了附近,忽見數十僧人手持木魚誦經,像似在做什麼法事,不由的好奇。
龍泉寺乃涼城香火鼎盛之地,寺中常做法事,原主隻是聽聞,並未見過。
駱青瑤也未見過,千年後的龍泉寺地處深山,想要上網,還得爬到山頂才能找到信號。
別說是法事了,來個上香的,都是迷路驢友。
擠進寺中收留的災民中間,不想竟然聽到有關自己的議論。
“駱家別莊的大火昨日一早才熄,可憐那大小姐,竟活活被燒死。”有人輕歎。
“整個別莊死了三百多口人,她一個弱質女流,如何能逃。”
“聽說那大小姐是災星轉世,從她到別莊,咱這涼城就災禍不斷。”
“不是說欽天監在她出生之時批注,鳳頭初顯,乃四海升平的吉兆麼?”
“誰知道呢,不過大皇子真是重情重義之人,雖未大婚,仍把她當正妃厚葬,還特意做這麼一場法事為她超度。”
“可不是麼……”
讚歎之聲不絕於耳,到最後,議論的內容都變成了大皇子如何賢明,如何情深重義。
駱青瑤微微眯起雙眸,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法事竟然是為她做的,還要超度她?
嘖嘖,這熱鬧不瞧仔細了,還真對不起那大皇子的一片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