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了禹諾的胸上。
防彈背心很好地擋住了子彈,但也因為距離過近打得生疼。
但也因為距離近,禹諾已經衝到了他們麵前。
“你去抓孩子!”男人吩咐。
禹諾擋住對方的去路,以一抵二,不放他們任何一個過去找伊豆豆。
但她始終不是兩個雇傭兵的對手,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
可她沒有絲毫的慌亂,趁其不備拽出手環裏的鋼絲,在對方打過來的手腕上輕輕一繞,再一拉。
那人的手臂哢擦一聲輕響,被直接割斷,鮮血直飆,濺到了禹諾的臉頰上。
“啊——”痛感晚了那麼一秒,斷手的男人不敢置信地捂著斷臂,失聲慘叫。
鋼絲上的血滴晃動,禹諾眼神狠厲,濺在白皙臉上的鮮血猶如鬼魅。
另外一個人也沒想到禹諾竟然還有暗器。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不妨再告訴你們,這是冥帝集團禦先生製造的。”禹諾語氣冰冷,“我活不了,你們也活不了!”
她抬腿踢向斷手的那個男人,鋼絲繞在了他的脖子上,微一用力,鋼絲勒進對方的脖子。
砰!
一聲槍響,剩下的那個在愣怔的瞬間被一槍打中了眉心。
禹諾目光陰冷地看向開槍的人。
“禹小姐!我們是少將的人!口令是寒少將今天表白了沒有。”衝進來的立即表明身份。
禹諾神色緩緩鬆懈,鬆開了手。
鋼絲上的血滴彈落,又幹幹淨淨回到了手環內。
她從屍體上下來,腳步趔趄。
“禹小姐!”外勤人員想上前攙扶,但又不敢。
“我沒事。”禹諾擺擺手,轉身朝衛生間而去,“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
外勤人員見她去的是衛生間,便也不過問,四下戒備,等著她出來。
禹諾踏進衛生間,單手撐在牆壁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沒有興奮、沒有瞳孔擴散、沒有幻覺、沒有惡心感,心率跳動正常。
她抹去唇角的血絲,對著衛生間喊:“豆豆,豆豆安全了。”
最後一間的隔間門打開,伊豆豆小跑過來抱住禹諾:“姐姐!”
“沒事了,豆豆安全了。”禹諾半蹲著抱著伊豆豆,手臂微微發抖。
“姐姐沒事吧。”伊豆豆關切地看著她。
禹諾溫柔地摸摸她的頭,輕聲道:“豆豆,可以和姐姐約定一件事嗎?”
伊豆豆乖乖地點頭。
“不可以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任何人,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好嗎?”禹諾輕聲叮囑。
她不能讓人知道她剛才注射過那個東西。
索性打鬥過程中,注射器已經被踩碎了,隻要他們不說,沒人知道。
伊豆豆有些為難:“可是媽媽說不能撒謊。”
“這不是撒謊,隻是不告訴別人,豆豆可以答應姐姐嗎。”
伊豆豆想了想,點了點頭,豎起小拇指:“我保證。”
“豆豆乖。”禹諾摸摸她的頭,牽著她的手走出了衛生間。
外麵的人看到她們出來,立即上前保護:“外麵還有兩個人,已經被我們解決了,禹小姐先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禹諾搖搖頭,對他們道:“你們把她送回醫院,好好做檢查。派人保護好她。”
外勤人員一愣:“禹小姐你不去嗎?”
“我沒事,我先回去一趟,稍後自己去醫院檢查。”
“這不行,少將有交代,我們必須護送禹小姐你去醫院檢查身體沒事才能離開。”
澈哥哥……
“禹小姐,有什麼事等檢查了身體再說,這樣對自己也是負責。”另外一個外勤成員也勸她。
伊豆豆也晃晃禹諾的手,哀求道:“姐姐跟我一起去醫院做檢查好不好。”
禹諾目光顫動,點了點頭。
外勤成員這才護送著她們去了醫院。
坐在後座上,禹諾的手還有些顫抖。
那裏麵的液體不是毒品。
她看過資料,見過那些注射海藍寶石的人,無論是第一次注射還是之後的症狀,她都沒有一點吸毒後的模樣。
如果不是海藍寶石,那會是什麼。
她不敢問,更不敢去做檢查。
到了醫院後,伊豆豆立即被送去了檢查。
“禹小姐,你也去做個檢查吧。”
禹諾有些恍惚,嗯了一聲,去照了個CT,檢查身上有沒有骨折的地方。
索性,她身上雖然有淤青和擦傷,但是沒有傷到骨頭。
處理了傷口,禹諾又去看了看伊豆豆,確定她也沒事後才放下心來。
她又給小龍他們打了電話,讓離家的人過來保護伊豆豆。
她走出病房,卻見那兩個外勤人員跟著她寸步不離。
“你們不用跟著我。”她轉身看向他們。
“這是上麵的命令,禹小姐,你遇襲後,我們必須貼身保護。”
禹諾手指微微發緊:“好,那你們送我回去,我想洗個澡換個衣服。”
他們這才不反對,護送著禹諾回了公寓。
讓他們也上了樓,禹諾轉身進了臥室。
她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坐在床邊一陣愣怔。
手臂上還殘留著一個針孔的痕跡,她緊緊地握住手臂,臉色蒼白。
她驀地想起了豐逸說的“秘密武器”,難道,這個就是秘密武器!
不是毒品,而是別的什麼東西?!
咚咚咚。
“誰!”禹諾警惕地看向門口。
“禹小姐,少將的電話,要你聽。”門外,是外勤成員在說話。
禹諾坐在床邊半晌,起身開了門。
對方握著一部手機,示意禹諾接聽。
她拿過手機,猶豫了幾秒才放在耳邊:“寒少將。”
“受傷了嗎?”電話裏是離寒澈磁性關切的聲音。
禹諾心口一疼:“一點皮外傷,已經處理好了。”
“呆在那裏哪兒都不許去,如果你再跑,你知道後果。”離寒澈聲音生硬,但那壓抑的怒氣之下是對禹諾無盡的關心。
禹諾喉頭發緊:“好。”
平靜,快速。
離寒澈眸光一淩:“出什麼事了。”
“就是有點破相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摸著自己下頜處的一道傷口,“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可能因為動手殺了人,心裏不是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