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瞧著麵生，應該不是皇室中人，他們喊他九哥，大概是不想張揚容九的身份吧。
“九哥，快過來，就差你了！”其中一個見到容九過去，忙起身過來拉他，同時把目光落在了雲舒的身上。
他瞅了好一陣，笑得膩歪，“九哥，這怎麼還蒙著麵紗啊？”
容九回頭，笑著對雲舒說，“過來坐。”
來都來了，她現在也不能退縮，雲舒隻好跟著他坐過去。
一落坐，那幾人都好奇地盯著雲舒瞧，另一個也打趣，“九哥，這怎麼還不讓瞧啊？”
“是啊，好歹讓咱們瞧瞧姑娘的真容啊！”
容九抿唇笑著，“這姑娘太過貌美，怕你們瞧了以後起了歹念，自是不能輕易被你們瞧了去？”
咳！太過貌美！
雲舒很想冒一句，說什麼大實話？
聽他這麼一說，他們更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到底有多貌美？我倒是更好奇了。”
“九哥，你就讓咱們瞧瞧吧，隻是瞧瞧，咱們肯定不敢動您九哥的人啊。”
“是啊！讓我們瞧瞧吧，難道比百花樓的花魁桃紅還美？”
此話一出，容九臉色微變，笑容也收了幾分。
“這話怎麼說的？九哥的人怎麼能拿來跟百花樓的女人比？”其中一人最先反應過來，趕緊斥責。
那人後知後覺，趕緊道歉，“九哥，對不起，我說錯話了，自罰一杯。”
說著，他趕緊倒了一杯酒，一口氣喝幹。
雖然剛才他拿她跟百花樓花魁比的時候，雲舒很想煽他一耳光，但她到底還是忍住沒有吭聲，她覺得在這種場和，自己還是低調一點，當個安靜的美女好了。
容九也沒有說話，似乎真是因為先前那句話不高興了。
大家不敢再拿雲舒打趣，有人指著那正抱著琵琶在唱歌的女子，“不說了，聽曲兒，聽曲兒，唱得好！”
於是其他人也都專注聽曲兒去了，就連先前抱著一個舞女的公子哥也把舞女放走了，希望聽一首曲兒的功夫便把剛才那尷尬的一茬給揭過去。
大家都聽曲兒，雲舒也不能幹坐著，也隻好百無聊賴地看過去。
那坐在不遠處，抱著一把琵琶的姑娘生得倒是標致，年齡應該也不大，隻不過那妝容就畫得太濃，反倒遮掩了她原本的靈氣，顯得老氣了些。
咿咿呀呀唱了半天，聲音軟綿綿，曲調十八彎，雲舒不知道她在唱什麼，可其他人都聽得很陶醉。
她也覺得，醉了！
很想上去來一首：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燦北鬥哇！
一曲終了，這些公子哥很是捧場，集體鼓掌，還嚷著再來一首。
雲舒心道，不要了吧，再來她就要睡了。
好在並沒有再來一首，女子笑盈盈地站起來，說要和幾位姐姐一起跳一曲。
雲舒想著，古典舞還是能看的。可幾個女子去換了一身衣服上來，她卻是覺得又被耍了。
她揣著一顆想要欣賞古典舞的純潔心靈坐在這裏，結果就給她看這個？
那幾個女子穿著類似於三點式的衣服，踩著舞步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那身上極少的幾片布料上墜著流蘇，隨著她們扭擺的身姿搖搖晃晃。
雲舒今兒算是開了眼界了，她一直認為古代女子是矜持的，保守的，沒想到竟然也會有這麼露骨的打扮，這麼開放的表演。
所以，比基尼的概念由來以久啊！
這種勁爆的表演，別說是那些個紈絝公子哥瞪直了眼，就是她這個同性也是移不開眼啊。她不是沒見過世麵，她是想看看，她們到底可以開放到什麼程度。
這個節目一上場，公子哥們就已經把先前的尷尬拋在腦後了，一邊呼好，一邊鼓掌，當然，他們畢竟是貴族公子，還是不同於花街柳巷的那些猥瑣的男人們，沒有過於粗俗的言辭，想來他們也是見多了。
而容九卻隻是偶爾看上一眼，似乎對這個節目並不感興趣。
節目快結束時，歡呼聲到達了高.潮，有公子哥勾勾手指，喚了其中的舞女過來，賞她們喝酒，當然賞錢也給得相當痛快。
這些女人就是在這種環境下討生活的，當然也不扭捏，讓喝就喝，估計若是讓脫讓睡她們也沒有二話。
她們如此賣力地表演，恐怕還期望著真被哪位公子看中了，從此便脫離了苦海了。
“好！非常好！”隨著一道叫好聲，又有人入得了畫舫來。
聞見這熟悉的聲音，雲舒一抬頭，發現來人竟然是司馬吉。
他酒醒了？
京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名門貴族之間這些公子小姐肯定都是相識的，他一進來便有人招呼他。
“司馬大少爺，你可是來晚了啊！”
“來來來，罰三杯！”
司馬吉走過來，早已看到容九，笑說，“九哥也在啊。”
在外麵不喚皇子名諱，這大概是貴族之間心照不宣的約定。
容九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沒什麼情緒。
司馬吉掏出銀子賞了那幾個舞女，雲舒注意觀察他，發現他臉還紅著，但比之先前那醉熏熏的樣子，是已經好了很多了。
明明已經把他送回去了，他卻又跑了出來，想必是知道這裏有好節目，所以不肯錯過吧！
幾個公子與他寒喧了兩句，司馬吉突然注意到了坐在容九身邊的雲舒。
見他瞧了她一會兒，雲舒低垂著眸，正想著他不會認出她了吧，就聽見他笑了起來，“喲，這裏還有一個俏佳人兒呢？”
有人忍不住打趣，“司馬吉，你還沒看到呢，怎麼就知道是俏佳人兒？”
司馬吉盯著雲舒隻是笑，“不一定要瞧見，隻瞧姑娘一雙眼睛，便知是俏佳人兒了，你說是不？”
雲舒不答，他低下頭，湊近雲舒，笑道，“先前那舞是跳得美，可我隻看了一半兒，不過癮，姑娘，她們都表演完了，你有什麼好節目？”
嗬，看來，他把她也當成跟剛才那群舞女一類的人了。
聽他這麼一問，在座的人都頓時變了臉，齊齊小心翼翼看向容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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